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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天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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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边只剩下一缕红霞时,我跟敖炽走出了大门,除了面具,我什么都没带。敖炽倒是背了一堆吃的,还带了一个西瓜……为一降低辨识度,我在旗袍之外罩了一件男子穿的白色大袖长衫,宽松飘逸,仙风道骨,还把长发也挽到头顶,用一支朴素的木钗别住,眨眼看去,就是个偏瘦的斯文男青年,敖炽则换下了他最爱的花衬衫,老老实实穿了一件黑袍子,扎上腰带,拖鞋也换成了布鞋。

胖三斤带着两个小家伙要送我们,被我拒绝了,我只叮嘱他们好好留在这里,我们回来之前如无必要不要出门,不停有结界,外人要不请而入很难,但如果里头的人经常出入,结界力量会受到影响,反正胖三斤已经准备了足够吃几个月的食物。

最后,我跟敖炽用力抱了抱浆糊跟未知。

直到我们走出了相思里,他们还站在不停门口,虽然我没回头,但我知道。

我跟敖炽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快走到知秋馆时,他突然拉住我。

“我还是那句话,凡事不要逞强,有我在,就用不着你。”他认真道,“我不知道那里会有什么人跟事在等我们,一切顺利固然好,若有任何不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我笑着安慰他:“我们去当考官,应该担心的人是考生才对。”

“你我都是老江湖了,前头危险还是平安,多少有个预感。”敖炽皱眉,“我不知道天衣侯究竟是以什么标准发放那张‘准考证’,但是一个寇争就能整出这么大的事,其他人也不会是吃素的。说是为鱼门国选拔人才,且不论选拔的人怀了怎样的心思,光是去参选的人,也未必是真为了平步青云为国效力。除了寇争,这群人,只怕都是不安于室呢。”

我举起狐狸面具,笑:“再聪明的猎人,也总会遇到一只能气死他的狐狸。”

敖炽看了一眼自己的面具,冷笑:“如果是这样,那必然是因为狐狸身边有一只比她还聪明的猪,谢谢。”

我们应该轻松些。街景如故,只是地面的气温比平常略高,好像署气并没有因为太阳的下山而淡去,踩在坚硬的地上,还穿着鞋子,都觉得每走一步脚底就多一分灼人的感觉。许多人都边走边擦汗,抱怨着这场不去的炎热。

离知秋馆还有一段距离,便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

我俩扣上面具,走近一瞧,却是那天衣侯身边的霜官姑娘。见了我们,霜官赶忙跑下石阶,对我们微一躬身:“好久不见了老板娘。二位的装束让人耳目一新呢。”

“这都被你认出来了?”我掀开面具,瞪着这个一贯灵巧冷静,跟她主子的气场不谋而合的姑娘。

“霜官奉侯爷之命,在此恭候老板娘,哦不,国主大驾。”说罢,霜官又看了敖炽一眼。

“怎么,不能携家眷入场?”我见她这模样,又道,“如果不行,我让他回去便是。”

“不不,每位考官都可携位随从入场,不然我又如何能进得了知秋馆。”霜官笑道,“只是还请国主夫君要仔细遵守知秋馆里的规矩,万不可轻举妄动。”

“我还能把你们知秋馆拆了不成!切!”敖炽不耐烦道。

“您说笑了。”霜官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位这边请,人已到齐,只等你们入场,知秋馆便要封馆开考了。”

我点点头,随她往大门走去。天知地知春去秋来,风起云起君生吾息——大门两侧的对联又一次清晰印入眼中,平庸的字句究竟是为了充数,还是绵里藏针暗有玄机,不得而知。黑石貔貅依然高高在上地蹲在那里,明明只是个死物,经过它们时,却总觉得有目光在冷冷追随你。

结界确实消失了,我跟敖炽毫无阻碍地站在了大门前。

霜官轻轻推门,吱呀一声,一片绿植满园的空间从门缝里渐渐露出来。

“请吧。”她让到一旁。

我暗自吸了口气,跟敖炽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迈过了门槛。

不大不小的一间宅子,中间的空地上种满各种花草植物,几条碎石小路嵌在其中,正中间是一座小小的凉亭,围绕着这片空地的,便是圈在建筑风格上一模一样的房间,除了从房顶上垂吊下来的绿色藤蔓让它们看起来多了一分清幽之气,知秋馆跟我见过的任何一所宅子一样,并没有出众之处。

