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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 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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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挡住如月的男人察觉芦屋道满背后那凶险动静,稍微松了手。 “喝!”道满右手动了。 “哇!” 挡住如月的男人之一的右手背插着一根约六寸长的针。男人松手。 如月趁机穿过众男人的手奔向道满。 “慢着!” 另一个打算追如月的男人,左脚背又插进另一根针。 “吾人可是播磨的道满,擅长用针。”道满说。 这时如月已站在道满一旁。 “想妨碍吗?”兴世王道。

“你说过要杀吾人,但地狱阎罗王是吾人同胞。去不去黄泉都得看吾人意愿。 ”道满说此话时,自洞窟深处出现的巨大蜘蛛胡乱挥动长脚逼向道满。

突然—— 道满背后那骇人黑影滑溜趋前。

“咻!”

“喝!”

刹那间,黑暗中出现的两头怪兽彼此对峙。

“噢……”兴世王叫出声。

自道满背后出现的是有五个巨大蛇首的大蛇。

“喝!”

“咻!”

五头大蛇和大蜘蛛彼此吹气。

“女子,”道满说,“快逃。这儿吾人帮你挡住。”

“为何对我如此?”

“馀兴。”

“馀兴?”

“为了打发无聊。再说,上次那晚也是这大蛇为了救你主动出走。看来这大

蛇喜欢你。” “谢谢。”如月踢地奔出。 “别让他逃!”兴世王道。

“噢!” 几个男人应声,打算追如月,但大蜘蛛和大蛇在洞口激烈打斗,男人无法追

去。 大蜘蛛和大蛇打了一会儿,难分优劣,不知哪方强,决不出胜负。 这时—— 道满背后的夜森林突然发出声响。 犹如上空吹下一阵强风,森林的树都在沙沙作响。 道满背后出现个巨大动静的物体。火气般的风压逼向道满背部。 道满背部毛发倒竖。 “唔!”道满发出叫声,情不自禁跳到一旁。 道满望向该处,有个身高七尺有馀,身躯庞大的男人站在那儿。 蓬发长针般往四方伸展。铁身。是平将门。 “太遗憾了,没吃到净藏那小子。”将门大喊。 将门双眼望向站在洞窟入口旁的老人,继而探看洞窟内。 “发生什么事?”

将门说此话时,大蜘蛛和大蛇的打斗发生变化。 五头大蛇突然停止动作。 它不理大蜘蛛的攻击,主动背转过身。 高举五个蛇首往洞窟外蛇行。蛇行方向前方是将门。 “噢!”将门看着蛇行出来的大蛇,叫出声。 大蛇又挨近将门。将门没动。 “原来是你……”将门低语。 大蜘蛛缠在大蛇背部,但大蛇依旧挨近将门。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将门边自语边伸展开左臂。 瞬间,在任何人眼里都看成大蛇扑向将门。 但不是。大蛇缠在将门身上扭来扭去,用鳞片磨蹭将门。 道满看得目瞪口呆。 将门以左手抓住缠着大蛇的大蜘蛛脚,硬把大蜘蛛自大蛇身上扯开。 大蜘蛛后退。 将门瞪着大蜘蛛,左臂搂着大蛇。 “噢,原来你平安无事?原来你平安无事?” 大蛇立即在将门左臂中变形。 “噢!”观看的兴世王发出欢声。 五个蛇首变成五根手指。粗蛇身变成手臂。 将门左手握着一条巨大右臂。 “是我的右臂。” 将门将那手臂根合在右肩,合住部位的肉霍地动了一下,手臂根的肉看似吞

下肩膀的肉。 “噢,动了、动了。” 新的右臂和右手、手指都在动。 将门确认了好几次动作。右臂比左臂粗壮一倍以上。 “这力量太厉害了。”将门仰天呻吟般说,“有道新力量自这右臂滚滚注入

