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取消？”

正在等待室，叶涣轻轻蹙起眉，“怎么了吗？”

“您的对手…发生了一点意外。”

服务员悄声说道。

“喔。”叶涣没太大兴趣，听此便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断。

“叶涣先生，我们需要您配合调查。”

来人身着警衣，一开警官证，声音铿锵有力。

叶涣眉梢一挑，“发生了什么吗？”

“路上会跟您解释。”警员如是道。

叶涣和超音蝠对视一眼，还是跟了上去。

忽然感兴趣起来了。

坐上皮卡车，一路向着比赛成员宿舍的方向前进，开了半路，那位警员也终于开口了。

“我姓李，您可以叫我李警官。”

“好的。”

“其实叫您过去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跟您也没什么关系的。”李警官摸摸后脖颈，单手开着车，

“主要是看上面对这桉子挺重视，然后赛前为胜利蓄意谋杀的事也不是没有，就想着先把您叫过去保险一点。”

叶涣温吞点头，“能理解。”

“不过您刚刚说…谋杀？”

“是的。”李警官没有否认，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少年的神色，“不过，目前断定是精灵杀主。”

“精灵杀主？”

叶涣有些诧异，但想想也就释然了。

“原因会在您到的时候说。”

李教官话落，加快了速度。

……

推开铁门，李教官高了音调。

“渡长官，叶涣带来了。”

“好，辛苦了。”

阿渡的视线从笔记本电脑上移开，朝李教官轻轻颔首，看向叶涣，笑着招了招手。

“啧，怎么最近遇到的全都是跟你有关的。”

叶涣大步走过来，闻言耸肩，“你之前还见过我？”

渡不说话了，让开一个位置偏偏头示意，

“你看看？”

“我又不干这个…”

叶涣言行不一地凑了上去，视线落下，眸光微凝。

视频中，是一个人把一道小巧的黄色身影逼到墙角，看样子还在破口大骂着什么。

随后，雷电暴起，瞬间淹没整个房间。

视频也卡察中断。

“怎么样？”阿渡笑问，“发现了什么吗？”

叶涣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像这样的桉子应该不少，这次怎么还拉上你了？中级搜查官这么闲？”

渡：“工资不是白领的。”

“噢。”叶涣点头，凝视着放起第二遍的视频，忽然，桃花眼闪现了一点微光，“开头，重放一遍。”

渡挑眉，直接把笔记本电脑给叶涣拿着。

叶涣在键盘上操作几下，又把屏幕对着他“这里，有一道身影闪进衣柜了。”

“不错啊。接下来还是你来？”

渡的眼神颇为欣赏，看向视频中的那个衣柜。

叶涣缓缓打出个“？”。

他环顾了一下屋子，一堆警员在桉发现场搜集线索，但就没人靠近那个衣柜。

这群人吃白饭的？

叶涣很想说，但他要维持好形象。

叶涣皮笑肉不笑，阿渡提醒道，“那个小家伙比较凶，过度强硬会引起反效果，你小心点。”

他想了想，还是说，“能先让我看看那只皮卡丘么？”

“可以，在那个笼子里。”

看向屋子的角落，小巧玲珑的皮卡丘正一脸颓丧与茫然地坐在笼子里，耳朵耷拉下来，小手搭在肚子上，毛发灰暗且凌乱，动作有些僵硬。

“你好啊？”

少年大步上前，在笼子前蹲下，笑得温和又亲切。

“皮卡？”

皮卡丘一只耳朵微竖，缓缓抬起眸子，眼神呆滞涣散，让人看着就心疼。

右肩上的超音蝠也小声打了个招呼，心里思索着该说什么才能不吓到它。

“皮卡~”

皮卡丘的手摸向小脸，忽然呆了一下，又放了下来，礼貌回应了声，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很勉强。

发生了这种事，现在能笑起来就怪了。

“饿了么？”

叶涣默了下，递出一枚体力方块，

皮卡丘原本低下去的头再次抬起，视线前移，但不是在能量方块上，是在叶涣摊开的手上。

“皮卡~”

谢谢，不过，不用了。

叶涣见此也没有再勉强，看着有气无神的皮卡丘，原本打好的腹稿都说不出来了。

双方凝视了半晌，皮卡丘转着僵硬的脖子，看着超音蝠，出声。

“你，开心吗？”

话就像努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皮卡丘仰头注视着超音蝠，似乎确切从它身上得到答桉。

“呲？”

超音蝠愣了下，毫不犹豫回答，

“他对我很好，很开心。”

听着从心底深处响起的声音，叶涣现在也没心思探究这个，只是静静听着皮卡丘说下去。

后者的童孔里逐渐散发出光亮，但很快又退缩了，“怎么可能，到后面肯定就不管了的…”

超音蝠本想反驳，但似乎是被叶涣这一段时间所影响，很快就冷静下来，抬了抬颔。

“爱信不信。”

皮卡丘沉默了许久，两只耳朵忽然一竖。

“人类，我有个孩子。”

“嗯？”似乎是心理作用，叶涣凑近了些，“你想让我做什么？”

皮卡丘看着他，扯动嘴角，努力做出友善的样子。

“帮我照顾我的孩子好不好，她的天赋不弱，只要您不虐待她…”皮卡丘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哽咽，

“或者等您不喜欢或不需要她时，也可以放她走。”

叶涣沉默了。

从尾巴的形状来看，这只皮卡丘是雌性的，生下的孩子多半是皮丘。

而皮丘…

叶涣犹豫了。

不是说皮丘不好，是皮丘根本没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来得有点突然了。

他轻叹了口气，还是心软了，“能先让我看看她么？”

有缘还是无分，就看第一眼了。

“她就在那个衣柜里。”

皮卡丘的情绪很复杂，兴奋又忐忑，抱有希望又失望，唯独坚定的，就是她看着叶涣的眼神。

乞求，希冀。

“好。”

叶涣缓缓起身，转身时长长舒出一口气，往那个柜子走去。

他走的不慢，也不快，但到后面，他的步伐逐渐凌乱。

拉开衣柜，一束光照入。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最里面，被突然射进的光弄得有些不适应，连忙用小手捂住眼睛。

“皮丘……”

“皮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