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下界虽未曾来人，不过老朽驻守此地数千哉，倒也碰到了一个老者，那老者似乎与先生有些渊缘。不过此人也不说是怎么回事，老朽问了几次，对方只字不提，没有在这边多作停留便离开了，似乎不愿意生事，或者是觉得老朽可疑。”

“那人长得什么样？”陆小天问道。

随即头发花白老者虚空对前一指，随即凝聚出一个人的画像出来。

陆小天看得面色一滞，随即又摇了摇头。

“先生识得此人？”老者问道。

“也算是认识，不过多大的渊缘倒也谈不上。”陆小天脸上出现追忆的神色，这还要追溯到当初陆小天才晋阶筑基境不久的时候，初涉混元道藏之秘，那人碰到陆小天时，也不过才炼气期修士，一个叫吕锋的家伙，年代久远，这么多年过去，换个记性不好的几乎都要将其淡忘了。

要说渊缘，陆小天也不能确定，当初还是在通天湖的时候确实是通过吕锋兄弟得到了更多关于混元道藏的线索。陆小天也只是按照承诺交给了对方所需之物。之后就没有太多的集交了。

不过陆小天后来虽是没有再与此人碰过面，当初陆小天修炼至体修化神的阶段在，已然成为那一界面的最强者，出身于灵霄宫的情况下，即便是坐镇灵墟秘境，对于当初的灵霄宫自然有所遗赠。

而且哪怕陆小天后来离开了灵墟秘境，横渡空间去了灵界，可当初陆小天留下了金人十八，分别给了彭大用，严小玉，项华这些人，诸如严小玉，彭大用后面对灵霄宫，乃至那一片地域的修士扶持都会更大，不管是灵物还是修炼功法上。

吕锋因此与陆小天有一些渊缘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吕锋竟然也能来仙界，看来也是有着莫大机缘的人。不过看样子修为也不会比现在的老者强到哪里去。

摇了摇头，也许当初骂锋对自己怀有一定的感激之情，可时隔这私通多年，陆小天也早就不当回事了。

陆小天扫了老者一眼，“青鸢妖仙回来过？”

“先生目光如炬，数月前回来过。”老者听得心头一惊，暗道陆小天的修为这得高到何种程度，数月前青鸢妖仙回来过，对方这也能感应得到？“还要多谢先生援手之恩。我与青鸢妖仙两个全蒙先生才得以有今日，否则还不知道要做多久的守界仙人。也许终身只能沉寂在此。”

陆小天点头，明眼人都能看出老者与青鸢妖仙关系非浅，难以割舍，却又有一定的矛盾。青鸢妖仙能回来看老者，说明多少还是有些牵挂，而且青鸢妖仙的修为多半比起当初在大日仙宗门徒追杀时有了长足的长劲。

“这石镜沙漠内的事情不要管，日后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或者无法敌对的，可以暂时避于其中。”陆小天说着，便提步向牧野那边的雷域走去。

老者后面连忙跟上。同时老者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石镜沙漠仍然黄沙滚滚，不过陆小天能说出这种话，显然在这石镜沙漠内留有一定的手段，可以给他留一条退路。只是具体是什么陆小天没有多说，老者自然也不会去多问，对方如果想说，自然不需要他去多问。

老者随同陆小天一路前行，心里猜测着陆小天到底修炼到了何种境界，对于陆小天在九央城那边的传闻，老者也是时有关心，以往他还是仙人后期时，作为守界仙人，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后来晋阶真仙之后，这些年随着修为日渐提升，花点精力去打听一下九央城那边陆小天的消息虽然繁了一些，而且耗时极长，可终究能打听上，而且关于陆小天的消息在九央城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早在一些年前，陆小天作为九央城的三品丹圣，已经修炼到了玄仙巅峰层次，在玄仙境中未尝一败，后来修为止步不前，陆小天便离开了九央城去云游仙域，以期寻找突破的契机去了。