霜官一直盯着我们脸上的面具,掩口一笑:“这面具也是有趣。两位这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呢。”

“你家侯爷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笑。

霜官笑着摇摇头,带着我们往左边第一间房走去:“这些就是供考生们住宿休息的房间。”只见房门前挂了个木牌,上头用朱砂写了个“谢”字,她指着这间房道,“这里头住的是平安当铺的谢天贵,谢老板。”

“当铺老板也想走入仕途为国效命呢?”我调侃道。

“人各有志。”霜官一笑,“谢老板有一双鉴宝识宝辨真假的好眼睛,为人据说也是极大方的。”

“哦。”我点点头,揶揄道,“难不成是侯爷宝物太多,缺一个替他把关的不成。”

“国主大人说笑了。”霜官继续往前,第二间房挂了“宋”姓的牌子,“这是千手绣坊的当家人宋娘子,天生一双巧手,能蒙眼绣花,飞针走线的本事天下第一。平日里吃斋念佛,都说她是个善人。”

“侯爷选人还真是广纳贤才呢。”我笑笑,一个绣花的女子,能为她安排什么职位?

第三间房,姓“姚”。霜官说姚先生是一代大儒,不但博学,教书育人也是一把好手。我心想,若真是眼光独到的一代大儒,这位倒还能给他安排个什么大学土之类的位置。

第四间房,姓“乔”。住的是盖世武馆的馆主乔坤,一身好武功,侠肝义胆,还是个怜老惜贫的侠客一般的人物。

这些人物,我是听都没有听说过,可见鱼门国之大,人口之多,只短短半年时间是无法体会的。

再往前,一间房挂了“寇”,一间房挂了“白”。

“寇家先生精于铸造,手艺巧夺天工,同行之中只怕无人能出其右。”霜官自是不知寇争与我的渊源,自顾自地说着,“白氏一家以造纸为业,鱼门国半数以上的纸张都是出自他家,也是业界翘楚。”

白氏一家,造纸为业……我记得寇争当年可是跟白家小姐有过婚约的,但最后如何,寇争并没有提过,当年若不是为白小姐去将军家里取块棺材板,寇争的人生只怕会有别的枝节。如今两家人同时入选会考,还是左右邻居,倒也是巧得很呢。

“三府会考的考生就这六人?”我往前看去,最后几间房没有挂牌子。

“这次就这六人。”霜官点头,“原本还有天仙观的木道长,唐府的唐夫人,然木道长说自己无心什途,只心想将天仙观发扬光大,唐夫人则说唐家事务繁忙,独子又未娶亲,内忧外患,她多修几座好房子多建几条大路就是为国效力了,考试这种事,她井无兴趣。”

我笑,顶着个公家名衔受人辖制,哪有自由自在打着高人名号四处敛财来得舒坦,除非太阳自西边出来,木道长这唯利是图的老头子才会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心。至于唐夫人这样的铁娘子,在唐府做老大做惯了,哪又可能屈身于天衣侯府或官府之下。选这两人来考试,也是天衣侯自作多情了。

霜官径直往前走,停在最末一间屋子,也是门庭看起来最大的一间前头:“侯爷与聂大人,还有各位考生们已在里头等候多时,请入内。”

说罢,她轻轻扣了三下门,慢慢推开。

我开始紧张了,一门之隔,便是之前千呼万唤都不出来的天衣侯,也不知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美是丑,还是跟我一样,把自己包成一个粽子。