体内。” 将门不胜感激地挥舞右臂。嗡地发出击打空气的声音。 “道满,感谢你。”走出洞窟的兴世王说,“没想到你带来的那大蛇竟是将

门大人的手臂。” 道满听后苦笑,搔搔头说: “那是吾人养育了十九年的东西。果然是将门的手臂。” “这么一来,道满大人,这儿不需要你了。”兴世王笑出。 “将门大人,”道满不理兴世王,呼唤将门,“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但道满无法把话说毕。 “别让道满活着回去!” 随着兴世王大叫,众人拔刀扑向道满。 “将门大人,那男人是我们行事时的绊脚石,请对付他……”兴世王说。 “明白了。” 至此一直站在原地的将门瞪大双眼,望向道满。 将门动了。

二 一行人走在山中。不久前经过西京进入山中。 众人让贞盛肢体自行前进,跟在他身后走。

进入山中后,因不能仅仰赖月光,藤太点燃事前准备的火把。

藤太举着火把带头前进。后方跟着晴明、博雅、维时。

贞盛的步伐很慢。

有时摔倒而趴在地面,撞到树木后则绕过树木,再慢条斯理在山上爬。

本来就不是走在山径上。跟在身后的人也觉得很费事。

“博雅,怎么办?”晴明问博雅。

“什么怎么办?”

“要留下来吗?”

“留下来?”

“没想到来到这么远。”

本以为就快到了,快到了,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进入这深山内。

完全推测不出还要走多远。

“我也不知道再走下去会发生什么危险。”

晴明是对博雅说,单独一人留在此地等天亮再下山如何?

“我当然要去。”博雅说,“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要去。”

“好的。”晴明点头。

贞盛还在往上爬。云居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久前,将门确实身在云居寺。之后,将门移动地点。 而贞盛也追着移动的将门,本来往东又改成往西。 净藏大人不是会轻易丧命的人—— 众人相信了晴明说的话,未前往云居寺,决定跟在贞盛身后。 “这法术只有今晚有效,天亮后,贞盛大人也不会再走动。” 换句话说,若错过今晚,下次就不知何时才能再寻找将门居所了。 这时—— “谁?!”藤太发出低沉声。 他把火把照向前方。眼前是贞盛的裸背。通红火光在那背上摇晃。 藤太用火把想照看的是贞盛前方。是贞盛目前正要走过的右边大岩石后。 贞盛穿过大岩石旁。藤太却在该处驻足。 他停在大岩石前用火光再往前照。 藤太左手握着火把,右手拔出腰上黄金丸。

“出来。”藤太举起黄金丸说。

然而,没人自岩石后出来。 “不出来,我连岩石都砍。”藤太再度说。 “现在就出去。”传来的是女子声。 众人还来不及吃惊,岩石后已出现个女子。 火光中有张紧张女子脸庞。 看到那女子脸庞,有人在藤太后方惊叫: “如月大人……”是维时。 “维时大人……”女子也呼唤维时名字,之后闭上双唇。 维时自藤太后方趋前。 “如月大人……” 为了不跟维时对看,如月别过脸。 “原来您平安无事。”如月望向别处说。 “你也没事吗?”维时想将手搁在如月肩上时,呻吟了一下。 “刀伤不要紧吗?”如月问。

“是轻伤。”

“我没脸见您。” “你这是在说什么。” “刚才经过岩石前那位没头颅的人是?” “是父亲大人……”维时忍住非伤口的其他痛苦,挤出声音。 如月的脸转回到维时脸上。两人在火光中相望。 别开视线的是如月。她跪在岩石前,说: “维时大人,请您在此杀了我。” “你在说什么?”维时也跪在如月前。 “是我们令贞盛大人成为那模样。”如月再度抬脸望着维时。 维时承住她的视线。维时凝望如月的双眼,突然溢出眼泪。 “怎么回事?维时大人为何流泪呢?” 维时没回答如月的问题,他说:“对不起……” 如月不明白维时说的意思。为何维时向自己道歉? 虽并非道歉便能了事,但真正该道歉的人不是自己吗?

