龅牙拎起了瘫倒在地的李父，颇有些好声好气的哄道。

“叔，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告诉我，钱放哪了…”

李父嘴巴张了张，看着躺在地上的三兄弟，还有那抵在脖间的匕首，犹疑了半响。

“爹！可…不能…说！”李老大见李父真要说些什么，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股子勇气，大声的吼了出来。

而吃痛的趴在地上的李老二则是不满皱起了眉，暗骂道。

这守财奴！

眼看着李父要说了，又有人来搅局，龅牙目光冷了下去。

转身走到李老大身旁，李老大胆战心惊的缩了缩，但想到家里的钱，又挺直了腰板。

大痦子也有些不耐烦的要一脚踹过来，不料龅牙竟笑了笑，一刀子捅进了李老大的脖颈上。

鲜血四溅，大痦子脸色大变，大力推开了龅牙。

“你…你疯了？！”

他压低着声音，双手颤抖着捂住了那李老大喷血的脖子。

屋里的几人都被吓傻了，原本站在门口的眯眯眼脸色发白的走了进来。

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一切。

李父裂眦嚼齿的看着这一幕，龅牙却漫不经心的坐在了椅子上，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着大痦子两人笑了笑。

“你以为我们还有退路吗？”

“你！”大痦子浑身哆嗦着松开了手，李老大的鲜血就这样喷射在他的脸上。

李老三张了张嘴巴，就要叫了起来。

“你…救！救！唔！”

还未来得及叫完救命，就被眯眯眼捂住了嘴巴。

龅牙看着李父，扯着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你敢叫一声，我就敢捅你儿子一刀，马上告诉我，钱放哪了。”

李父看着那似乎没了声息的大儿子，浑身发凉，磕磕巴巴的说道。

“在…在里屋，床底挖了个坑，塞在里面了…”

龅牙愉悦的笑了笑，往里屋走去。

过了一会，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布袋走了出来，看着那个小布袋，大痦子和眯眯眼的目光都炙热了起来。

龅牙打开了布袋，看着里面的钱后，脸上的笑意沉了下去。

面色阴沉的看着李父，扯了扯嘴角。

“你是在耍我们吗？”

大痦子也走了过来，数了数那袋子里的钱，面色沉了下去。

这里面，加起来都不到五十块钱。

更别说五百了。

李父欲哭无泪的摇了摇头，满脸颓然的说道。

“真的就这么多了。”

龅牙气的一脚踹了上去，看着这一幕的李老三脸红筋暴，一口咬在了眯眯眼的手上，挣脱了桎梏后朝龅牙冲去，恶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

大痦子面色大变，双手箍住了还要挣扎着起来的李老三。

龅牙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一时不察，他整个人都面朝土地的栽了下去。

他伸手摸了摸嘴，一颗带血的断牙掉在了他的掌心。

他扭头看着还在地上挣扎的李老三，目露凶光，大步走到李老大身旁，大力抽出他脖颈中的匕首。

大痦子看他这癫狂的模样，正要出言阻止，那龅牙已经一脚将他踹开来，摁在了李老三的身上，一刀又一刀的捅了下去。

“你疯了吗！”大痦子连忙将他扯开，看着那地上浑身是血的李老三，两手发颤。

这是今天的第二条人命了。

龅牙癫狂的笑了笑，满口是血。

“今天杀了一个，这些人就都不能放过了，只有他们都死了，才没人知道是谁做的。”

“这…这…”大痦子满脸是汗，看着已经断了气的李老大，还有那躺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李老三，心里绝望不已。

“你…你就是个疯子…”

眯眯眼也慌得手脚发麻，龅牙却澹定的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朝李老二走去。

“放心，我来杀就好了，到时候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是谁干的呢？今日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搞到的迷烟，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其他屋里的人不准动…就杀这个屋里的…”大痦子咬了咬牙，盯着已经杀红了眼的龅牙说道。

看着同伴面色发白浑身是汗的样子，龅牙难得善良的点了点头，笑道。

“当然…”

.

“那，那日，我偷偷在柴房照顾娘，才没被迷晕…”姜小燕紧张的抱着孩子，讷讷说道。

看着姜小燕这幅表情，李妙妙沉默了半响，点了点头。

“二哥怎么样了。”

她问的，自然是三兄弟唯一幸存的。

李老二。

姜小燕面露苦涩，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说道。

“我叫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人已经砍断了二哥右手的手指，还…还挑断了他的脚筋…”

李妙妙眉头紧蹙，那歹徒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

“其他人呢？”

“都回娘家了…孩子们如今都在族老那里…”

李老大有两个女儿已经送人了，如今只留了两个儿子在李家，李老二也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李老二的小女儿早些年掉河里淹死了。

至于是真是假，也无从考究了。

李妙妙心里沉重的叹了口气，这一家子，早就从根处就烂透了。

“你怎么想的。”李妙妙看着面色憔悴的姜小燕，语气温和了些。

她知道，姜小燕是个心地善良的，不然不会偷偷去照顾李母。

“我…我家里也容不下我的…我舍不得小虎…”

李妙妙深深地看了姜小燕一眼，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李母，心里思绪万千。

“警察那边由我来处理，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的话，而且不要改口，明白吗。”

姜小燕愣了愣，她看着李妙妙沉着的神情，点了点头。

李妙妙轻轻地拍了拍姜小燕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都过去了。”

姜小燕眼眶湿润，咬着唇，感激的点了点头。

不要改口。

不要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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