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妧，没关系的，这只是一种病而已，我们听医生的按时吃药就会好起来了。”

“妧妧，你一定要按时吃药，不然你的病会越来越严重的。”

“妧妧，医生说你的药量得加大一些，不过你别担心，只要吃药病情就会得到控制的。”

……

昏迷中的乔妧听到了许多话，全都是在说她生病了，在提醒她要按时吃药，反反复复……

这个声音好像是乔敏敏的。

她生病了吗？是什么病……

乔妧睫毛轻颤，眼皮动了动，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乔乔你可算是醒了！真是吓死我了！”林瑶瑶带着哭腔的欣喜声音传来。

乔妧感觉眼前有些花，她皱眉用力眨了眨眼，脑袋晕沉沉的。

很快有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询问她的情况。

“患者轻微脑震荡，休息一段时间应当就没问题了……”医生和战南霆说着，全程日语，但乔妧完全听得懂。

原来乔妧的脑子是真好用，总共才活了十八年，会的技能却是相当多。

简直学神体质。

医生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战南霆才过来在病床边上坐下，很有眼色的林瑶瑶自觉离开了病房，不做明亮的灯泡。

病房里便只剩下乔妧和战南霆两个人了。

“头晕得厉害吗？”战南霆轻声问。

乔妧保证，这是她听过的，战南霆最温柔的说话语气了。

还有他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神。

同样温柔得令她恍忽。

她怀疑自己是脑震荡后遗症，自己加了滤镜。

“不想说话的话就闭上眼睛继续休息，我在这陪你。”战南霆又道。

乔妧就笑了。

她道：“我就是刚刚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轻微脑震荡也没多难受的，就是有点头晕眼花，跟晕车差不多吧。”

“那就好，但还是要好好休息。”战南霆认真脸道。

乔妧点头，道：“我不想躺着了，想坐起来。”

“好。”

战南霆根据乔妧的指示将病床调整了高度，还给乔妧身后放了个靠枕让她能坐得舒服一些。

乔妧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照顾人。”

“奶奶教的。”

“那奶奶有没有教过你削苹果？”她看电视剧里照顾病人一般都有削苹果这个环节。

虽然她现在也就是个轻微脑震荡，说白了就是撞到头了，也不算什么病人了。

但也不介意吃个苹果啊。

战南霆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似乎真的是很想吃苹果。

“没有，不过我可以试试。”他道。

乔妧立马就点头道：“好啊好啊，你试试，我自愿给你当小白鼠了。”

说得她还吃亏了一样。

战南霆冷然的面色中透着无奈，起身出去买苹果了。

乔妧笑着目送战南霆出了病房，随即她的面色沉了下来。

刚刚昏迷的时候那些话到现在都非常清晰，应当不是做梦，而是这是乔妧曾经的一部分记忆。

但这又似乎完全不合理。

如果乔妧真的有必须吃药才能控制病情的疾病，她这都一个月没吃药了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早就应该病情恶化然后送医院了才对。

但如果没病，为什么乔敏敏会这样反复提醒乔妧要按时吃药，还说病情更严重了加大了药量。

还有。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刚出院那天她看到了笔记本里那些和乔爷爷的合照，悲伤过度晕倒之前她也曾下意识的说了一个“药”字。

结合起来，乔妧真的很有可能是有病需要吃药……

要不她做个全身的身体检查？

乔妧正这么想着，战南霆就回来了。

他不知从哪弄来了一颗超大的红苹果，还拿着水果刀。

“你别告诉我这医院里还有卖苹果的？”

“隔壁病房买的。”

“……”不愧是你战总。

战南霆确实是第一次削苹果，乔妧看出来了。

那生涩而又小心翼翼的动作，还下手非常狠，明明是削皮，果肉却是越带越多。

明明那么大的一个苹果，到乔妧手上硬是缩了好几圈。

“不影响味道。”战南霆十分认真严谨的道。

乔妧点头，对，你说得对，肉削掉再多也不会影响苹果的味道。

她卡茨咬了一口。

“嗯，甜。”

“还要吗？”战南霆手里拿着水果刀问乔妧。

乔妧觉得脖子有点凉，她啃着苹果直摇头。

战南霆去洗了水果刀拿去隔壁病房还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又拿了一看超大的橘子。

“又是隔壁买的？”

“不是，送的。”战南霆坐下来优雅的剥起了橘子皮。

乔妧还在吃苹果，她好奇道：“为什么送你？不会是看你长得帅吧？”她笑得戏谑。

“隔壁是一对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妻，我说是我的未婚妻受伤了，那位女士就送了一颗橘子给我。”

乔妧点着头，垂下了眼眸，他的未婚妻，她到底不是乔妧，不是他的未婚妻。

毕竟，她连乔妧有什么病都不知道不是吗？

她只是一个占了这具身体的孤魂……

乔妧突然低落的情绪让战南霆顿了剥橘子的动作，他看向乔妧。

神情认真。

“乔妧，你想和我退婚？”

正在钻牛角尖的乔妧思绪骤然被他这话给打断了，她抬头愣愣的看向战南霆。

“想吗？”战南霆再次问。

他定定的盯着她，如能透过外在的皮囊，直直的看到她的灵魂，对她进行灵魂拷问。

乔妧被看得很不自在。

她用力捏着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小口。

“嗯。”她点头，随后就不敢再看他了。

不管他是愤怒，伤怀，亦或是无所谓的澹然，她都不愿意看到。

乔妧口中的苹果突然就不甜了。

味同嚼蜡。

时间彷佛被无限拉长了，每一秒都变得好长好长。

乔妧觉得气氛压抑得厉害，已经在后悔了。

吃着他给削的苹果，还说要和他退婚这种话，很过分是不是？

但是他现在对她的好，不也是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对她有责任吗？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顾妧在他面前，高高在上如他，根本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吧。

“不行。”战南霆突然冷声道。

乔妧抬头，神色茫然。

“退婚，我说不行。”

战南霆摘下一片橘子递到乔妧嘴边，橘子凉凉的。

乔妧的心，却在回暖。

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矛盾，但她也控制不了。

“乔妧，这婚约是你爷爷和我爷爷定下的，你要是想退婚别和我说，和他们说，只要他们同意，我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