“你一定很难受吧?”维时说,“明知总有一天必须背叛我,还待在我身边……这是多么痛苦的事啊……” 维时在哭泣。 “请你原谅我。我不但没察觉你的痛苦,也救不了家父贞盛……” “维时大人,我是令您的父亲大人成为那模样的始作俑者……” 说到此,如月哽住,低声呜咽起来。 “维时大人……” 如月小声呼唤这名字,首次放声大哭。呕血般的哭声。 站在两人一旁的博雅抹去湿润了自己眼角的东西。 “如月大人,你为何在这里?”晴明问。 “我是逃出来的。”如月刚说出,藤太以低沉声自语:“有东西过来了。” 藤太锐利眼神凝望斜坡上方。 昏暗山中,有物体纷乱蠕动。也有点点发出红光的东西。 是八只眼睛。

“是追赶我的大蜘蛛。”如月说。 “是上次袭击我的那傢伙吧。”藤太高举火把站到前面,“既然会袭击昔日

主人如月大人,可见无论再如何大,虫终究是虫。” 藤太止步,将手中火把搁在附近岩石上,右手拔出黄金丸。 “这儿我来设法解决,大家别乱动……” 藤太右手握着黄金丸,挨近身体有牛那般大的大蜘蛛。 “那大蜘蛛会用前肢捕狼,连骨头都吃下。请小心。”如月在背后说。 “明白了。” 藤太没因如月的话而畏缩,逐步挨近大蜘蛛。 大蜘蛛在黑暗中试探藤太样子般,左右蠕动前肢。 似乎用四根后肢站着,四根前肢浮在半空地探看藤太的动作。 四根前肢中,左方最前面的脚中央被砍断。 是被藤太用黄金丸砍断的。 那伤口滴落绿色液体,湿润了大蜘蛛的体毛。原来黄金丸砍的那伤口还未痊

愈。无论人、野兽或是妖怪,只要遭黄金丸砍伤,二十年无法愈合。

大蜘蛛似乎知道前方逼近的人是谁。

是那晚砍下自己前肢的男人—— 藤太逐步趋前。大蜘蛛逐步后退。逐步。逐步。前进。后退。 不久,藤太深入火把亮光照不到的森林内。 突然—— 喝!大蜘蛛以截然不同的速度扑向藤太。 “喀!” 藤太口中发出锐利呼气,黄金丸闪闪映着火光在黑暗中一晃。 扑哧,有反应,响起沉重物体落地的声音。 咚,有人臂那般粗的大蜘蛛右前肢落在藤太面前。 前肢落地后仍在乱动。 事情还未结束。大蜘蛛不畏缩地再度扑向藤太。 跳向一旁的藤太绊到树根,仰天摔倒。大蜘蛛扑上去。 “藤太大人!”维时大叫。 罩住倒地藤太的大蜘蛛停止动作。

藤太上方的大蜘蛛抽搐着剩余的脚。

维时取起搁在岩石上的火把奔过来。晴明、博雅、如月跟在后面。 维时用火把映照,看见大蜘蛛头上长出个发光物体。 是黄金丸刀尖。 黄金丸自大蜘蛛下巴往上斜斜贯穿了头部。 长出角般的刀刃左右晃动。大蜘蛛身体咚一声下沉。完全停止动作,只剩长

脚在痉挛。 藤太自大蜘蛛下爬出。 “没事吗?”维时问。 “小问题。”藤太站起说。 身上衣服被大蜘蛛体液濡湿,发出羶腥臭味,但藤太自身似乎没受伤。 “走吧。”藤太说。 “走?去哪里?”如月问。 “去将门大人那儿。”晴明答。 “我父亲……” “是。” “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们请贞盛大人的身体带路。”晴明说。 “如月大人,你和维时大人留在这里……”藤太说。 “为什么?” “你刚才说是逃出来的。而且追赶你的是应该同一伙的大蜘蛛。虽不知发生

什么事,但可以猜得出你大概跟兴世王一伙人失和……” “不,我也一起去。” “什么……” “请让我一起去。我父亲将门若在那里……” “……” “我来带路比跟在贞盛大人身后走要快吧。再说,我有事必须告诉大家。” “那么,我们边走边听你说。”晴明道。 “感激。”如月行礼。 这时,有个东西发出细微声自如月怀中掉地。 是根装饰着珊瑚的银簪。

