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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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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岁压着疯狂的心跳, 揪着他后背上的衣衫,手指收紧:“砸疼了是不是?”

“还好,没用多大的力道。”江暗轻声安抚他, 松开扣着他后脑勺的手。

心里那股火实在是下不去,闻岁抿着唇转身, 大步走到被摔倒在地的寸头面前。微微弯腰, 拎着他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抓起来, 连拉带拽地扔到江暗面前。

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很冷:“跟我哥道歉。”

寸头抬着眼皮看他,大概是背着光的原因,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莫名有些发怵。

嘴上却不太想如他的愿, 狡辩道:“我就是随手一扔, 谁知道他刚好就站那儿了。刚刚挨了你们队友一拳,我还没找你们算帐, 你倒好?到底谁跟谁道歉?”

边说着,边抬手想要一巴掌扇过去,力道凶猛。

闻岁偏头躲开,懒得啰嗦,抬腿往他膝盖弯一踹, 迫使人半跪在了地上。

他敛着眼皮, 看人的时候, 瞳孔漆黑:“我最后说一遍,道歉。”

旁边简映赶了过来, 直接送上一脚,让他另外一条腿也跪了下去,膝盖碰地, 整个人以一副相当屈辱的姿势跪在了江暗面前。

后背被闻岁用手掌压着,他不得已出声:“对不起,我不该拿球砸你们。”

“大点声,听不见。”闻岁手指用力,把人往下又压了一些,咔哒一声脆响。

寸头被迫拔高声音,满脸都是不情愿:“对不起,行了吧?”

“赶紧带着你的队友滚,别让我再看到你。”闻岁把人从地上拎拉起来,往旁边一扔,转身勾起外套,大步朝着球场外走。

几个队友跟上他,汪奇粤一脸愤懑吐槽:“踹两脚都算轻的,什么垃圾玩意儿,闻岁爸爸干得漂亮。”

江暗微微挑眉,侧头看他:“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儿子。”

闻岁脸上的怒气仍然没消下去,担忧地往他后背上看过去:“我去给你买药,肯定砸肿了。”

“不过刚才江神反应是真的快,我都没注意到那个球,后脑勺是长眼睛了?”汪奇粤好奇。

江暗淡淡说:“你知道有种东西叫余光吗?”

几个人听乐了,笑成一团。在球场外分道扬镳后,闻岁拐去药店买了点药,才跟江暗一起慢吞吞回了宿舍。

等到衣服脱下,他看到靠近脖子的脊椎上有一小片淤青,多半就是刚那一下砸的。

他挤了点药膏,动作很轻地往上面抹,大概是手指有些凉,江暗后背的肌肉颤了一下。

“别乱动,小心弄疼你。”

“你动作太轻了,很痒。”

闻岁心说要是再重点不是雪上加霜么,他绕着红肿的位置缓慢抹了两圈,感觉指尖无端就开始烫起来。

刚才被气疯了来不及想太多,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拥抱,仍然觉得心跳加速。

他好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真的喜欢上他哥了。

那一瞬间,竟然萌生出一种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真不错的念头。

胡乱想着,手指不小心戳上后背,换回江暗闷哼了一声:“你谋杀?”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闻岁垂眸,看着他缓慢地把挂在肩膀处的衣服穿上,动作之间,肌肉收紧又舒展,看上去有一种蓬勃的荷尔蒙。

他仓皇地别开眼,提醒说:“今天就别洗澡了,拿毛巾擦一下。”

江暗点头,慢条斯理地扣完纽扣转身过去,若有所思盯着他通红的脸颊看。

“看什么,我去点饭。”闻岁抬手用手背在脸颊上胡乱地搓了几下,拿出手机掩饰此时的慌乱。

不就擦个药而已,这么害羞,江暗觉得好笑:“在别人面前这么凶,怎么一到我跟前就跟小兔子似的。”

闻岁分神瞪了他一眼,语气佯装很凶:“再说我是兔子今晚不给你吃饭。”