跨过门槛,室内所有目光都在此时投到我跟敖炽身上。

房间很大,左右各列三席,描画精致的漆案上摆满酒菜蔬果,左边第一席坐了个留着八字胡的五十岁左右的胖大叔,心口上挂了个金柄雕花类似放大镜的玩意儿;第二席是个豹眼虬髯,孔武有力的中年汉子,感觉他一条大腿都比我的腰粗;第三席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神态安详,娴静清秀,一双美手甚是惹眼,白皙修长,嫩如春葱。对照箱官之前的描述,对上号倒也不难,开当铺的,开武馆的,搞刺绣的。右边第一席不用介绍了,寇争老儿正抓了一只鸡腿在手里,笑眯眯地看着我,第二席却是个年纪不超过二十岁的妹子,脂粉不施,一身素白衣裙,梳了个温婉的随云髻,发间不见钗环,只挽上几条细白缎带,懒懒垂下,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韵味,想来这就是跟寇争老儿有过婚约的白小姐的后人了。最后一席,是个大袖宽袍,有魏晋之风的银发瘦老头,几缕胡须从下巴垂到了心口,看这派头,当是那满腹经纶的“大儒”无疑。

正对面还有三席,中间空着,右边坐着正喝酒的聂巧人,左边……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不是我紧张得晕过去了,而是那个人大概把家里能找出来的黑布都裹到自己身上了,一件巨大的带帽披风把这个人变成了个会呼吸的黑洞,深深隐在帽中的脸孔不露分毫,并且这么热的天,那帽子的边缘还缀上了一层厚厚的皮毛,真的不怕长痱子么?我以为我就算捂得严实了,这位更是远在我之上,不但不露脸,居然连手上都戴着黑色的手套。

这就是天衣侯……然而见了跟没见又有什么两样?!

见我们进来,天衣侯与聂巧人不慌不忙地从席上走下来,微微躬身道:“恭迎国主大人。”其他人也赶紧起身,齐刷刷朝我们道:“恭迎国主大人。”其中几人见了敖炽脸上的面具,一副想笑又得憋着的样子。

“见侯爷面太不容易了。”我停在天衣侯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使劲握了握,从手掌骨骼来看,应该是个男人。从身材来看,比敖炽矮一些,胖瘦不知。

他抽回手,道:“闻名不如见面,国主大人果然与众不同,这面具好生精致。”

男人的声音,低沉且沙亚,中间还夹杂着几声不舒服的咳嗽。

“候爷这是身体抱恙?”我关切道。

“常年如此,国主勿要介意,请入席,此乃我们专为考生们设下的晚宴。”他退开半步,请我入座。

“快请吧,就等着国主大人您了。”聂巧人假模假样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在我走过他面前时,压低声音道,“搞成这鬼样子做什么?吃饭怎么办?”

我回头瞪他,指了指自己的嘴:“瞎呀,嘴那里是掏了洞的!”

他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坐下,敖炽站在我身后,天衣侯与聂巧人重新入座,堂下六人这才坐下。

晚宴的气氛稍许有些凝重。聂巧人侧过身子对我小声道:“说点什么,你可是国主。”

我说啥啊?!想了想,我只得端起酒杯,清了清嗓子,道:“三府会考重开,为国选拔贤能,这是天大的好事。能坐在这里的人,都非等闲。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考试中各展所长,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说完了。

六位考生互看一眼,起身对我举杯道:“定不负国主嘱托。”

坐定之后,那开当铺的谢天贵首先道:“此番能得见国主,也是我们三生有幸。只是不曾想到国主大人乃一介女流,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呢。只是小人斗胆问,不知国主以面具遮挡真容,是何缘故?”

这胖大叔心里大概是以为我长得丑所以不敢见人吧,呵呵呵呵。

“这位想必是鉴宝无数的谢老板。”我笑,“谢老板的眼睛是拿来鉴赏宝品美物的,我生来貌丑,实在不愿谢老板为此浪费了眼力。何况,我身为主考官,若喜怒形于色,多少会影响到考生们的情绪,遮住了不是更好?”

谢天贵有些尴尬,忙道:“国主考虑周详,小人唐突了。”

这时,那宋娘子开了口:“国主大人,小妇人生平第一次得了云头白笺,进了这知秋馆,心下是又激动又荣幸。只是入了知秋馆多日,今日才得见三位考官,却不知究竟要到几时才是真正的会考之期?”三十多的女人,嗓音却柔软甜腻得像个少女,也不知是不是刺绣功夫了得的女子,都是这般细致的品貌。

什么时候正式考试?我怎么知道!