“噢。”藤太发出叫声,左手拾起银簪。“这是?”藤太仔细观看手中的簪子。 “是我的簪子。” “这是我二十年前送给桔梗夫人的东西。”藤太说。 “真的?” “你们前往寺院之前,我和桔梗夫人曾两人相聚过。是那时送她的簪子。” “那么您是……”如月提高声音。 “我是?” “这是我母亲桔梗的遗物。我母亲被杀时也带在身上,对母亲和我来说是很重视的东西……” “噢……” “母亲生前经常取出观看……”如月怀念地说。 “这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送我的。”桔梗曾向如月如此说。 “是父亲大人?”年幼如月这样问,但桔梗微微左右摇头。 “到底是哪位呢?” “任何人都至少可以在内心怀着一个秘密。”

桔梗如此说,没说出是谁送给她簪子。

“母亲大概无法对我说,这簪子是砍下我父亲将门头颅的藤太大人送的。她说不出爱慕的对象是我的敌人这事吧……” “桔梗夫人……”藤太双眼淌下一串眼泪流至脸颊。 “杀死我母亲的是兴世王……”如月说。 “什么?!”藤太大叫。 “太狠了……”博雅宛如目睹那光景,别过脸低声自语。 这时—— 应该躺在地面无法动弹的大蜘蛛又抽动起来。 大蜘蛛蠕动着剩余的脚站起。 “到我身后……”藤太庇护其他人,站到前方。 然而,站起的大蜘蛛没扑过来。 它头部已遭黄金丸贯穿,似乎无法判别谁是敌方谁是友方。 大蜘蛛身体摇摇晃晃地消失于森林黑暗中。

“若是一般伤口,那大蜘蛛可以立即痊愈,是只砍断脚可以长出脚,砍断头颅可以长出头颅的妖物。既然遭黄金丸砍了,已没法痊愈。迟早会流光那绿色体液,在山中某处丧命吧……”如月说。

“我们也走吧。”晴明道,“刚才我也说过了,边走边听你说。”

“是。”如月点头。

四 将门如暴风雨般挥舞长刀。 “是大长刀!”道满在奔逃。 即便躲过刀,刀风也会捲袭道满。道满低头躲过将门的大长刀。 刀锋横扫过道满头上。道满头发追赶那刀锋般随风甩动。 将门的刀自下而上。道满跳到后方躲过。 道满身上裹着的衣服下摆追赶朝天奔驰的刀锋般,唰地往上飘动。 即使躲在树干后,将门的刀锋也会砍倒树干。 有人体那般粗的树干竟被将门的大长刀砍断。 那树弄响了周围树枝,嘎吱倒下。 想逃也没时间背转过身。道满喃喃自语:“太可怕了,将门。” 因将门的大长刀如暴风雨不停挥动,旁人无法参与战斗。 将门挥舞的大长刀,无论敌方友方,只要跨进刀身可触及的距离内,都不留

情地砍断。

道满背部有株粗杉树干。他没法往后逃。将门在前方。

无论逃往左方或右方,将门挥过来的大长刀速度更快。 道满无法先动。只能等将门先动后再逃。 可是,若真的目睹将门的刀锋动了后才行动,则太迟。 只能趁将门肌肉内部动起那瞬间逃走。 当将门肌肉内部的动作传至外面后才行动的话,会被刀身追上。 将门不动。道满也不动。 “伤脑筋。”道满喃喃自语。 道满搔着头。瞬间—— 唰!将门动了。他将手中的刀自正面刺向道满。 喀一声,将门的大长刀刺进树干。 不是刺进道满的肉。是刺进道满背部那株杉树干。 自刀尖起约一尺半的大长刀钻进杉树干。 道满逃掉了。逃往上方。“喝!”道满的身体浮在半空。 “喀!”将门用力硬拔出潜进树干的大长刀。 拔出后,道满的身体竟飘然落在那大长刀上。 原来道满站在将门双手握着的大长刀上。 “唔。” 道满向将门抿嘴笑着。 “将门大人,如何?”道满说,“跟吾人谈一下吧。” 道满在将门握着的大长刀上说道。 “谈?”

“这回的事,都是兴世王干的……”

“兴世王?”