话是这么说,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外卖点的全是清淡的煲汤,生怕委屈了他哥。

晚上仍然是分床睡,只是已经凌晨一两点钟,闻岁仍然盯着天花板,意识清醒。

现在面对对床那个人的感觉,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不时地就会心跳加速,根本平静不下来。

喜欢江暗吗?闻岁扪心自问,大概是喜欢的。

这个答案能替他解释过去的诸多自己都不太理解的行为,那些莫名其妙的占有和醋意,心疼和关注,不应该只是一个弟弟对哥哥这么简单。

可是这份喜欢有多深,能够持续多久,闻岁仍然不太能下结论。

难道真的要越过那一条线,要跟自己的哥哥谈恋爱吗?

心里光是燃起这个念头,就觉得无比疯狂,心跳不止。

他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江暗好看的眼睛,滚烫的掌心,亲昵的触碰,以及那些让人扛不住的情话。

越想心思越乱,顺带着整个人都像是被扔进了火里,浑身燥热,找不到一个出口。

闻岁愤懑地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看不清是在什么地方。只是梦里的江暗看上去脸色苍白,有些慌乱地冲进了一个房间,床上铺着雪白的被子,盖住紧闭着双眼的老太太。

旁边的仪器上显示着一条平直的直线,心跳数字为零。

江暗绷着嘴角,抓着她的手拼命地摇晃,嘴里喊着什么,却再也没有任何的回音。

他看上去失魂落魄,像是被人抽掉了灵魂,整个人无力地站在床边上,久久沉默着。

闻岁猛然睁开眼,额头上浸出了一层薄汗,他慌乱地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

那个场景在反复提醒自己,是江暗的奶奶去世了,就是今天。

他喘了两口气,拼命压制住慌张,翻身下床,晃醒床上正在沉睡着的人。

江暗有些迷蒙地睁开眼,看着一脸惨白的闻岁,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怎么了?睡不着?”

“不是。”闻岁张了张嘴,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扯着他的手腕焦急道,“哥,我做了个很不好的梦,奶奶她……情况很不好,我们现在就回雾城。”

江暗抬手抹掉他额头上的汗,轻声说:“梦都是假的,不怕。”

闻岁急地都要哭出来了,两眼变得通红:“我的梦一向很准,哥,你信我一次。”

江暗沉默了几秒钟,想到前天晚上那个突如其来的视频,掀开被子坐起来说:“你订票,我给疗养中心打个电话。”

“好,我订最近的一班回去。”闻岁颤抖着手点开手机,查询到最近的一班飞机是早上九点,他迅速输入信息,订了两张回去的机票。

旁边江暗站在窗边,拨通电话,低声问:“您好,我是江暗,我想问问曹敏仪女士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

对面停顿了几秒钟,像是在查询,好一会儿才回:“是这样的,曹女士上个月查出癌症晚期,因为老人家年纪太大,经过医生判断,实在没办法动手术。所以……现在能活多久我们也不太好说。”

上个月,也就是他们国庆刚回去看望完,就出了噩耗。

江暗绷紧下颌角,沉声质问:“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我?保守治疗也不行?麻烦你们用最贵的药,多少钱我都给。”

“是曹女士不让,她说孙子在外地读书已经很辛苦了,能活一天算一天。之前您存在这边的钱还有剩余,我们已经尽力在照顾。只是她最近几天的情况都不是太好,您做好心理准备。”对面说得小心翼翼。

江暗挂断电话,再次看向闻岁的时候,眼睛里情绪复杂:“奶奶她查出晚期,可能……只是时间早晚。”