我跟聂巧人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了正襟危坐的天衣侯。

“会考之期……”他咳嗽了几声,“第一道试题已送到你们房间里去了。大家安心吃完这餐饭,回去好好答题吧。”

真是让人一点防范都没有呢,我凳子还没坐热哪,没有任何铺垫就扯到了第一道试题……等一下,不是说出题这种事要考官们一起商量的么?

“已经有第一道试题了?”我比宋娘子问得还快。

天衣侯点头。

“他们总共要做多少试题?”我赶紧又问,要是做什么黑猫淘气三千问的话,那我几个月都别想出去了!

天衣侯竖起三根手指:“三题,足够。”

我一颗心落了地,还好还好,三道题,一天一题也就三天而已。

“我一直以为你应当会先同我们商议一番。”聂巧人冷眼看着他,“看来侯爷打算独当一面?”

天衣侯又咳嗽了几声,平静道:“国主与聂大人均是首次任考官,这里头有何规矩,二位并不熟悉,故而我才主动代劳,并无冒犯之意。”

“什么题?”我好奇道,“斗文还是比武?”

天衣侯一声轻笑,摆摆手:“都不是。”

“莫非要我们比绣花?”一直闷声吃饭的白小姐笑了笑,看向对面的宋娘子,“这可不公平呢。”

宋娘子掩口一笑,拿手肘碰了碰身旁的乔坤:“若是比试谁的力气大,咱们侨馆主可是不战而胜呢。”

被这风情万种的女子调笑,乔坤脸一红,哈哈直笑,不知如何回应。

这些人,变着法儿地互相夸赞么?身为竞争者,难得还能做出这么融洽的样子,也不知真刀真枪比试起来时,还能不能这么一团和气。

“三府会考,公平公正,必不会拣各位的长处为试题。”天衣侯淡淡道,“第一题,乃是要各位去寻物。”说罢,他又看向我这边,故意道:“想必国主对这道试题最有心得。”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既然大家已没了进餐的心思,我就把第一题当众解说一番吧。”天衣侯转头看向身旁的霜官:“把东西拿上来。”

“是。”霜官领命而去,不多时便返回,手里拎了个红布盖着的四方玩意儿,轻轻放到天衣侯的桌上。

天衣侯揭开红布,下头却是个竹编的鸟笼子,九只麻雀在里头跳来跳去,叽叽喳喳。

完全猜不透一笼子麻雀跟考试题有什么关系,难道天衣侯变态到要把麻雀都放了然后让大家去找回来?这么无聊的试题怎么能匹配得起如此高大上的三府会考?我暗自下了决心,如果第一题真是这样,我立刻把面前的菜汤扣到天衣侯头上,跟他说“对不起我不陪智障玩耍”然后拂袖而去。

天衣侯的手指轻轻扣了扣鸟笼,道:“其余六个鸟笼已送至你们的房间,均是九只麻雀。你们要寻的东西,是一个蜡丸,里头封存着第二道试题的内容。而这个蜡丸,就在其中一只麻雀的肚子里。天明之前未得蜡丸者,视为失败,逐出知秋馆,此生再无入知秋馆的资格。”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微妙,因为这道题看起来实在是简单,除非这些麻雀是妖魔化身,有以一敌十的本事。

“就是这样?”乔坤脱口而出,“这么简单?”

“是。”天衣侯点头,“第一题虽简单,却关系到完成第二题的时间,越早得到蜡丸,便能越早得到试题。我提醒一下,这第二题吧,内容都是一样的,但若是得的晚了,让别人抢了先机,只怕是要后悔的。”

“侯爷。”一直默不作声的姚先生起身朝他作揖道,“老夫只有一事不明。”

“姚先生请讲。”

“这三府会考,若我们六人都顺利完成试题,是否表示六人都是胜者,可同获嘉奖?”姚先生问道。

天衣侯一笑:“千军万马来,不见一将还。自三府会考开考以来,从未有过姚先生设想的情况。”

姚先生面色一变,不再说话。

天衣候起身,走前一步,对堂下众人慎重道:“照规矩,第二题以最先完成的三位为胜者。此三人不但能得到完成第三题的资格,还能额外获得一件宝贵的奖励。”

考生们的眼睛放了光,迫不及待地看着他。

“龙骨帖。”他淡淡道,“此物不用我讲,你们也知其贵重了。”

谢天贵的杯子滚到了地上,被他一时激动给碰的。

“侯爷,真是龙骨帖?”谢天贵难以置信地问,“可至龙门所在的龙骨帖?”

