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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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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绷紧的后背猛然放松的时候, 闻岁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大口喘气。

江暗闭了闭眼,压着呼吸伸手扯了两张床头柜上的抽纸:“舒服了?”

闻岁嗯了一声, 脑子里仍然是一片恍惚, 这种事以前好奇也做过那么一两次,但都是草草收场, 没太多意思。

明明都是同样的手指,明明动作也差不多, 但他现在被折腾得灵魂快要出窍,整个人像是踩在云上,没有实感。

江暗盯着他发懵的表情,看着呆呆的, 闷笑出声:“学会了吗?”

闻岁张了张嘴, 才发现一出声就带着喘:“好像……学会了。”

他躺着歇了一会儿, 余光扫了一眼松散开的睡袍, 犹豫了几秒, 心说这种事情是不是得有来有回。

于是指尖小心翼翼试探过去:“要不……让我交一下课堂作业。”

江暗侧躺在他旁边,慢吞吞地擦着手,视线落在他刚才被揉乱的敞开衣领,白皙的脖颈上散落着自己吻下的红痕。

他滚了滚喉咙,克制别开眼:“一会儿我再去冲个澡, 好胜心也不用放在这种地方, 说好了是奖励。”

话音没落, 闻岁就肆无忌惮地试探了过来,带着莽撞。

这回轮到江暗想骂脏话了,他手臂虚虚搂着腰,垂着眼睫看着泛红的脸颊, 心说怎么会有人这么矛盾,又纯又欲。

闻岁靠过去懒散靠着他的肩膀,他这人忘性快,刚被教训完还记着仇,忍不住挑衅人:“哥,你怎么不出声。”

“………”江暗那根理智的弦堪堪欲断,忍无可忍,压着他的脖颈回吻过去。

时间再度被拉得漫长起来,闻岁抱怨地咬了一下对方的唇:“这作业好难。”

“岁岁同学,还得练练。”

江暗没为难他,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鼻尖,拢着睡袍起身进了浴室。

闻岁听着里面响起的花洒声,之前的那种触感像是被剪成了片段,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循环播放,简直要命。

他翻身埋进枕头里,闷闷的想,都是恋爱新手,这人怎么可以这么熟练。

大家第一次谈恋爱,好歹应该有来有回,但显然这一回自己落了下风。

闻岁不甘心地垂眼看自己的手,恨铁不成钢地捻了捻手指,没出息。

花洒声音未停,他时不时地看向浴室的方向,心说洗这么久的冷水澡,该不会又得感冒。

好半天仰着头懒洋洋催了一声:“哥,还没好?你养鱼呢。”

“马上。”浴室里传来朦朦胧胧的声音,声音很沉,带着克制,听起来很是性感。

闻岁感觉耳朵又烧了起来,顺手拿过旁边的手机搜索攻略,想着下次,下次一定表现让他哥满意。

里面窸窸窣窣了一阵,江暗终于裹着睡袍出来,脖颈上还残留着浇落的水珠,重新躺回了床上。

旁边塌陷了一块,闻岁压着心跳关了灯,感觉有手臂从背后搂了上来。

他眨了眨眼,翻身转过去,掌心又想要往下挪:“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再试试?”

“你这学习劲头也过于高涨了。”江暗抓着他的手按在一边,无奈说,“还好,没关系。”

闻岁哦了一声,又慢吞吞出声:“老实交代,你怎么什么都会,是不是背着我……”

“只是比较好学,而且会提前预习功课。”江暗笑着看他,轻声说,“又乱想什么。”

闻岁静默了几秒钟,才不情不愿承认:“我觉得我像块废铁,可以回炉重练的那种。”

“你可以勤能补拙。”江暗垂着眼睫,意有所指。

缓和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闻岁扯过被子蒙住他的头,泄愤似的。

然后翻了个身,又不解气凶巴巴骂了句禽兽。

出了一身汗,倒是很容易入睡,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江暗已经站在床边穿好了外套,没拉拢的窗帘透进来几缕亮光,这么一眼倒是就睡不着了。

他迷迷瞪瞪睁眼,意识还有些不清醒:“你这就走了?”