“平氏一族的争斗或许是平氏诸人擅自发动,但之后的事可不同。”

“怎么不同?”

“你们每个人都被幕后的兴世王操纵了。”

“你说什么?!”将门道。

“别听他的话。那个道满是妖术师,说愈多愈会上他的当。”兴世王说。

“上当的人是将门大人你自己。虽然这样对吾人来说比较有趣……”道满在

大长刀上笑道。 “话虽如此,但人本就随时在上某人的当。人若不受某事诓骗,本就活不下

去。” 道满咯、喀、喀、喀地笑出。 “受什么诓骗……”道满说。 道满咯咯笑。“金钱吗?”道满呵呵笑。“女人吗?”喀喀喀。“憎恨

吗……”哇哈哈—— “哇!”将门挥起大长刀。 道满的笑声随他浮上半空。 因道满的身体顺着往天奔驰的大长刀力道也躍至半空。 打算朝落下的道满挥舞大长刀的将门突然停止动作。 原来跳至半空的道满用右手抓住头上伸展的树枝,挂在树上。 “将门,舞吧、疯吧,遭人诓骗地舞蹈吧。”道满挂在树梢说。 将门右手握着大长刀在底下仰望道满。 兴世王走到将门一旁并立。

“真是个怪人。”兴世王仰望道满笑道,“杀掉可惜。像你这样的人只要愿

意,明明可以和我们倾覆这天下……” “哼哼。” “对天下怀有大志的才是人。像你这种只是潜在黑暗观望天下的,不过是妖

物而已。” “没错。” “道满,既然如此,你干脆以妖物身分为我们做事,如何……” “吾人不服侍任何主人。” “那以宾客身分如何?” “可以考虑。” “什么意思?” “等我参观了你们如何撑过此刻,吾人再回答你。” “撑过此刻?” “嗯。” 道满回答后摇晃身子,摇着树枝飘然反弹至树枝上。 “来了。”道满说。 毋需道满提醒,兴世王也已理解道满说的意思。 兴世王望向一旁。一旁黑暗中可见火把亮光挨近。 自森林黑暗中出现的是身穿白狩衣的晴明,以及腰上佩着黄金丸的藤太。 藤太举着火把。 “晴明,你总算来了……”道满在树上说。

月光自天而降,晴明也能看见树上的道满。

“这回您似乎做了不少事,是不是累了才在树上休息……”晴明招呼。 “我现在要开始作壁上观。吾人让大家都能看清楚吧。” 道满伸手自怀中取出某物抛下。 那某物落在堆积于洞口附近的柴薪上,点燃小小火苗。 火苗立即增大,堆积如山的柴薪整个燃烧起来。 “这样就能看得一清二楚。”道满在树上说。 这时,晴明和藤太已与兴世王、将门两人相对。 “藤太,你终于来了。”将门高兴地说。 刚说毕,将门便挥下右手举的大长刀。 藤太拔出黄金丸抵住自正上方落下的大长刀。 发出噹的一声,火花四溅。 “这只是试试而已。”将门说。 “那就好。”藤太说。 “什么?” “攻击太软弱,害我以为你力量衰退了。” “哪里。” “哪里。” 将门挥舞大长刀。藤太接招。噹、噹。响起大长刀和黄金丸用力交击声。 火焰熊熊燃烧。通红火光映在两人脸上。 将门和藤太都在笑。露出白牙。 “藤太,很愉快。” “将门,很好玩。” 藤太已抛下手中火把,双手握着黄金丸和将门交锋。 剩下兴世王和晴明对峙。兴世王背后约有十个黑衣男人。 “祥仙大人……”晴明以清爽声音说。 “什么事?晴明。” “我早就觉得你很可疑,没想到祥仙大人竟是那位兴世王……” “是上当的人活该。”兴世王说。 刚说毕,背后的男人之一动了。 他挥起右手握的长刀打算砍向晴明。就在此时—— 一根箭射中那男人大腿,男人扑前倒地。 “请小心,森林中有弓箭对准你们。”晴明说。 是维时。维时躲在森林中用弓箭掩护晴明。 一旁,将门和藤太仍在武打。 “喀!” “噢!” 噹、噹,藤太把将门袭来的刀身扫到一旁,躲向右边,“喀”一声反向将门

