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颜如玉见妇人进去后问大夫。

大夫摇了摇头，看了看颜如玉，又道：“敢问里面的病人是您什么人？”

“她是我府里的丫鬟。”

“丫鬟？”大夫刚刚见她，全程亲力亲为还以为是她什么亲属，没想到只是府里的丫鬟，肃穆的面上又挤出一丝笑道：“小姐还真是仁义之人。”

“那她？”颜如玉见大夫迟迟不肯回答自己问题，也有点担心了，难道琴瑟是有什么不治之症了？

“您先别急，刚刚给她诊脉，她脉象虚弱，精气贵乏，肾恐肝郁，应是受了大惊和刺激，好好卧床休息几日也会有所好转，只是我看她衣裙染血，只怕是，哎，还是等我夫人查看出来再说。”

大夫欲言又止，结合琴瑟一早上的表现，颜如玉也猜想到几分。

几人又静默了半柱香，那妇人也出来了，面上神情凝重，冲着大夫点了点头，大夫又示意颜如玉进屋里说，快速将门掩上。

一进屋里，不等他们开口，颜如玉直接问道：“她可是被人糟蹋了？”

夫妇二人听她说中了，面面相觑。

妇人叹了口气道：“正是，我方才给她检查了下，下体撕裂严重，衣裙都有污浊血迹，恐怕······恐怕不止一人糟蹋了她，真是造孽啊，好好一个女子。”说着连连摇头，惋惜不已。

“什么？”这下轮到小桃不澹定了，“她日日与三小姐在一起，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

“这个就要她醒来才知道了。”颜如玉看了眼还在昏睡的琴瑟，澹道。

大夫也不好多问，只道：“我那去给她配上几副药，凝神静气的，也好让她早日回府。”

“那就有劳您了。”颜如玉从荷包里掏了银子递给大夫，大夫接过后就出去开方子熬药了。

“这里有热水，若是有需要，也可让我帮她净净身子。”大夫的夫人似乎很同情琴瑟，主动开口留下来帮忙。

“那就麻烦您了，小桃你也。去帮帮忙。”颜如玉一面道谢，一面让小桃去帮忙。

等两人接来热水和干净衣物，大夫的妻子捧着一身旧衣裳，笑道：“我看她与我女儿身量差不多，她衣物弄脏了，我自作主张拿来，您看？”

“真实麻烦您了，那就换了吧，不然让人看见也不好。”

妇人见她点头，这才与小桃一起去帮琴瑟擦身子，换衣服。

小桃毕竟还未经事，都是妇人帮忙擦拭琴瑟下身，她只负责换洗布巾递给妇人，看到解的只剩小衣的琴瑟，还是不住抽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淤痕遍布，还有些地方充血紫胀，看的小桃忍不住颤栗。

正当妇人给琴瑟套上亵裤，琴瑟突然睁眼，立马坐起，将妇人推到在地，一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扯过被子瑟缩在床角。

妇人没设防，被推的踉跄，一脚踩进地上的水盆，重心不稳又倒栽在地上，溅的小桃一身水渍，疼的只哎幼。

颜如玉在外间候着，一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跑了进去。

见妇人倒在地上，小桃一身湿答答的在扶人，而琴瑟一脸惊恐，一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扯着被子，瑟缩在床角，嘴唇咬的紧紧的。

颜如玉连忙帮着小桃去扶起妇人，“大姐，您没事吧？”

妇人被两人搀扶起来，面容紧皱，摆了摆手，苦笑，“还好身子骨结实，没什么大事，您快去看看她。”

琴瑟见有人来，直接将被子蒙着头，在里面呜呜咽咽的，似是压抑，不敢叫出声，颜如玉看她状态不好，也不敢强硬掀开被子，挨着床沿坐下，调整了自己的语气，使其尽量柔和，不吓到她。

“琴瑟，是我，你别怕，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别怕！”说着用手轻轻拍了拍被面。

被子还是在瑟瑟发抖，颜如玉瞧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又柔声道：“你别怕，我们现在医馆了，你要是愿意就告诉我昨晚发生什么了，我一定帮你找回公道。”

颜如玉手下不敢松下，还是轻轻拍着被面，安抚她。

“若你不想说，或者你不信我，我送你回三姐那。”

闻言琴瑟慢慢探出一双眼睛，那眼里满是惊恐，泪水肆意，连连摇头。

“琴瑟，别怕，你看，是我，还有小桃，这位是大姐是医馆大夫的夫人。”颜如玉一边安抚他，一边接近她。

“五，五小姐。”琴瑟一开口，嗓音粗粝嘶哑，颜如玉见她认出自己，连忙点头应下，一手去够她。

小桃也极为有眼色，去桌上端了杯水过来，颜如玉一手接过小桃手里的水，哄道：“你喝点水再说话。”

琴瑟这才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接过水杯，小口的饮着，颜如玉见她情绪平复了些，这才开口，“你昨晚发生什么了？你一早在府门口就晕了过去，我把你带到医馆了。”

琴瑟一听她提起昨晚的事，脑海全是男人狰狞的面孔，惊的发抖，喊道：“不要，不······”

“你别怕，别怕，那咱们不提了。”颜如玉见她这情形也不敢刺激她。

“那我要小桃送你回府，回三小姐那。”

“不，不，不。”琴瑟似乎突然眼神清明了些，不顾自己身上衣裳不整，拉过颜如玉的手乞求，“五小姐，五小姐，不用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好。”说着又起来找到自己脏乱的衣物往身上套，神情有些疯癫。

颜如玉见她又有点狂乱，连忙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琴瑟，你别怕，不着急，慢慢来。”

琴瑟被她这样圈在怀里，停止挣扎，只是无声的流泪，颜如玉知道无论在哪个时代，女人身上发生这样的事，都是难以启齿，又无助痛苦。

见她安静，又与小桃一同将她把衣物穿好，穿戴整齐后，琴瑟也慢慢恢复理智，见颜如玉对自己如此体贴，心里五味杂陈。

“五，五小姐，奴婢求您，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此事好吗？”

说着“扑通”一声，跪在颜如玉面前。

颜如玉见她一脸悲戚，蹙眉又道：“你若有什么难处，与我说，我一定帮你争个公道。”

琴瑟听了泪又止不住，只是一昧摇头，“我没有什么难处，求五小姐不要与三小姐提此事。”

颜如玉见她怎么也不愿开口，也只能点头答应，“大夫去给你开药了，你拿了药自己回罢。”

琴瑟见她答应，连忙起身，“奴婢多谢三小姐，奴婢贱命，回去养几天就好了，五小姐就不要破费了。”然后就摇摇摆摆的往外走。

“由她去吧。”

小桃刚要去拦她，又被颜如玉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