再多的话,他没办法说出口,感觉心里堵得慌。

“机票我订好了,九点,我们现在就去机场。”闻岁半闭了下眼睛,这会儿稍微镇定了不少,拖出床底下的行李箱,快速帮收拾。

装衣服的时候,他手指在江暗那件黑色风衣上停顿了几秒钟,艰难地控制着情绪把它叠好,放进行李箱。

两人匆忙从学校里出去,打车前往机场,一路上都沉默无言。

直到上了飞机,闻岁仍然感觉那口气压着心口,他伸手过去抓住江暗的手指,感觉一片冰凉。

很多安慰的话堵在嗓子里,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奶奶年事已高,但他说不出口。

抢这几小时的时间,闻岁很悲观的觉得,也许并不能改变结局,最多只是能见上最后一面。

要是真的赶不上,闻岁简直不敢想,他哥心里会觉得有多遗憾。

前两天的那个不到两分钟的视频,就将会成为他们的最后一次通话和见面。

闻岁收紧掌心,把他的手指紧紧拽着,苍白宽慰道:“哥,你别着急,奶奶她一定好好的。”

江暗很轻地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缓缓看向窗外的晨曦,不发一语。

闻岁心里烦乱,他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此时能感觉到他哥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可是他只能在一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飞行时间被拉得很是漫长,那股焦灼的情绪在两个人之间不断的放大,像是快要崩断的弦。

好不容易落地,他们拖着行李箱直接打车去了疗养院,一刻都没耽搁。

赶到所住的病房门口的时候,一大堆白大褂正在进进出出,某个看上去年纪稍大的医生看见来人,很轻地摇了一下头,拍了拍江暗的肩膀。

闻岁心跳停了一拍,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看着他哥推开门飞快冲了进去,完全没了往日的淡定。

床上的老太太呼吸已经变得很弱,半闭着眼,意识已经混沌不清,旁边床头柜上,还放着开了一半的喜糖。

江暗走过去坐到床边,抓着她干枯的手,很轻地叫了一声:“奶奶,我带岁岁来看您了,还听得见吗?”

她的呼吸像是残破的风箱,有一声没一声缓慢地响,好半天才艰难睁眼,视线定在面前的两个身影上。

闻岁站在江暗身后,弯下腰覆盖在交叠的手上,声音哽咽地跟着叫了声奶奶。

那么爱笑又善良的一个老人,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在院子里玩鞭子,看上去很是健康。明明之前还给他们做了一大箱吃的和喜糖快递过来,明明前两天他们还在视频,在说笑,聊起未来对象,还说成了之后过年一起回去看望她,怎么会这样。

现在一想,当初那些长廊上说的莫名的话,邮寄过来说是散喜气的糖,半夜突然拨过来的视频,都是老人家最后的嘱咐,只是她不愿意到了最后还给他们添麻烦。

老太太手指动了动,嘴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艰难地抬手,碰到了闻岁的手腕。

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抓着闻岁的手心盖在了江暗的手背上,很轻地按了一下,像是最后的祝福。

闻岁看懂了,吸了吸鼻子,声音变得沙哑:“您放心,像我之前答应的那样,我会一直一直陪着我哥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分开了。他这么厉害,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好,平安快乐一辈子。”

“奶奶。”江暗顿了顿,艰难出声,“我猜……您现在应该很开心,终于可以见到思念已久的儿子了。您……如果有机会见到爸爸,替我向他问好,告诉他,我一直一直很想他。”

像是听清了,她嘴角颤抖着往上扬了一点,瞳孔缓慢地失去了光亮,眼皮缓慢闭上,那只干枯的手顺着床边,重重滑落了下去。

旁边的仪器发出一声毫无感情的滴声,那条微弱波动的线缓慢变成了笔直。

闻岁没控制住,鼻子一酸,眼泪开始拼命地往下掉,一颗一颗砸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他垂眸看着江暗,没有表情,也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安静坐着,像是一樽没有感情的雕像。

“哥,你要是难受你就……”闻岁弯腰抱住他的脑袋,浑身颤抖,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抓紧。

江暗抵着他的胸口,好半天才低哑出声:“岁岁,谢谢。让我见到了她最后一面,也不算遗憾了。”