天衣侯又一声轻笑:“龙门一跃,鱼成神龙,正是那可以满足你们最大心愿的龙骨帖。”

考生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但最蒙的那个,是我啊!

我瞪着天衣候:“龙门一跃,鱼成神龙?这话怎么讲?”

天衣侯看我一眼,直言:“水中鱼想成龙,地上人想成神,本是一回事。此处称鱼门国,并非国民乃鱼类所化,而是将这个愿望化在了这几个字里。虽只是个比喻,但有本事‘鱼跃龙门’出得了这鱼门国的人,从今而后堪比神龙,要风得风,逍遥三界,也是等闲事了。”

我听得心头直冷笑,道:“侯爷确定过一道所谓的‘龙骨帖’就能化腐朽为神奇,将一条普通的咸鱼变成呼风唤雨的‘龙’?”

天衣侯点头:“国主,你对鱼门国还知之甚少。若龙门没有这样的好处,国中的佼佼者们又何需年复一年地期待得到龙骨帖呢。”

我皱眉,又道:“照你这样讲,凡是得了龙骨帖者,便能去龙门跳一跳,可据我所知,龙门一年一开,此刻离龙门再开之时还早呢。”

“一年一开?国主从哪里听来的?”天衣侯轻笑,“任何时候,只要手握龙骨帖,便能至龙门一试,至于能不能‘跃’过去,各凭本事了。”

啥?东海龙族的法典上说一年后“优者可赦”,胖三斤说龙门一年一开,逗我玩?

“想得到龙骨帖只有参加三府会考这一条路?”我又问。

“是。”天衣侯道,“国中知龙骨帖者多,知如何得龙骨帖者少。其间甚多谣言,有说龙骨帖收在深山,有说龙骨帖藏在乌川下一条大鱼腹中,还有许多千奇百怪的‘化龙’之法,多年来也少不得有人为这样的谣言吃了苦头,甚至丢了性命。日子长,许多人也就不信龙骨帖是真实存在的物事,收了那份要离开鱼门国的心,安安稳稳过起了日子,连说起它的时候都越发少了。最后,龙骨帖的种种只在极个别人的口中相传,这一小部分人,从未绝了要‘跃龙门’的心,而他们,往往身怀绝技,是人中翘楚,不甘心在鱼门国了却一生。”

此言一出,堂下六人的表情更是微妙。

敖炽终于忍不住,跳出来质问道:“照你这么说,考试考得好便能得到龙骨帖,就有了离开鱼门国的机会,若这些选出来的‘贤能’在得了龙骨帖后,运气又特别好过了龙门的话,那你还哪来的人才为国效力啊?人才都流失了好吗!那这三府会考意义何在!”

“还是那句话,人各有志。”天衣侯淡谈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强求无用。得了龙骨帖仍愿留下的,自然更好。”说着,天衣侯笑道,“就算今年留不住一个贤才,有国主与您这样的大才坐镇,鱼门国仍可兴旺吧。”

敖炽就是听不得夸奖,隔着面具我都能感受到他喜笑颜开的表情。

天衣侯看向堂下众人,问:“各位都明白了吧?”

“明白!”六人异口同声。

我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兴奋”的玩意儿,或许也只有他们这些“有本事”的人,才会对化身为“龙”叱咤天下这件事有如此大的期待,平平无奇心性淡泊的小老百姓们,想的只会是今天吃什么,明天要不要给孩子买件新衣裳,或者隔壁的姑娘到底喜不喜欢我。两者相比,谁更好,我不评价,不过是如人饮水罢了。

所谓的晚宴,在表面平静但暗流渐涌的气氛中结束了。作为国主的第一次亮相,完全被天衣侯抢去了风头。我好几次偷偷看这个男人,真真是天衣无缝,我不了解他,抓不到他任何破绽,也暂时没有想到要如何从他身上寻找国书的蛛丝马迹。

淡白的月色笼在窗上,敖炽在我旁边睡得鼾声不止,而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其他六间房的主人,大概比我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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