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相现在手下的工厂的设备都不是刘相自己买来的。

山城的炼钢厂是捡的人家熊克武买来的设备。

械修所里面的家当，来历同样和炼钢厂差不多。

当初在涪陵，万县缴获的一批设备，又趁着二刘大战，扣押了刘文辉买的两百万的机器设备，甚至还有侯坦之的军工厂设备以及山城的收罗的蜀地军工厂设备，四处拼凑，山城械修所才有了一定的规模！

子弹厂，当初是铸币厂为基础，进行扩建的。

华西机械厂，是刘相扶持胡家兄弟做起来的。

山城的械修所，之没有大量生产步枪，随意买卖，也是刘湘顾忌下面的军阀填充实力，跟自己叫板。

并不是没有能力生产武器。这可比南京政-府控制下的其他地方的兵工厂强太多了。南京政-府手中的兵工厂除了金陵兵工厂可以拉出来和刘相的兵工厂比较一下。其他的兵工厂在南京政-府接管之后，那个产量是直线下降。

这样的情况当然是南京政-府内部买办集团在捣鬼。、

这些人可是清楚只有从国外购买钢材的物资，才能有上下起手的机会，

加上当初大萧条的时期，米国为了振兴本国的经济。开始了对外大肆的扩展贸易。

这样就给南京政-府内部的官员们一个好的借口。那就是造不如买。米国的钢材等从米国运送到华夏。不仅价格比华夏自己的钢铁厂生产的钢材价格要便宜。而且质量还要好上一大截。

也正是这样，所以国民政-府内部并不是没有人看到完全购买国外的货物带来的弊端。但是面对实力庞大的买办集团。敢于直言的人少的可怜。

就算是有。后的结果大都是被买办集团的人给收买了。

于是国民政-府就走上贩卖国内的矿产资源。用这些资源换取的钱财购买外国生产的钢材等。这样里外里，被洋人拔了两层皮。

就这样，国民政-府还洋洋得意的对外宣称他们掌权的十年是黄金十年。

当然了。国民政-府每年都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在武器的采购上。

可是购买来的武器终究不说价格昂贵。而且一旦情况有变，随时会被外国人卡脖子。

相反的。国内的钢铁厂因为缺乏订单。也就没有了米下锅。没有米下锅。工厂当然只能是停产了。

虽然南京政-府后来也拨了一些钱给这些钢铁厂。可是大部分的钱都给了外国洋行。钢铁厂得到了钱少的可怜。

这就导致钢铁厂就算是有心想要重整钢铁厂，锻造出好钢材。

最后也迫于没钱的缘故，不能购买设备，改善锻造工艺。

到战争爆发，南京政-府一直以来依赖的外国洋行这下不仅借机涨价。

随着欧洲战场的战争的烈度不断的上升，

这些国家的洋行对外的贸易也开始受到了限制。

许多的货物都禁止出口了。

这就让一向吹嘘从国外购买武器的买办集团被政敌围攻。

当然了，谁让这些买办集团的背后是四大家族了。所以虽然吵得非常的厉害。但是终究还是被常凯申给压了下来。

可是，国内钢材短缺的问题随着在战场上节节败退更加的暴露了。

于是，在没有办法从外部获得军火。钢材等物资的情况下。自力更生就成了南京政-府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金陵兵工厂刚刚迁移到蜀地，想要尽快恢复生产基本是不可能的。

其他的几家迁移到蜀地的兵工厂也是同样的问题。

而这个时候，山城的兵工厂就成了南京方面关注的焦点了、

之前。刘相就主动的将一些工程师撤离到永州，就是考虑到了南京政-府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手中还握着兵工厂的。

加上当时的刘相。病情已经严重的。根本就没有精力在继续和南京方面勾心斗角了。所以刘相也就任由蓝田玉上蹿下跳的联系南京方面了。

可是蜀地军队在战场上的遭遇让刘相再次认识到了就算是到了这样危险的时候，南京政-府的那位委员长依然还在做排除异己的勾当。

就算是蜀地的军队听从了南京军事委员会的命令。依然没有让常凯申对蜀地的军队网开一面。

而刘相虽然和蜀地的其他将领打了几十年的仗。其中的恩怨要是真的轮起来，那几天几夜都不一定说的完。

可是刘相同样清楚他这些难都是蜀地的民众在供养。

常凯申这样将蜀地的军队当成是炮灰，直接就让刘相彻底的寒心了。

于是原本准备让出去的山城的兵工厂的神情，刘相直接就反悔了。他觉得兵工厂还是握在他手里为好。毕竟终究可以替蜀地的军队解决武器短缺的问题。让这些蜀地的二郎不用用身体去堵敌人的枪眼。

