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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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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岁看着江暗的表情, 对方眉心紧蹙在一起,嘴角绷成了一条平直的线。好像稍微不受控制,就会露出一个非常伤心的角度。在克制, 在压抑, 也在濒临失控的边缘。

他心都要碎了, 他哥笑起来的时候多好看啊。

明知道对方听不清,闻岁还是很轻地出了声:“哥,过来。”

他缓慢推开了窗, 纷纷扬扬的细雪裹着风涌进窗口, 连带着手指都变得僵硬,整个房间刺骨的冷。

江暗走近了, 站在窗台的正下方,想要抬手抹他的眼尾,又落了空:“手疼不疼?”

“我去的那家店,过了这么久, 店长还记得你。”闻岁趴在窗户边上,好多的话争先恐后想往嘴巴边上冒,涌到舌尖又艰难咽下去。

喜欢我这么多年怎么熬过来的?

当初纹完断掉的线就分开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每次写信是不是心口都疼得厉害?

要是没重逢错过了难道打算藏一辈子?

……

他有一种心跳空了一拍的庆幸,却想起来现在艰难的处境, 那股慌张又卷土重来。也许自己和当初的江暗一样,只是因为对未来惶惶不安,所以用这样迷信的方式让自己好过一点罢了。

江暗缓慢地点了下头,低声提醒:“三小时后得冲洗, 后面会结痂,脱皮,小心感染。”

“反正你在,你什么都会教我的。”闻岁抚摸着那条线, 自我安慰似的说,“时间选得挺好,刚弄完,回家就出了柜,正好赶上了,肯定就不会分开了。”

江暗受不了闻岁这样的语气,更喜欢他一逗就炸的表情,很鲜活很有趣,而不是现在这样带着无奈,被欺负得满心痛苦,还要强装镇定。

“看你一直没回消息,很担心你,吵得很厉害是不是?”江暗声音很轻,尾音很快就融进了风里。

“手机被爸拿走了,我被锁在了二楼。”闻岁不敢说太多细节,只是简短的几个字,道尽所有的委屈。

他飞快地眨了下眼,把那股湿意压回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同样潮湿的眼睛。

他想变成一只鸟,没有翅膀也没关系,只要跌落在江暗的怀里,他就会抱着自己远走高飞。

但又觉得这样对江暗实在是不公平,那么无可挑剔的一个人,极尽全力活出了最体面的模样,为什么唯独就不能坦荡地跟自己相爱呢。

他们应该正大光明的接受众人的祝福,而不是隔着两层楼的距离,不能拥抱不能亲吻,说句话都要忌惮附近的监控,永远只能藏在长街拐角里才能亲昵。

闻岁蜷缩着指尖,哑声说:“没关系,我会说服他们的,给我几天时间,再试试。”

说完,又自嘲补了一句:“我最近开空头支票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江暗猛然闭了下眼,又睁开,心疼地看着窗台上的人,头一回体验到了什么叫不知所措,无能为力。

他恨自己把闻岁推到这样前后两难的境地,因为考虑不周,因为定力不足,因为克制不住的喜欢和冲动,让他不得不和自己捆绑在一起受到这样难堪的责罚。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哑巴,生怕每多说一个字,都会伤人伤己。

“我去找他们,你乖乖呆在房间,好吗?”江暗冻得嘴唇有些泛白,好半天才重新出声,“很快的。”

闻岁不敢想象他们正面交锋的样子,摇头求道:“哥,不要,别去。”

“你最听哥哥的话了是不是?”江暗重新恢复到沉稳的表情,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自己,一切都可以处理得体妥当。

终究是有这么一关要过的,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以怎样的语气怎样的表情,才能让对方放他们一条生路。

闻岁扣着窗沿惊慌失措地叫了声“哥”,眼睁睁看着江暗快步走到大门口,按响门铃,然后头也不回走了进去,只留下一串从花园到大门那片薄雪上孤零零的脚印。

他失控一样的冲到房间门口,拼命地摆弄着那道门上的锁,门锁是特质的,怎么按都弄不开。

这一刻,他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淹没,无法呼吸,手脚麻木。

他怕江暗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身上被苛责,怕他好不容易好了的伤疤又被残忍撕开,怕他一身傲骨被无情的话语戳得稀碎,他实在是舍不得让他哥再受一丁点委屈了。

闻岁看了眼仍然飘着雪的窗外,抓着窗沿翻身出去,悬空踩着突出的雕花瓷砖挪了几步,跳进隔壁江暗曾经的房间。

他闭了闭眼,猛然拉开房门,光着脚朝着楼梯的方向跑过去。

快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顿住了脚步,难受得喘不上气,像是一口气跑了三千米,快到终点的时候却一步也挪不动了。