自从陆小天离开的这段数千年的时间里，也并未有任何关于陆小天的传闻流出。似乎陆小天直接消失了一般。老者此前也是颇有一番担心，毕竟仙域广亵无垠，暗藏凶险无数，陆小天的修为虽然已经达到了玄仙巅峰，可在这偌大的仙界，总归是有太多的东西能威胁到陆小天的性命安危。一旦陆小天有所不测，老者自然也便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只是老者得到陆小天的指令，一直镇守在这牧野之外，若非得到新的指令，轻易也不至于离开。只能继续枯守于此。原本也不知道陆小天会何时出现，没想到现在竟然就忽然间现身了。

老者心里自然不无猜测，按常理论，陆小天怕是多半已经晋阶天仙境了。想到陆小天现在的修为，老者心里难免一阵激动难耐，天仙境的修为，还是三品丹圣，自己这个靠山已经是越发稳固，已然长成一株参天大树。

陆小天自然不知老者此时的想法，一路行至牧野边缘，昔日那狂暴的雷力在此时陆小天的眼里已经变得微不足道，哪怕的不动用手段，陆小天置身于这雷域之中也不会有任何损伤。

只是陆小天看关那跳动的雷弧电光深处，面色却依旧是一片凝重。能让他这般严肃的自然不是这雷霆之力有多厉害，而是隐藏在雷域中波动的空间之力，比起来时预想的还要活跃几分。虽然陆小天是能直接借且其中的一部分空间之力，可在这动荡的空间之内，陆小天要做的不仅仅是与一些可能出现的威胁斗法，而是要尽最大可能地将鱼小乔，红月等人平安带至仙界。

这紊乱的空间之力伤不到陆小天自身，可稍有不测，红月，鱼小乔，靳雨等人却是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先生在担心什么，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老者问道。

“你帮不上太大的忙，我去一趟，你尽量约束这里的守界仙人，尽量不要进入雷域，以免坏了我的事情。”陆小天说道。

“先生放心，老朽一定不会让其他人轻易影响到先生。”老者连连点头。

4029章 猜测

行至雷域，老者便止步不前，哪怕是达到了真仙境，进入这雷域之也会招至一些莫名的凶险。

而且老者作为守界仙人，还需要负责一些外面的事宜，在外面替陆小天打掩护，负责遮蔽这一片区域的异象，或者是压制住的其他守界仙人往这边试探，老者还是能起到相当作用的。

陆小天踏入这熟悉的雷域之中，想到当初偷渡至仙界的情形，也是颇为感喟，这么多年过去，又要行类似之举了。

才进入至雷域之内，陆小天便感应到了前方一股强烈的排斥之力，似乎要将陆小天彻底地挤出去。这是界面之力的排斥，并不需要谁去控制，只是灵界与仙界空间交织的地方形成的一种独特的力量。也正是这种力量保护了灵界，哪怕是实力修炼至天仙，甚至金仙境的强者也难以直接与这可怕的界面之力相抗衡。若是一味地死拼硬扛，金仙级强者也是架不住这种巨大的压力，落得重伤，甚至身死道消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否则若是仙界这边能随意去灵界，哪怕是去一个仙人，也足以在灵界的掀起滔天祸患，以灵界的脆弱如何经得住这般折腾。怕是早就被剪灭了。如果与仙界直接相连，像灵界这样一块微不足道的地方，哪怕是覆灭了，就如同此前熊野的部族，对于浩大的仙界，或者是任何一方天庭而言也是无足轻重。

那强大的界面之力，不断涌来，充斥着灵界的气息，与这虚空中的空间之力，试图直接将陆小天推挤出去。

陆小天对此自然早有准备，一丝丝空间之力自体内散发出来，并没有选择直接去硬扛这部分界面之力的排斥，只是试图将自身的空间之力融入进去，便如同当初陆小天用界天石打开通往仙界的通道，偷渡牧野一般。

别说是陆小天，换个仙君过来，也不足以与这强大的界面之力相抗衡。

陆小天毕竟出自于灵界，哪怕是在仙界呆了这么多年，自身有了极大的变化，可本身也依旧带有部分灵界的气息。被那界面之力一次次的排斥在外之后，转瞬间便是两百余年过去，终于有那么一丝空间之力融入到了其中。