“嗯,早上八点的训练,想起来吗?酒店有早餐自助。”江暗慢条斯理扣着皮带。

想着原本见面时间就不多,闻岁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囫囵地逮着卫衣往脑门上套。

穿了一半才想起来睡衣没脱,半挂着衣服笑:“我简直像个智障。”

江暗很喜欢看他这种衣来伸手的少爷样,伸手替他把睡衣扣子解开,从后面顺着胳膊拽下来。

手指碰到裤腰,又揶揄道:“裤子也一起,服务得到位。”

这么一摸,昨晚荒唐的举动再度卷土重来,闻岁往旁边滚了一点距离,一脸警惕:“别乱来,你还记得今天还得上八小时课么?”

“没想乱来。”江暗哑然失笑,没再逗他,“快换,那帮人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晚了就没菜了。”

闻岁加快速度,换完衣服冲进浴室,抬眼跟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个照面,又没忍住吼了一声:“江暗!你是属狗的么,把我锁骨当骨头啃!”

昨晚意乱情迷的时候,压根没太注意,就感觉炙热的吻在身上胡乱地落。效果的确斐然,三个红晃晃的吻痕,简直嚣张。

他扯着卫衣领子出去,剑拔弩张地盯着人数落:“你这让我怎么出门?”

“降温了,正好穿个高领。”江暗忍着笑意,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找出一件毛衣递过去。

闻岁翻了个白眼,一股火憋着没地儿发,嘴里骂骂咧咧:“京城这么穿还行,这边这么大一太阳,我能捂出痱子。”

话是这么说着,实在是丢不起这人,他脱了卫衣换成高领,满脸写着不高兴。

江暗勾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揽了揽,低声说:“别动。”

“干什么?”闻岁伸手推他,起床气到底还没能下得去。

江暗细细打量了他几秒钟,才温柔出声:“看你穿我衣服的样子,很好看。”

完全招架不住这种直白的眼神,闻岁只看上一眼,就骨头酥麻得厉害。

磨磨蹭蹭了好一阵才下了楼,在餐厅跟昨晚刚认识的小胖墩偶遇,那人盯着他上下看了两眼,疑惑出声:“十几度的天气,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闻岁手心都浸出了一层汗,有些做贼心虚:“昨晚吹了风,有点感冒。”

“难怪了,那你记得吃药,这个天一不小心就是流感,折腾死人。”胖墩一边剥着蛋壳,一边碎碎念。

闻岁恶狠狠地又瞪了江暗一眼,把他当嘴里的华夫饼咬了个稀碎。

胖墩随口问了一句:“一会儿我们去训练,弟弟怎么办?”

“酒店呆着呗,还能怎么办。”闻岁打了个哈欠,没所谓道,“吃完早饭,再睡个回笼觉。”

突然意识到什么,胖墩迟疑地看了江暗一眼:“你房间好像就一张床,你们俩一起睡的?”

江暗轻描淡写反问:“有问题吗?”

“倒是没有……就是感觉……”胖墩挑了挑眉,一股诡异在心里放大,“感觉你们俩好像很亲密。”

闻岁听笑了,模棱两可说:“从小一起长大,能不亲密么?”

确实无力反驳,胖墩点了点头,把那颗蛋囫囵塞进嘴里,含糊不清说:“我吃饱了,先撤。”

路过大门转角的时候,他往后随意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闻岁扯下高领挠了挠脖颈,一片斑驳。

闻岁吃完早饭就又回了房间,一觉睡到下午四点。他起身坐在床边上发呆,又看了眼时间。

还有一刻钟就得去机场,按训练表上的时间,江暗大概是赶不上来送别了。

他简单收拾好行李,扯了张酒店的便签纸,在上面画了两个抱着的火柴人,留下留言:我走了,竞赛加油,早点回

放在床头柜上后,把背后往背上一勾,拉开房门。

江暗刚从电梯里出来,跟他碰上视线,挑了挑眉:“招呼都不打就跑?”