即便这个时候,他还在安慰自己,这个人怎么可以温柔成这样。

闻岁把他抱得更紧,拼命摇头,很是自责:“不是,如果我可以……早一点……早一点梦到,也许她不会……”

“傻子,你知道晚期意味着什么吗?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江暗抬头,替他抹掉脸上的泪痕,声音仍然很是平静,“至少她走的时候是笑着的,没遭受太多痛苦,见到了我们,应该也没有遗憾。”

眼前的人实在是太克制太淡定,让闻岁无端心慌,哪怕是他哭一下闹一下也好,但是没有。

就连最后一个亲人也早早就离开了他,接二连三的承受生死相隔的痛苦,他难以想象此刻他哥心里该有多难受,多绝望。

他们在病房从下午呆到了深夜,疗养院的工作人员还是过来推走了她,江暗强撑着精神交接后续的手续。

遗物不多,只有几套日常的衣服,一条鞭子,一张银行卡和床头柜上吃剩下一半的喜糖。

闻岁收拾好那些东西,打电话跟学校请了假,也没回家,就陪着他哥住在酒店里,帮忙处理后事。

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江暗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眼底一片青黑,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憔悴。

墓地是当初江风下葬的时候就特地留下的,两个墓碑并排在一起,隐没在郁郁葱葱的松树之中。

最近一直是阴雨绵绵的天气,下葬的时候,只零零散散来了几个远房亲戚,更多的是疗养院里的老头老太太们,看起来比那些所谓亲戚更悲伤。

闻岁撑着伞站在雨里,沉默地看着他哥穿着拿过来的那件黑色的风衣,得体地跟每一个前来悼念的人问候。

只是他很清楚,越是克制,就越是临近崩溃的边缘。

他看向旁边那座墓碑,江暗和他爸爸长得很像,眉眼深邃,如出一辙的英俊,只可惜走得实在是太早。

不知道江暗现在是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两块墓碑,奶奶去世之后,就真的一个亲近的亲人都没有了。

虽然他哥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把亲情看得比任何都要重,可是现在,全都没了,飘散成风。

他恨自己的笨拙,迟钝,无措,面对这样的江暗,除了担忧,没有任何办法能帮他分担一分。

人群散去之后,江暗长跪在墓碑前,开始沉默,长久的沉默。

闻岁站在一边,替他撑着伞,从中午站到了天黑,整个墓园陷入死亡一般的宁静。

他半蹲下去,抱住江暗的肩膀,痛苦求道:“哥,天都在下雨,你哭一下好不好?我求你了,你这样一言不发,我真的很担心你。”

见他不说话,闻岁眼眶又红成一片,抓着他的外套很轻地晃了晃:“你要想怎么发泄,我都陪你,陪你到不难受为止。”

江暗侧过头看他,眼底压抑着情绪,抬手擦掉他止不住的眼泪,低声说:“闻娇娇,怎么这么爱哭?”

伞倾斜了一半,闻岁艰难地握着伞柄,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淋得半湿。

开口的时候,声音艰难地几乎说不出话,只是翻来覆的重复:“哥,我担心你,很担心你。”

“别担心,我没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江暗很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强颜欢笑道,“以后,户口本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酷不酷?”

闻岁感觉心脏都要被这句话戳穿了,靠过去很轻地抱住他,吸了吸鼻子说:“很酷,你是世界上最酷的,独一无二的江暗。”

雨点越落越大,密集地敲击着黑色的伞布,像是在哀悼,在悲鸣。

过了很久,闻岁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砸落下去,耳边的声音很是低哑,融在风里:“岁岁,我没有家了。”

闻岁把伞扔到一边,双手颤抖着把他紧紧地抱进怀里,控制不住地哽咽:“哥,你还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一口气写到在一起,写不完了,下章一定!呜呜呜评论都有红包~

薛定谔爱情小说的作者是傅云见,本站提供薛定谔爱情全文免费阅读且无弹窗,如果您觉得薛定谔爱情这本书不错的话,请在手机收藏最新网址:www.douluox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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