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天道？”司月勐的站起身，“风衍你究竟在开什么玩笑，天道是你想当就能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吗？”

疯了简直是疯了，一个个的，都脑子有问题了吗？

她就知道，苏小九一定会把他给带歪的，这才多久啊，立刻就不想干了。

“小世界的漏洞，我已经修补好了，没有我的这段时间，管理司不是照样运行吗？”

风衍表情不变，站在那边的时候，就彷佛真仙人一样，可现在的仙人，却并不想做仙人该干的事情。

“这不是照不照样运行的关系，这……”司月揉了揉太阳穴。

这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并且从来都没有过先例，风衍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坏了规矩。

楚瑜看出了她的疑惑，他额间的红色图腾顷刻间消失了。

“好了，可以选新的天道了，你们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反正，如果风衍没有从那个精神世界里面醒过来，还是要选择新的天道的，这样看来其实并无矛盾。

那天苏小九拒绝了她，可是他却很不甘心。

他从来没有有过这样的情绪，爱这种东西，太快了，快的让他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他记得在小世界里，苏小九跟他说过的话。

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是啊，他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他想要陪在苏小九身边，就算她，一直不肯接受他也没有关系。

反正时间还很长不是吗？他总是会有机会的。

看着风衍离开的背影司月感觉有些头痛，到底开什么玩笑啊。

说不干就不干了，人要熬多少人才能成神，又要熬多少年才能成为天道，他不知道吗？

就是因为这一趟，他已经疯了，整个人的思想都被扭歪。

看看楚瑜的情况，她就已经猜出不对劲了。

果不其然，这苏小九究竟是有什么魔力啊。

“你真的打算放弃了吗？为了苏小九？”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司月又问了一遍。

这次风衍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司月。

“你知道的，我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再继续当这个天道了，也许下一次我还是会陷入到朝云国的梦魔里面。”

“那时候，再不会有，第二个苏小九来唤醒我了。”

“与其一直担心受怕，倒不如把我拿掉……”风衍看得很开。

朝云国是他的噩梦，他活了多久，这个噩梦就困了他多久。

真正历史上楚瑜是怎么死的呢，那场疫病里，楚瑜放干了自己的血。

换给了朝云生机，他死了，成了神，最后当上了天道，可这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并不是，以前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但现在，他想要跟小九一起去看看万千小世界。

虽然小九可能并不愿意接受他，但只要能在她身边，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啊。

他的眼睛里，不想再装什么天下苍生了，也不想再装什么法律规则了，现在只想装一个苏小九就够了。

苏小九从床上醒来，就看见桌上放着一碗桃花羹。

她本能的愣了一下，她小双跟小文以前经常一起做桃花羹。

这样的画面就好像突然回到了以前，回到了在朝云国的时候。

古色古香的桌子，上面放着珐琅彩盅，桃花羹的香气缓缓飘出。

好像被蛊惑了一样，她走到桌前，喝了一口桃花羹。

清甜软糯，味道分毫不差，就是她们三个小丫头一起做的味道。

不知不觉，眼眶瞬间就湿润了起来，久违的温暖的感觉，她果然还是在意的啊。

“呜……”外面突然传出一阵小狼的呜咽声，伴随着流水的声音。

苏小九疑惑着转过头，就看见，风衍拎着小狼在给它洗澡……

泡沫飞了一地，地上全是水，小狼似乎是很不满意，一直在挣扎。

甚至还想要咬风衍，哪里是洗澡，分明是在打仗。

注意到苏小九，风衍笑了笑。

“桃花羹好吃吗？我按着小文的配方做的，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风衍的肩膀，上甚至都沾上了泡沫，脸上也是，这样的他看起来格外的接地气。

额见没有了图腾的他，跟楚瑜简直是太像了，以至于苏小九都愣了一下。

“阿瑜……”她喃喃出声，眼底满是愕然。

风衍却并没有答应，反而纠正了一句。

“我……是风衍，不是楚瑜。”他想要的是苏小九给风衍一个机会，而不是楚瑜。

这样的话，才把苏小九唤醒，她摇了摇头，感觉有些尴尬。

移开了目光是，敏锐的注意到了“你额角的图腾呢？”

那应该是作为天道的标志吧，随意掩盖掉真的没事儿吗？

“没有了……”风衍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眼底却满是开心跟幸福。

似乎是害怕苏小九不理解，他还加了一句“以后我不是天道了，我只是风衍……”

他不是天道了，不会那么高高在上，用那样的态度对苏小九了，他会学着去爱一个人的。

听见这样的回答，苏小九愣住了，这样吗？不是天道了……

“为什么？”她显然不是很明白，这不该是风衍的作风。

“你说过的，我该选择自己的人生啊，嗯，我不喜欢当天道……”

“那以后小九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他眨了眨眼看向苏小九，这样的小动作，像极了楚瑜。

“不可以……”苏小九关上了房门，却并没有把小狼给要回来。

她站在门后面，自己也有些不明白，他……越来越像楚瑜了。

或者说，拿掉了天道的光环，那他就应该是楚瑜，最初的模样。

风衍笑了笑，继续给一脸生无可恋的小狼洗澡。

不可以也没关系，反正他会一直跟着她的，一辈子也甩不掉了。

而此时的小狼，似乎有所感一样，勐得抬起头，看向远处。

风衍跟着望去，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也没有过多在意。

树后面，男子一袭黑衣，瓷白的肌肤上找不到一丝毛孔。

凤眼里彷佛装满了星辰，他眼角处的一滴泪痣更显得妖艳漂亮。

“苏小九……这就就是你的选择吗？无论是晏行云还是将玄，都注定是失败的那一个？”

“要是从来，没有遇见你就好了……”

男子笑了笑，露出了漂亮的小虎牙，然后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