陆小天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眼前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界面之力终于是被他撬开了一道缝隙，真是难能可贵。也亏得这牧野之中的空间之力出现了少许波动，使得陆小天可以不断从这空间波动中调动一定的空间之力，否则单凭陆小天在空间法则上的领悟，远不足以支撑到现在。

不过不管如何，总归是初见端睨。

很快陆小天脸上的喜色敛去，眼下不过是撬开了那么一丝缝隙而已，远未到打开了通道的地步。事实上就算是打开了通道，鱼小乔，红月等人也需要承受相当的凶险。陆小天本尊也无法轻易涉足过去，否则对自己太过凶险。也无法直接将鱼小乔，红月等人直接接到仙界这边，只能根据当时的空间波动，选择一处距离仙界相对近一点的地方。

届时多少都有一些问题需要鱼小乔等人自身去处理。

陆小天这边尝试继续将更多的是之力融入进去，随着获得更多的进展，灵界那边也出现了一定的异兆。

轰隆一声，灵界那边的虚空忽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这道震动几乎传遍了整个灵界。一丝仙灵气息与雷霆之力几乎同时从那惊人的震动中溢散出来。

此时灵界中的一些老怪物或是从修炼之所飞身出来，或是中断了闭关的状态，或是与老友的对弈中惊鄂地看着虚空。

“这是？”妖海中的狂蛮血睛狮鄂然看着虚空。

此时与狂蛮血睛狮对面而坐的是一身白袍的崖阴鬼王，对方看到虚空中的异象，经过最初的错鄂之色，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老鬼，你知道其中缘由？”狂蛮血睛狮很快便发现了崖阴鬼王的异状。

“略知一二吧。”崖阴鬼王点头道。

“那还不快点说，那其中的气息异常强横，便是咱们沾上，也绝不好受，尤其是其中的雷霆之力，倒是那一丝气息，远比极品灵晶散发出来的还要更为精纯，咱们两个坐在这里的功夫，怕是已经有不少老家伙按捺不住了吧。”狂蛮血睛狮说道。

“按捺不住？那也要按住，想要沾这异象的光，可不是这些老家伙们够格的，还没有经过那位的同意呢。”崖阴鬼王冷哼了一声。

“到了咱们这个层次做事还要经过谁的同意？”狂蛮血睛狮哼了一声，他雄霸一方海域已经有上万载之久，还没有谁敢挑衅过他的威严，哪怕是与他同阶的崖阴鬼王，或者是其他实力相近的修士到了这片海域之后，也都要对他礼敬几分。狂蛮血睛狮还没有听说过做某件事必须要征得某人同意的。

不过看崖阴鬼王的神情，怕是此言不虚。狂蛮血睛狮转念一想，顿时有些色变，“你是说赤月荒漠的那位？”

此时的赤月荒漠依旧是灵界最为顶尖的势力之一，只是整个灵界之大，倒也并非没有能与赤月荒漠相提并论的存在，比如说殚珠佛宗，鬼哭城，金妖池。

可便是这些实力与赤月荒漠相差伯仲的势力，也远无法取代赤月荒漠在灵界的超然地位，究其原因自然是当初以一己之力压服此界的陆小天。几族的大乘，渡劫期老怪都有陨落在陆小天手里的经历，当初实力达到鼎盛时期的殚珠佛宗也因为与陆小天的冲突而衰落下来，也因为与陆小天的渊缘再次复起。

更有甚者，那剑胎背后，让此界诸族强者都尽量避而不谈的老怪物，都在与陆小天的大战中消失，陆小天不止离开成功抵达仙界，更是在仙界投影回来，这份通天的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此界大乘，渡劫期修士的想象。

这些年来陆小天的投影分身与鱼小乔，红月，靳雨等游历灵界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崖阴鬼王此时面色凝重，能让这老鬼如此态度的怕也只有赤月荒漠的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