砍过去。 发出“嘎”一声。藤太砍过去的黄金丸无法砍伤将门。 “好痒啊,藤太。”将门露出白牙。 在一旁观看的晴明伸手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 “请用这个。”晴明抛过去。 藤太在半空接住。是个小锦袋。

五 “喝!”将门趁机砍向藤太。 藤太伸往半空的手差点被砍断。 将门砍过来的刀尖切破藤太抓住的袋子。袋子内白粉四溅飘散于夜气中。 “这是什么?!”藤太边躲开将门的攻击边大叫。 “把粉撒在黄金丸上打。”晴明说。 藤太边逃过将门的长刀边挥着左手握着的袋子,在右手握着的黄金丸刀身撒

粉。 黄金丸已因不久前砍的大蜘蛛血脂肪而变得滑溜,粉贴在那黏液上。袋子马

上空了。 “这样就行吗?” “可以。” 听到晴明声音,藤太立即抛出手中袋子,再度双手握住黄金丸。 “喝!”

“喀!”

刀刃交锋,分离时,藤太“呀”地砍向将门。 有切裂的反应,将门右上膊的肉裂开。黄金丸砍伤将门的肉。 “哇!”将门大叫。 将门第一次被刀刃砍伤。 “藤太,你、你做了什么?”将门右上膊流出鲜血。 “是灰。”晴明答。 “什么?!” “我从云居寺要来将门大人头颅烧成的灰。” “是净藏?”将门低吼出这名字。 “黄金丸若沾上头颅烧成的灰,当黄金丸触及将门大人身体时,身体会认为

那是自己一部分而接受那灰……” 此时,黄金丸的刀刃也就会切开该处—— 尽管如此,一般长刀还是无法砍伤将门,因是黄金丸才办得到。 “可恶!” “将门,这下势均力敌了。”藤太道。 “也好。”将门点头。

“喀!”

“噢!”

将门和藤太继续交锋。

六 其间,维时手持弓走出森林。 “维时大人……”晴明呼唤。 箭搭在弓上,维时拉着弓,压制黑衣男人的行动。 “一次只能射中一人,别畏缩!”兴世王大喊。 “不管谁先动,其次这箭射的是你。” 维时将搭在弓上的箭对准兴世王。 “祥仙——不,兴世王,你真有脸诓骗了我们。射你时,我不会对准你的手

足。我会射穿你胸部。”维时道。 然而,兴世王毫不畏缩。

“维时大人,您脸上浮出黏汗。是不是腹部伤口裂开了?”

“只是轻伤。”

“是吗?那为何手在发抖?”

“什么?”回答这话的维时的手开始发抖。

“看吧……”兴世王得意笑着。

“没发抖。”

“真的?”

“我父亲贞盛是射箭高手。这点小事,怎么可能会射不中你?”

“那,手发抖又是什么意思呢……”

维时的手比刚才抖得更厉害。

“维时大人,不能和兴世王交谈。”晴明声音响起。

将袋子抛给藤太的晴明,现在站在维时一旁。

“愈交谈,您会中兴世王的咒愈深。”

晴明搭话时,维时的手停止发抖。维时拉着弓,却无法射出。

因射出后,在搭上第二根箭其间,男人们大概会砍过来。若真要交锋,腹部

受伤的维时无法充分行动。对方有八人能自由行动。

即便能砍伤对方,也顶多一两人。第三人很可能会砍倒维时。 藤太若能击败将门,或许还可以加入这边的战斗,但目前藤太和将门仍不分胜负。 “晴明大人……”兴世王说,“我赞叹你来此地的勇气,但你用阴阳法术怎

么逃离这儿?” “我该怎么办呢?”晴明边说边悄悄伸出右手探入怀中。 “那手想干什么呢?” “该干什么呢……”晴明手伸进怀中停止动作。 晴明和兴世王彼此观察般望着对方。 “哎呀哎呀,”兴世王笑道,“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瞪着对方……” 兴世王说毕,望向手持刀停止行动的众男人。 “谁要先上?”兴世王徐徐说:“就算被剪射中,除非很严重,也不会马上