“你……不是在训练么?”闻岁愣了一秒,又补了一句,“给你留了纸条,在床头。”

江暗伸手接过他的书包,跟人并排着重新进了电梯,才解释道:“请了十分钟的假,送你。”

闻岁抿了抿唇,盯着电梯下降的楼层,每下降一楼,心里就多一分难捱。

眼看着电梯已经降到二楼,他突然转过头,抓着江暗的脖子亲了上去。

只停顿了一秒,在电梯门开的那一霎那松开,假装面露轻松:“走了。”

表面装得洒脱,心里万般不舍。

脚还没能踏出电梯,整个人又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电梯门再度关上,他被压在了电梯有些微凉的门上。

江暗扣着他的脖颈,细细密密地吻着,嘱咐说:“乖一点,过几天我就回去。”

这回闻岁没有反抗,纵容他深吻,然后抬手环住了精壮的腰身。想要说的话很多,到了嘴边却有点词不达意。

电梯上上下下了好几趟,终于恋恋不舍松开,闻岁抬手抹了下唇角:“真走了,你去上课吧。”

江暗嗯了一声,跟着人出酒店,眼看着人上了车才转身离开-

落地京城,才走了一天,一秒就入了冬,闻岁站在航站楼等人的时候,仍然有些恍惚的不真实感。

就像是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来来回回这么一趟看男朋友,真不像是自己能干出来的傻事。

来回都是简映接送,简直成了某少爷的专职司机。

闻岁坐上车的时候,往他怀里扔了一盒礼品袋:“荷花酥,机场买的。”

“靠,你能不能走点心?”简映拆开袋子翻来覆去检查了一下,满意点头,“行吧,有总比没有好。”

闻岁白了他一眼,懒洋洋靠在座椅上吐槽:“我好歹还特地问了问哪个牌子好,算贴心了。”

“谢了兄弟。”简映启动跑车,缓慢行驶上路,闲聊说,“你哥那边怎么样?”

闻岁没懂,一头雾水:“什么怎么样?”

“你去他那儿呆了一天,就什么感想都没有?”简映皱眉,“比如准备得充不充分,竞争对手如何。”

闻岁心说光顾着厮混去了,哪儿想得起来问这些,只能随口应道:“我哥能有对手?他不是横扫千军无敌手么。”

“也是,不过你身上这件衣服有点眼熟,之前集训我好像见你哥穿过。”

“………你记性也不必这么好,确实是他的。”

“你穿他的衣服?你自己不是有么。”

“衣服脏了,没新的换,随手借了一件,有问题?”

“杭城这么冷吗,我记得那边气候挺好啊,你穿件高领不怕人家把你当傻子?”

“……你是这几天找不着人说话怎么着,话那么多。”

再问下去,感觉就得露馅了。

闻岁倒是不太在意朋友知道他们俩的情况,但眼前这人钢铁直男一个,懒得节外生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回宿舍的路上经过那片湖,简映又随口说了一句:“你知道咱们学校有个传说么,结冰的时候,第一个掉进湖里的人会很幸运。”

“好傻逼的传说,谁弱智没事往湖上跑。”闻岁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简映耸肩,只当作学校里的一个闲聊八卦:“听说很灵,可以许愿,也能把好运送给别人。”

闻岁哦了一声,顺着耳朵一过,没当回事。

他只是垂着眸划拉着手机屏幕,给江暗发了个信息:到宿舍了

再度回到那个属于他们俩的小空间的时候,明明平时感觉挺大的房间,却有些喘不上气。

白天睡了太久,怎么都睡不太着,放空的时候就容易念旧,脑子里又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心口憋得慌。

虽然他们俩戳破那层窗户纸成了恋人,但总觉得那个天平不太对等。

江暗在这一段感情里付出了太多,自己作为男朋友,好像却没有真正为他做点什么。

他自认比之前成熟懂事了不少,开了窍,懂回应,也时而会放下别扭出声撒娇。

但好像还是不够,怎么着都很难去填补他空缺的那几年。

带着复杂的思绪,闻岁迷迷瞪瞪睡了过去,然后被一阵冷风吹醒,明明昨天还是深秋,一下子就进入了寒冬。

第二天中午下课吃饭的时候,汪奇粤咬着鸡腿八卦:“一会儿要不要去湖边看看结冰了没?”