他看着吊着水晶灯的客厅里,自己的父母并肩坐着,仿佛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审判者,江暗却不卑不亢站在他们的面前,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表情。

“密码是岁岁生日,拿来还之前你们养我的费用。”江暗递过去一张卡,“这些年我不欠谁的,也不想再埋怨谁。”

闻仲青淡淡扫了一眼,没伸手接:“不需要你还,说好要养你到成年,我不会食言。”

江暗固执道:“是我想撇清关系,今天站在这里,不再是以闻岁的哥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你们俩在一起,真的不可以。”谢明之揉着太阳穴,很轻地叹了口气,“小暗,我们以前对不住你的地方很多,谢姨跟你道歉。但不是你想撇清,真的就能完全能够撇清的。归根结底,你们就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们都很清楚。”

江暗面无血色,沉默地看着地面上的反光,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

他挺直的背脊终究还是弯了下去,沙哑出声:“我再没有别的能在意的人了,只有岁岁,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他。他嘴上不说,但心里仍然渴望得到你们的祝福。”

他顿了几秒,艰难开口:“我从来没开口求过你们任何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恳请你们把岁岁交给我,我……”

闻岁鼻子一酸,出声打断:“哥,别这样。”

胸口疼得快要炸了,那样锋利骄傲的江暗啊,受那么多苦都从来一声不吭,什么时候这样弯腰低声求过人。

他快步下了楼梯,抓过冰到发凉的手指握紧在手里,很轻地摇了摇头,眼神哀求他别再说下去。

闻仲青抬眸,像是抓到了把柄:“你自己听听,口口声声叫他哥,叫了十几年。所有人都把你们俩当兄弟,你以后是打算挨着跟别人解释没有血缘关系吗?你要跟他在一起,就要一辈子受着别人指指点点,无端揣测,说你乱|伦,胡搞,觉得好听吗?”

“那又怎么样!”闻岁眼眶通红,口不择言地戳着对方的痛点,“别人说什么我都认,行吗?你们以前从来都不愿多分一点时间给我,现在突然开始担心我扛不住流言蜚语,说来说去,不就是怕自己老脸丢尽,败坏名声。”

“闻岁!”闻仲青彻底动了火,手指颤抖得像痉挛,被旁边的谢明之一把按住。

她动了动嘴唇,斟酌言辞:“我知道你对爸爸妈妈怨念很深,但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年轻的时候总是容易做错事,你分得清什么是爱情吗?世界上这么多人可以选择,为什么非要逮着一个江暗不放呢?”

闻岁绷着嘴角沉默了几秒,指尖死死地掐着食指,一字一顿:“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我第一次系鞋带是江暗教的,第一次背古诗是江暗教的,第一次游泳入水,第一次三分投篮,全是他手把手教我的。他自己都是个几岁的小孩子,懵懵懂懂陪着我做这些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早产的事情说过千八百回吧,给我起名叫岁岁还记得原因吧?小时候我经常感冒发烧,一生病就往四十度窜,每次都是江暗抱着我让司机送去医院。他怕我半梦半醒踢被子,怕药输完了来不及叫护士,一守就是在床边几小时一动不动。我体质敏感,磕磕碰碰就容易留疤,流血喊疼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你们一出差就是好多天不在家,人影都见不着一个。好多次晚上打雷下雨,这么大一栋房子,我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是他抱着我在被窝里说话安慰,让我别怕。无数次慌张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

“游乐园那次,你把我丢在那儿,是不是也有想过我才八岁,也会惊恐,有没有留下心理阴影。那天江暗找到我把我背回家之后,他陪着我讲了一晚上的故事,跟我说不要哭,哥哥在,你们呢?有没有一瞬间良心不安,自我谴责过?”

“就是这么一个好的人,你们就因为看了三言两语的日记,强行把我们分开了三年。你知道那几年我失眠特别厉害,因为想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吗?他走之后的每一年,我生日都是哭过去的你们有在意过吗?你知道我们俩在毫无联系的情况下,多费劲多努力才能重新考到同一个大学吗?以前不把他看作我哥,现在拿他是哥哥这个理由让我们分手,不觉得可笑吗?”

“是,我们从小不缺吃穿,样样都是最好的,看起来光鲜亮丽,可是对于我来说,跟无父无母没有任何区别。江暗就是陪伴了我十几年的全部,是他给了我所有的关怀和爱,我们俩一直就是这么相依为命过来的,早就离不开对方了,相爱有错吗?现在你们凭什么几句话轻描淡写地就让我们分手?凭什么?”