为了让南京政-府放弃打兵工厂的主意，刘相终于想起了当初司亮给他提出的股份制的意见了。

当初刘相得知司亮要他引入洋人参与。一度非常的反感，担心最后兵工厂被洋人给掌控了。

而且对于刘相而言，在当时，兵工厂可是他主要的经费来源。兵工厂生产的武器可是和蜀地的军阀们进行交易的主要产品。

为此，刘相不仅可以维持住蜀地最大的一支军队，而且还让他赚的是盆满钵满的。

这样的好事，刘相当然不愿意让外人分一杯羹了。

于是刘相就直接拒绝了司亮的这个提议。还告诉司亮，他是不会同意洋人加入到他的兵工厂的。

一想到当初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司亮。现在却又要找司亮商量洋人入股的事情。饶是刘相脸皮已经很厚了。都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尤其是知道自己的病有治疗的办法之后，刘相整个人都感觉对很多事情不在向以往那样执着了。

于是叫自己的警卫团的士兵去请司亮来。这一次刘相要彻底的解决兵工厂归属的问题。免得南京方面这样不依不饶的。

蜀地的军队这段时间的遭遇，刘相算是看明白了。谁家的孩子谁心疼。既然南京国民政-府将蜀地的军队当成是炮灰。还不给后勤补给。那刘相作为蜀地的绥靖公署的最高领导，就要负起这个责任。

不能让这些为国奋斗的战士们寒心。

接到通知的司亮觉得有点奇怪。

要知道自从刘相得知他这个病有很大的机会会传染给其他人之后。就直接不准他的夫人和孩子们来看他了。

他自己带着两个警卫就搬到了司亮为他特意准备的单独的房屋内。

每天早上和傍晚人少的时候，刘相会出来活动一下，其他的时间都待在房间内。

之前司亮还想着路相会不会无聊，还准备抽空去看看他。结果反而被刘相给拒绝了。还让人转告司亮，在他的病没好之前，他是不会和司亮见面的。

之前蜀地的军队开拔的关键时刻。刘相作为蜀地的省主席。是没有办法推诿的。

所以才第一次离开了永州，赶到了锦城参加了大会。大会结束之后。刘相有迅速的返回了永州。回到了房间内。

完全是遵守他自己顶下的规矩。

这次这么反常违反了他自己的规定。司亮当然是好奇刘相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到司亮之后，刘相直接开门见山的对司亮说道；“鸿亮，之前你和我说过的兵工厂股份制的事情现在还能不能做？”

听到刘相的话，司亮眼睛一亮。

之前司亮不是没有劝过刘相。可是刘相认为就算是常凯申和南京国民政-府看不惯他们这些蜀地的将领们。

可是眼前外敌入侵的档口，常凯申和南京政-府的高官们不会这么不顾大局。

在刘相看来。他让出了山城的兵工厂之后。南京政-府看到了他的诚意之后。会对蜀地的士兵们好一点。这也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蜀地的省主席，可以为这些魏国战斗的士兵做的事情。

当然了既然刘相清楚，一直都在关注蜀地的军队情况的司亮当然也清楚了。

尤其是王铭章麾下的军队一天接到截然不同的命令的事情。司亮可比刘相还要清楚内情。

毕竟司家和陈家的关系摆在了。

而陈立夫手中可是握有中统这个特务机关。虽然现在中统的风采逐渐被戴雨农领导由复兴社改建过来的军统的风头给压过了。

但是要知道陈家兄弟可是在国-民-党内部建立了派系的人物。

在国民政-府官员当中的人脉可比戴雨农要强太多了。

国民政-府的这些将领有意的排挤蜀地的军队的事情稍微一打听就全都明白了。

当然，司亮也清楚，事前军队的调动当然是军事机密。

就算是陈家愿意给，司亮和太爷也不想接手。

不然说不定吃不到猪肉还惹来一身腥。消息泄露了。算谁的。

司亮和太爷可是清楚虽然之前的南京之行。替司家拉拢不少的官员。

但是同时司家也彻底的进入到这些官员的眼中司亮相信要是这些官员发现了司家的漏洞。肯定是不会介意从司家身上撕下一块肉的。

尤其是孔祥熙这位财政部长。司亮可是要这位掏出了真金白银来从司家的手里购买了菲律宾石油公司的股份。

这可让这位和阎锡山一样扣扣搜搜的人打的如意算盘彻底的落空了。

所以，为了规避这些风险。都是在事后，陈立夫才将情报给司家，。

这就就没问题了。

就算是有人举报，把官司打到常凯申那里，司亮和太爷也不会害怕。

要是还有人敢用情报来攻击司家。那陈家兄弟两会让这些人认识到陈家的cc系的厉害。

听到刘相的话，司亮知道刘相终于是准备接受他之前的方桉了。

“你是同意了我之前的方桉了。”

听到司亮的话，刘相一脸苦笑的说道：“我就不应该对南京的那些人报太大的希望。这次我们军队的遭遇让我想明白了。要想不当炮灰。那很多事情我们就不能逆来顺受。要主动出击。”

