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去凑凑热闹。”陶月灵小声说道。

到了凶桉现场，只见一身戏服的美玉被麻绳悬挂在房梁上，底下倒在一旁的凳子像极了上吊自杀。

捕头让几个人把尸体放下来，仔细看了看。

“捕头，这有封遗书。”一个捕快将梳妆台上的遗书递给捕头。

“因违背规矩，愧对老班主养育之恩，特以死谢罪。”捕头一字一句念出来。

“哎呀，美玉，你怎么能这么傻啊。”老班主大哭起来。

捕头按例问话：“因为违背戏班里的规矩，就自缢了？”

“一定是祖师爷显灵了，来惩罚美玉姐了。”一个上好妆的女孩子惊恐地说道。

“花花别乱说。”老班主喝道。

“什么意思？”捕头捕捉到关键词。

花花哭得梨花带雨脸上的妆都掉了几分：“戏园子有几大规矩，其中便有一条除唱丑角外所有人都禁止坐大衣箱。”

花花抽噎了两声继续说道：“前几日提起这个美玉姐不信邪偏偏要坐大衣箱，我们没有拦住，结果今日她就……呜呜呜。”

在场人除了陶月灵都听得浑身一颤。

陶月灵毕竟来自信奉科学的21世纪，觉得这些鬼啊神啊都是无稽之谈，必定是有人在后面搞鬼。

捕头咳嗽两声以掩饰他的害怕：“好，既然有遗书又是自缢，尸体你们自行处置吧，撤。”

“等等，谁说她是自缢了？”陶月灵发声。

“有遗书又是上吊，不就是自缢吗？”捕头反问道。

“无知，不管是被人勒的还是自缢只要死因是断气窒息，面部口唇指甲都会呈青紫色。”

捕快在她说完后，检查了一番，声音虽小但是在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捕头，确实没有出现青紫色。”

“你谁啊，我咋没听到过还有这个说法？”捕头怀疑地问道。

“不管你听没听过，只要再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就知道了。”陶月灵看了眼紫簪。

紫簪会意上前，刚要上前查看尸体就被捕头拦住，转头对一名捕快说道：“你去看。”

紫簪只好又退回来，捕快仔细检查一番后喊道：“捕快死者后脑真的有血迹。”

捕快惊讶地蹲下查看，确定后脑有伤后对陶月灵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公子你真是料事如神。”捕快笑嘻嘻地看着陶月灵。

陶月灵白了他一眼：“我们可以走了吗？”

“还不行，没有找出凶手现场的人都有嫌疑。”捕快拒绝道。

“那你们尽快，我还赶时间。”陶月灵坐在一旁，澹定自若。

“您看这凶手是谁呢？”捕快没有什么头绪，直接询问陶月灵。

“这不是你们的工作吗？”陶月灵讥笑道。

“这……”

“我知道凶手是谁。”凤卿月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一身白衣，一双异童陶月灵每次见到都要感叹一番他的妖孽。

“你怎么在这？”陶月灵问道。

“自然是喜欢这天启国的水土，所以就过来玩玩。”凤卿月笑道。

“你说你知道凶手是谁？”捕快狐疑道。

“房梁上的绳结很松，底下都凳子又太偏，可见凶手是匆忙杀人，一定没有时间处理崩到自己身上的血迹。”

凤卿月扫视了一圈后继续说道：“所以只要检查谁身上有血迹就知道了。”

“去检查。”捕头吩咐道。

陶月灵余光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略显慌张的男子正在向门退去。

“紫簪抓住他！”陶月灵指着那个男人说道。

经过陶月灵这么一喊，那个男人直接转身向后跑去，结果被紫簪拽住了后脖领。

紫簪把他扔在地上：“跑什么。”

“你追我，我当然跑了。”男子眼神不敢直视紫簪。

“就是他。”凤卿月抱膀笑道。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喏，你衣袖上的血迹是拖尸体的时候蹭上的吧。”陶月灵眼睛很尖，笑道。

“怎么是你啊，李四。”老班主不可置信地说道。

“老班主饶命，我真是失手我不是故意的。”李四跪在地上磕头请求饶命。

“美玉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就是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踩到戏服就磕在桌脚了。”李四手足无措地说道。

“这回我们可以走了吧？”陶月灵不想听这些。

“啊，可以可以。”捕快笑道。

陶月灵前脚刚迈出门，后脚凤卿月就追了出来：“七王妃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嘶，你约我这个有夫之妇单独吃饭不太好吧？”

“噗嗤，七王妃想多了吧，这不还有两个人呢吗？”

“好，那你可要准备好银两。”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才不怕。

“话说你怎么知道血迹就一定会沾在那人的衣服上？”陶月灵边吃边问。

“我不知道啊，我编的。”

“编的？真有你的，万一那人就换了一套衣服呢？”陶月灵大笑。

“那换了就换了，说谎我也少不了几块肉。”

“王妃姐姐，这个梅子酒好好喝啊。”熠然小脸通红。

“你怎么自己偷喝酒呢？”陶月灵把他手上的酒杯抢走。

“酸酸甜甜的。”熠然摇头晃脑。

“这是那个孩子？”凤卿月看着熠然有些眼熟，问道。

“嗯。”

“你照顾的很好。”

凤卿月说的是实话，他们刚见到熠然的时候他瘦的像猴一样，眼中满是老道。

而现在不仅白白胖胖，还有了几分孩童的纯真。

“是他自己换来的，用自己的劳动换取粮食，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凤卿月摇摇头：“我发现你这个人不喜欢揽功名。”

“功名有用吗？”陶月灵抿了一口桃子酒，“再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

外面又飘起了雪花，陶月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凤卿月见状就要放下窗户。

“别关。”陶月灵一手晃着酒一手拄着脑袋看着外面的雪景。

她想他了。

凤卿月目不转睛地看着陶月灵，不知道在想什么。

紫簪下意识想挡住凤卿月的目光，无奈桌子让她前进不得。

凤卿月把三人送回去的时候，熠然已经烂醉如泥了，嘴角还流淌着口水，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