“你也信这个?无聊。”闻岁慢悠悠喝着汤,嗤笑说,“你打算好运拿来干什么?”

汪奇粤咽下那块肉,理直气壮回:“脱单啊,希望赶在今年年底脱单。话说回来,怎么从来没见你和你哥秀恩爱啊?”

这话说得实在是有歧义,闻岁愣了一秒,含糊不清问:“什么?”

“你们俩不都有对象么,什么时候带来见见呗。”汪奇粤一脸好奇,“实在不好意思,看看照片也行。”

闻岁叹了口气,把鸡腿塞进他嘴里:“你怎么这么八卦,不带。”

汪奇粤表情不太高兴:“好小气,该不会其实是单身,故意编的吧?”

闻岁懒得解释,顺着他话说:“你这么理解也行。”

“为了挡桃花就这么拼?”汪奇粤简直是开了眼界,感叹说,“你哥那戒指我还能理解,你那吻痕总不能是自己揪的吧?”

简映听乐了,埋着头憋笑:“那他对自己下手可真够狠的,不过上次说对象是雾城人,这也是编的?”

闻岁感到心累,四两拨千斤地回:“随你们怎么想。”

汪奇粤和简映就闻岁到底是不是单身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两人各执一方,互不相让。

闻岁很是头疼,情不自禁又摸出手机,查看有没有江暗发来的微信。

吃过午饭,他们出了食堂绕着湖边散步消食,汪奇粤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冰。”

闻岁跟着他视线看过去,吐槽说:“要是半夜结冰你也来?”

“来啊,一晚上落水换一辈子幸福,值得。”汪奇粤郑重点头。

闻岁睥睨地看着他,跟看弱智似的:“我为跟你这样的智商当同学感到不幸。”

只是大概这几天周遭念叨这件事的人多了,闻岁表面上装不在意,心里却莫名上了点心。

江暗的竞赛因为考卷出了问题,直接延期了半个月,原本三天就能回来的时间又无端被拉长了一段,闻岁每天路过湖边的时候,都不自觉地看上一眼。

又快到周末,他哥说晚上的飞机回来,闻岁查看着当天的天气预报,突如其来的大雪,气温直降十度。

他害怕航班被耽搁,反反复复查了三四次航班信息,生怕看到一个深红色的延误或者取消。

等到收到对面的信息说“登机了,手机快没电,我一会儿直接回宿舍”,他又开始担忧能不能顺利降落,分分秒秒都变得难捱。

是真的很想他了,闻岁在心里把江暗的名字翻来覆去地念。

明明上次周末见了面,算上也就两周多时间,像是分别了两三年似的,每天都倒数着回来的日子,干什么都不太能集中注意力,简直坐立不安。

他看向窗外,零零碎碎的雪花漫天的飘,地上已经垫了厚厚的一层,是在雾城从来没见过的景色。

不知道在窗外站了多久,楼下突然一阵喧嚣,一大群人乌泱泱从宿舍楼里涌出去,朝着那片湖的方向跑。

闻岁反应了过来,抓了件厚外套胡乱穿着,踩着拖鞋跟着跑了出去。

顺着人群到了湖边,往日波光粼粼的湖上已经结了一层冰,有不少人踩了上去,试图尝试落水。

闻岁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好笑,之前嘴上来来回回说着不信,心里担心江暗能不能顺利抵达,结果还是来了。

旁边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汪奇粤拉长声音,阴阳怪气:“你不是不来么?不是说弱智么?不是嫌传说傻逼么?怎么跑得比我还快?”

