纪然幽幽转醒，动了动身体，感觉浑身疼的难受。

“水”

他艰难开口，吐出一个字，声音极为干涩虚弱。

夜凌寒听到动静，走过去倒了杯水。

手掌刚探过去想扶纪然起来，啪——

纪然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将夜凌寒那些想关心的话尽数打散。

他瞪大眼睛，怒道：“你在做什么？”

“别碰我！”

纪然苍白的脸冷如冰霜，那双眼睛里更是带着彻骨的恨。

昨晚发生的事，只要想起就会痛不欲生。

这就是他爱着的男人，给他带来的只有伤害。

医生的告诫和对纪然的愧疚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夜凌寒将水杯狠狠砸在地上，掐住纪然的脖颈，赤红着双眸咆哮道：“别给脸不要脸！你再给我闹一下试试，我杀了你！”

纪然呵的冷笑出声，眼底尽是轻蔑。

夜凌寒捏着他脖颈的手指咯咯作响，眼眶通红。

现在的夜凌寒像一只随时都会发狂的野兽。

逐渐缺氧让纪然呼吸越来越困难，一张脸憋得通红。

夜凌寒猛地松开手，将他狠狠扔在床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激咳中的男孩，喘着粗气道：“既然你这么不要脸，我就成全你。”

*

银色KTV

绚烂妖冶的灯光将包房晕染的分外妖娆。

夜凌寒推开门，用力将身边的纪然推进包房。

云子秋、齐洲、尤亦几人见状纷纷一愣，歌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纪然，

纪然却像是没有看到这些嘲讽、探究的目光，脊背挺直。

哪怕是在这样嘈杂而凌乱的环境里，他依然显得高不可攀。

看着这样的纪然，夜凌寒就觉得他似乎离自己很远很远。

心底一股邪恶的气息逐渐膨胀，让他想要将纪然从云端拉入泥潭。

夜凌寒一把扯过纪然，将他拉近怀里，轻佻的笑着说：“不是想挣钱吗？今天好好表现，钱少不了你的！”

包房里的几乎都是京都太子党，家里有钱有势，经常聚在一起玩闹。

突然看到夜凌寒带着纪然过来，都有些出乎意料。

“夜少，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云子秋走上前，揽住夜凌寒的脖颈，压低声音说：“你这是什么情况？出来玩还带着小情人！还有，刚才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夜凌寒没回答他的话，拉住纪然的胳膊，将他甩到沙发上。

随即，从兜里掏出几叠很厚的现钞砸向桌面：“今晚把这里的人陪舒服了，这钱就是你的。”

很显然，这话是对纪然说的。

声音落下的那一刻，包房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夜凌寒，眼底都是不可思议。

以前夜凌寒有多疼纪然，大家有目共睹。

今天这是闹哪样？竟然用这种方式羞辱自己的小情人。

这里面属云子秋和夜凌寒私交最好，哪怕再了解好友，这会儿也闹不懂夜凌寒是何意图。

纪然黑漆漆的眼睛缓缓抬起来，看向夜凌寒，清清冷冷的目光里分明什么都没有，可夜凌寒就是在他眼底看到浓浓地嘲讽。

他用力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今天，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狠狠羞辱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