闻岁越说越激动,胸腔剧烈起伏,嗓音里带着哭腔,像是要把所有江暗受过的委屈都一并发泄。

江暗心疼地把他抱进怀里,扣着颤抖的肩膀一下一下缓慢安抚:“岁岁,不哭。”

谢明之哑口无言,她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少年,好像一下子就从那个小不点成长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这些年时常忙于工作,她确实不配当一个母亲,自私蛮横,强势无理。从前闻岁什么都不肯多说,她也就自作主张地揣测,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彼此推得越来越远。

此时此刻,那些陈年旧事以一种残忍的方式铺到面前,一桩一桩刀似的戳着心脏,她开始觉得自己错得一塌糊涂。

真的再找不到任何拆散的理由,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有些难堪地垂眸倒了一杯水,只是手抖得厉害,水撒了一桌。

房间里安静了很长的时间,闻仲青沉着表情,看着江暗缓缓出声:“闻岁说的,我听明白了。以前是我们冤枉了你,你确实对他很好,这一点闻叔也跟你道歉,谢谢你照顾他这么多年。但想要在一起,我是不会同意的。”

他顿了顿,知道哪句话最能戳心:“你比他大一点,稍微成熟懂事些。麻烦你退回到哥哥的身份,还跟以前一样当兄弟,不会有任何区别。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想你也不愿意看着他过一辈子被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是吧?”

闻岁从他怀抱里猛然抬起头,慌张道:“哥,我不在乎。”

“三年前我能让你们分开,现在依然可以。”闻仲青纹丝不动,下了最后通牒,“除非,闻岁打算再也不踏进这个家门。”

谢明之彻底心软了,冲着他摇了摇头,低声道:“仲青,别跟孩子放这种狠话。我们再商量商量,也许……”

“你也跟着他们瞎胡闹?”闻仲青皱起眉心,“这件事情,说再多也没用,到此为止。”

江暗没说话,只是伸手勾住闻岁脖颈上的平安符,缓慢拆开封口的丝线。

闻岁瞪大眼睛,这个东西从重逢之后就一直戴着,却从来没打开看过,几张叠好的纸条从里面取出。

江暗将那些纸条一一展平,浑身像是脱了力,语气颓然:“闻叔,退回只当哥哥的界限,我尝试过,克制过,但真的回不去了。”

那些经历了几年已经磨得有些褪色的纸条,上面的笔迹从一开始的稚嫩青涩逐渐变得遒劲有力:

愿岁岁考试顺利,一切顺心

——2012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愿岁岁平安喜乐,远离烦心

——2013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愿年年有岁岁,岁岁有江暗

——2014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不求长相厮守,唯愿岁岁平安

——2015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不求长相厮守,唯愿岁岁平安

——2016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不求长相厮守,唯愿岁岁平安

——2017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不求长相厮守,唯愿岁岁平安

——2018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七年,每一张都写着祈愿和落款时间,每一年闻岁生日,江暗都在佛祖面前,一年一跪,虔诚许愿。

只是从分开的那一年开始,他就早早做好了不能在一起的打算,只是希望自己爱的人能够平安顺遂。

闻岁心里难受得厉害,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掉,难以想象那几年江暗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在佛前写下“不求长相厮守”这样的话。

他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沙发上的人,哽咽出声:“爸,即便这样,仍然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闻仲青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些带着经文的日期,很轻地摇了摇头。

他自问一生光鲜亮丽毫无破绽,不能忍受旁人无端的揣测议论,更不愿承认当初亲手带回家的孩子跟自己儿子成了伴侣,这一切都实在是太荒谬了。

闻岁小心翼翼收起那堆纸条,重新装回平安符里,绕上丝线,戴回脖颈。

他收起了往日那份的叛逆和锋芒,垂着湿润的眼睫,轻言细语说:“那爸妈,对不起了。”

“你是真的打算跟我们断绝关系是不是?”闻仲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扣着扶手,失控出声。

闻岁心想,奢求不到的祝福就不要了,他不稀罕,也不再贪心。也好,这样他就能把所有的爱都给江暗,一丁点都不用剩下。

爱人被困在那个长夏,于是他纵身一跃,甘愿同囚。

只是他们违背了祈愿,以后只能跪在佛前磕头道歉。

闻岁用力抓过江暗那只三年多前没能抓紧的手,每往外走一步,都感觉撕心裂肺的疼:“哥,带我走吧,别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哭了,我心疼,评论都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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