灵魂拷问四连,闻岁摸了摸鼻子,口不对心说:“我听到外面很吵,以为是哪里出事了,顺道过来看看。”

“你看就看,脚往冰上挪什么挪?”汪奇粤前几天被羞辱智商有限,疯狂找回场子,相当无情地戳穿人,“你想脱单你就直说,我绝对不嘲笑你。”

“脱单个屁。”闻岁慢吞吞试探着薄薄的冰面,胡乱瞎扯理由,“拖鞋太滑,不听使唤。”

“你就嘴硬吧你,没想到堂堂校草还要借助这种传说解决个人问题,长见识了。你慢慢滑,反正我带了工具。”汪奇粤从口袋里拎出个锤子,试图往冰面上敲。

简映显然看上去是被强行拽出来的,羽绒服里还套着睡衣,打着哈欠吐槽:“强行撬开可没用,你这跟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

汪奇粤愣了好几秒,才低声骂了句脏:“好有道理,那就听天由命。”

当代高智商学子在谜一样的校园传说面前,显然个个都跟下了降头似的。

闻岁已经绕着湖稍微往中央走了一段,听见咔嚓一声,脚下的冰出现了一点裂痕。

他还没反应过来,半只脚陷入了冰凉的湖水,拖鞋顺着水飘走了一只,脚踝卡在那个小冰窟窿里,浸得脚冻得发抖。

紧接着裂痕越来越开,他整个人没控制住歪了一下,另一只脚也堪堪就要掉落下去。

旁边的人看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开始起哄:“诶诶诶,来了来了,闻岁要掉下去了!”

夜晚安静的湖边一阵闹腾,惊起夜里沉睡的飞鸟。江暗正拖着行李箱经过,听到一声接一声的闹嚷,只听见了几个关键词。

连行李都顾不上拿,他顺着林荫道的楼梯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湖边,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歪歪斜斜就要落进湖里。

江暗绷着表情大步跑过去,冰面太薄,旁边又裂开了一个小洞。刚抓着闻岁的胳膊,两个人就控制不住地往下坠,小腿被卡在越来越大的冰窟窿。

两个窟窿快破开连在一起,周遭的人开始起哄下注,看两人谁率先完全掉落下去,吵闹得不行。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闻岁借着月色看清来人,心脏开始无端加速跳动起来。

他缓了好几秒钟,才舔了舔冻僵的嘴唇:“哥,你到了。我还以为下大雪没办法降落,担心得要死。”

“是出了点小问题,有一段行程颠簸很厉害,最后强行降了。”江暗轻描淡写带过方才飞机上的惊险,边拽着他的胳膊用力往外拖,三年前溺水的恐慌袭来,生怕再度出事,“你大晚上跑湖里来干什么?”

闻岁没说话,只是抬手紧紧回抱住他,感觉整个人都在寒冷的冬夜变得温暖起来。

一颗心终于落了底,他闷声开口,声音有些发涩:“我担心了一晚上,脑子突然抽了。传说第一个掉进湖里的人有好运,你看,岁岁让你平安,果然你就顺利回来了。”

江暗陷入一阵沉默,抬手很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嘴唇,很凉。

见人表情紧绷,闻岁又笑着宽慰:“不得不信,看来真的很灵,我好想你。”

“你实在是……任性。”江暗心脏被他的话很轻地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泛酸。

只是看着他被冻得泛白的脸,心疼得厉害,却说不出再多教训的话。

两人挣扎之间,感觉脚触了湖底,冰凉的湖水慢悠悠地卷湿了裤腿,江暗垂眸一看,湖水堪堪到两人的腰身。

闻岁反应慢了半拍,哑然失笑:“怪不得大家都无所畏惧想往里掉,这个湖………还真是够深的。”

汪奇粤远远看着湖里拼命想把对方弄上冰面的兄弟俩,跑过去伸手一手拽着一个艰难往外拖。

他到底没忍住,诚心发问:“你们俩脱单的需求就这么强烈吗?争先恐后掉湖里,这也要抢?”

作者有话要说:  岁岁:……你这个单身汪懂什么,我们在秀恩爱

参考的未名湖传说啦,每年北大跳的人也不少,湖水不深闹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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