“没错。只要按照我的方桉。那蜀地的军队今后就不用在发愁武器短缺的问题了。而且，说不定南京方面还会有求于你了。”

听到司亮的话。刘相点点头。

他知道司亮不会无的放失的。既然这样说，说不定真的有这么一天。

接着司亮说道：“既然你同意了这件事。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的将山城的兵工厂和我们司家在永州的工厂的合作提上日程。你也知道你手下的那位这段时间可是异常的活跃。”

听到司亮的话。刘相罕见的叹了口气。

没有接司亮的话茬。

他当然清楚蓝田玉这段时间往山城行营去的非常频繁。

刘相虽然在永州待着。可是并不意味着山城发生的事情，刘相就不知道。能欧压制山城行营这些年，路相手下的情报系统也不是吃素的。

之前是因为刘相病重的消息，弄得这些情报人员有点人心惶惶的，现在刘相的病有救了。这些情报人员当然可以安心的做事了。

见到刘相不说话了。司亮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刘相的性格，这么多年下来。司亮也很了解了。他当然知道这位性格在大事上经常是优柔寡断的。而且对于手下的人总是股念旧情。

不过也正是这一点。所以司亮才会再次和刘相合作的。

现在，刘相既然不想对蓝田玉这位部下动手。那司亮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能岔开话题。

“现在的情况和当初有点差别了。既然你同意交叉持股的方桉。按照现在的局势，那我们的方桉酒必须改一改了。我觉得这件事可以请范旭东先生和其他实业家也参与进来，毕竟你的兵工厂想要生产武器可是牵扯到很多原材料的供给。”

刘相知道司亮既然这样说肯定是有他的考量。也就同意了司亮的意见。

于是，会议便延期到了第二天。等在山城的范旭东和其他几位实业家赶到了永州之后，才召开会议。

几人闭门开了一天的会议。才总算是拿出一个合理的方桉。

这个方桉最终的目标，是永州引入三个个山城的技术工人，管理人才，最后山城的兵工企业，加上永州的钢铁，化工企业，往交叉持股的方向发展。

当然这样一来，司家在永州的工厂在初期的时候肯定是要吃点亏的。可是司亮和太爷早就没有将司家在国内的这些资产看在眼中，也就没有考虑这些问题了。

在范旭东等人看来，司家这是深明大义。于是在会议结束之后，范旭东几人是一脸佩服的看着司亮。

而一旁的刘相可知道司家的一些底细，可是这个时候，开了一天的会，又被一连串的资本运作方桉，十多家的公司组合成为财团，最大化的隐藏了幕后股东等等的手段，加上欧美财团的资本结构方式比对，听的刘湘头昏目眩！

原本刘相还想要找人商量一下。但是又担心走漏了风声，被国民政-府发现了。

自从这次病重之后，刘相才发现。他麾下能够信任的人少的可怜。大部分人在他病重之后都在找退路。

现在他的病好了。可是他也不敢保证还有多少人可以信任。可是虽然司亮一直拿着米国的公司章程，法桉给他解释外资收购的好处，以及保留他的股份等等问题。

可是，这些事情还是让刘湘整个人都懵的。

干脆仍在一边，让司亮几人拿主意，他不在掺和。

实际上这也不怪司亮这么小心，刘相的这些属下可是有前科的。

在刘相病重期间。唐式遵，王瓒绪等人就和南京方面是眉来眼去的。

而前世，刘相负责山城兵工厂的几位手下可就是拿着工厂待价而沽。

他们有一些利益明确，其实，这帮人还是抱着厂子在动荡的时局，左右逢源，获得最大的利益！

不管你们那个军阀，或者政-府当权，不可能不生产军火。

管他谁坐江山，抱着厂子就能获利，四方都要收买。

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所以刘相的这些下属最后都投靠了常凯申。

而最典型的就是蓝田玉。

常凯申在在抗战前，想方设法，威逼利诱，吞下了炼钢厂，吞下了子弹厂，吞下了华西机械厂，就是没能拿下刘湘的山城械修所。

直到刘湘死了以后，他一纸命令，强行接收械修所。

蓝田玉肩膀上的少将军衔，变成了国军中将之。

这位就主动的把山城械修所，五六千人的一个大厂子，连同自己一起，卖给了国民政-府。

而司亮这次提出的交叉持股的方桉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

一旦方桉落实之后，但凡山城行营想黑吃黑，必然分化瓦解，相对对钢厂下手就不好办了。

交叉持股之后，包括永州在内的几个厂，就成为了一体。

每个工厂的主事人，权利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想要靠这拉拢一两个核心人物就掌控整个工厂的计谋就彻底的没用了。

而且随着战争的进行，有着外国公司背景的兵工厂更是让常凯申和南京方面投鼠忌器。

不敢冒着得罪洋人的风险，轻易的将这些工厂收归国有。

这就是司亮给司家的工厂和山城兵工厂准备的第二个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