死去。谁要是主动让维时射中,事后我给褒奖好吗?快去。还是大家一起上?即使射中了也不会痛。只要活着,我会马上治愈你们的伤口。是我让那将门于这世上复生了,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兴世王的低沉声音注入众男人耳里。

“快,要上吗……”

兴世王说得愈多,众男人双眼发出之前未有的亮光,在眼中逐渐加大。 亮光逐渐增强。 众男人的双足,脚尖在地面滑动般一步一步前进。 每个男人都对准维时。 男人之间那具有热度的某物逐渐膨胀。逐渐绷紧。 众男人都因兴世王那番话而中咒了。 “我来应付晴明。你们上去干掉维时。”兴世王说,“去!” 兴世王大叫,同时众男人也齐步踢着地面。 “哇!”众男人发出叫声扑向维时。 维时没射箭。他背着扑向自己的众男人逃开了。握着弓箭逃进森林。 “慢着!” “别让他逃走!” “追!” 众男人各自大叫地追赶维时,奔进森林。 留下晴明和兴世王,以及被森林中射出的箭贯穿大腿的男人。

能行动的八个男人都为了追赶维时而奔进森林。

“嗯?!”兴世王立即察觉事情有异。 即便受他的咒所操纵,还是有点怪。为什么全体男人都那么干脆地追着维时

奔进森林? “晴明,你做了好事……”兴世王喃喃自语。 “您察觉了?”晴明右手仍伸入怀中,红唇浮出微笑。 “那是式神吗?还是纸人……” “类似那类的东西……”晴明若无其事说。 此时最先奔进森林中的人其实不是维时,而是晴明操纵的纸人。 自森林中最初射出箭的当然是真正的维时。可是,之后走出森林的不是维时,

而是纸人。 那时,晴明向兴世王和众男人下了咒。 首先让真正的维时射箭,晴明告诉众人:“森林中有弓箭对准你们。” 接着,看到走出森林的维时,那明明是纸人,晴明却故意呼唤“维时大人……”众男人因此而上当,把纸人当作维时。 兴世王正是察觉此事。

兴世王背后火焰发出轰隆声熊熊燃烧。

“晴明,我上当了……”兴世王笑着。 “兴世王大人,我不是说过,那个晴明很难应付……”彼方树上落下道满的

声音。 这时—— 探入怀中的晴明右手动了。晴明自怀中抽出手,但手中没任何东西。 一粒飞石飞向半空。 晴明抽出右手,趁兴世王的注意力集中右手时,抛出藏在左手的东西。那东

西对准兴世王的脸。 “唔……”兴世王甩脸,躲开半空飞来的飞石。 晴明抛出的东西,自刚才兴世王脸庞那处奔驰而过。 “很遗憾,晴明。”兴世王说,“你用右手吸引我的注意,再抛出藏在左手

的东西。你以为我看不穿这种小事……” 兴世王说此话时,博雅、维时、如月三人自晴明背后的森林中走出。 “晴明。”博雅奔向晴明。 “晴明大人,黑衣男人都追着形似我的纸人跑进森林了。”维时说。 “父亲大人呢?”如月说。

“嗯?”兴世王发出低沉呻吟。

七 藤太和将门还在打。不分胜负。也数不清到底交锋了几次。 “太令人高兴了,竟能遇上这种对手……” 将门若如此说,藤太便答道: “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将门,我第一次遇上十分值得对打的敌手……” 这时——有人自森林中出现。 摇摇晃晃拖着脚步走,没头颅的全裸躯体。 是平贞盛的尸体。 没头颅——也就是说,明明眼睛看不见,但贞盛的躯体却以慢条斯理的步伐

正确地走向将门。 那是非常奇异的光景。 将门若往右动,伸出双手的贞盛肢体便往右;将门若往左动,他也往左。 “是谁?”

将门朝逼近自己的贞盛挥一刀。伸在前方没手腕的贞盛左臂扑通落地。 然而,贞盛躯体没任何反应。他只是追着将门前进。 贞盛本来就是尸体。那躯体遭人砍或怎样,根本不感觉痛。 “喀!”将门用长刀自贞盛左肩膀砍向胸部。 可是,贞盛仍不停止。伤口内可见砍断的肋骨白色断面。 也不会流血。他只是追着将门。 再一看,被砍断的贞盛左臂不正如蛇那般边爬边往将门前进吗? 益发通红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照着那光景。 简直不是这世上的光景。 “噢……” 在树上眺望的道满发出兴奋声。 “真是说不出有多骇人的一幕。” 道满左右嘴角往上扬,成为笑容。 贞盛的躯体仍想缠住将门。

“滚开!”将门用大长刀在贞盛双足膝盖那地方一刀两断。

贞盛身躯扑通往前摔倒。贞盛却仍用膝盖想站起,但行动已追不上将门。 “为何不砍过来?”将门转向藤太问。 将门是在问藤太,刀身砍向贞盛时为何不趁机砍他。 因为这其间,藤太停止挥刀,一直在等将门转过身。 “如果事后人家说我借助贞盛大人的力量,两人合力击倒将门大人,我会蒙

羞。” “贞盛?” “是的。” “只有躯体,头颅呢……” “头颅不是被你夺走了?” “确实如此。”将门边说边抡起长刀,“继续吧。” “来。” “看招,藤太。” “过来,将门。” 咚、噹,刀身再度交锋。 “呀!”

将门连着运气一起挥下大长刀,藤太未用黄金丸接招,跳到一旁,躲开时“咧”一声挥下右手单独握着的黄金丸。 这一刀,漂亮地砍断将门右腕。 将门自身的右腕挂在将门左手握着刀柄护手那附近。 “碍事!”将门左手挥一下大长刀,右手腕落地。“藤太,还没结束,现在才开始。” “我知道。” 两人简短交谈几句,再度“喀”、“喝”地激烈交锋起来。

八 “这、这味道……”兴世王双手盖在脸上,“晴、晴明,你……”兴世王从

指缝瞪着晴明。“你刚才抛的那个……” “是散虫丸。”晴明说。 “你故意将那个……” “抛进火中。” “唔。”

“光抛进火中可能会被您察觉,因此才利用那种手法。” “……” “所幸风吹向这边,散虫丸的烟也飘向这边……” “晴明,你干了好事……”兴世王松开盖住脸的手,现出兴世王的脸庞。 “唔、唔。”维时发出叫声。 映着火光,兴世王容貌正在变化。 眼神逐渐锐利。 嘴唇逐渐变薄。 颧骨逐渐突出。 鼻子逐渐高耸。 在火光中可看清这些变化。 同时,兴世王左鼻鼻孔也流出某物。 类似黑色鼻涕。不,不是流出。是那某物想爬出。 是看似粗黑水蛭的东西。那东西看上去像生物。

爬出后,改变方向,爬至兴世王脸颊。同时,兴世王的容貌也变了。

“晴明,那是什么?”博雅问。

“是变颜虫。”

“变颜虫?”

“吞下这虫,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

“什么……”

“只要把这虫赶出来,可以恢复真正容貌。本来必须吞散虫丸,目前办不到,

因此我抛进火中烧,让虫闻到烟味。” 晴明说此话时,兴世王抓住爬在自己脸颊的变颜虫,滑顺地拔出剩余部分抛

进火中。 站在原地的不是兴世王,是另一个人。 “这、这?”维时叫出声。 “晴明大人,这是?”如月问。 “你也认为他是兴世王吧。” “难道不是?!” “不是。”晴明点头。“这位人物,是藤原纯友大人……”

晴明望着直到方才还是兴世王的人物如此说。

“晴明,真的吗?!”博雅问。 “你可以问本人。” “不用了。”原本是兴世王那人打断晴明的话说,“没错,我是藤原纯友。”那人物——藤原纯友说。 “悬首示众的兴世王大人头颅,和纯友大人的头颅可能不是本人的风声,真

相便是如此。”晴明道。 “唔。” “博雅,这是你教我的。因此今天我才准备了散虫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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