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敦：你这模组过于健全了。]

[kp：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

[白石敦：emmm，你是不是还给七海报了课外辅导班？]

[kp：…………怎么可能！]

[白石敦：可疑。]

课外辅导班是没有，但有夏油杰咒术一对一辅导。

一时之间，竟分不出哪边比较惨。

“哈？为什么敦非得去你说的什么高专上学不可？”

靠谱的男妈妈气势全开，完全不在乎五条悟开出来的优厚条件。

——学杂费全免，每个月有一定额度的补贴，学校提供住宿吃喝，百分百解决就业问题。

就高专而言，是很丰厚的条件，但是……就业方向太迷了。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日本仅有的两家咒术教育机关之一，对外形象是私立的宗教系学校。

一般来说，十个家长当中，有十个半不同意孩子入学这所可疑的学校。

“先不说我不会让我家的孩子去可疑的寄宿学校上学……”这是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剧情的白石晴人的原话。

[白石敦：哦吼，如果能够不去上学，我会感激你的~]

[白石晴人：交给我吧！顺便一提，我绝对没有夹带报复五条悟嘲讽我贫穷的私货！]

[kp：……]

“再说我对敦的期待是大学，宗教类的高专不符合我的教育计划，”白石晴人有理有据，义正严词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所以请容许我郑重地拒绝。”

[kp：五条悟心理学 ？？]

五条悟沉默了一瞬，然后开口：“话先说在前面，你不会是故意报复之前我嘲笑你贫穷的事实才这么反对吧？”

“怎、怎么可能！”

白石敦：啊，牙白……我居然觉得晴人可爱起来了。

白石敦乖巧吃寿司，时不时看向吧台针锋相对的两个人。

从外表来看，一个白短直，一个黑长卷，发型上算是完全对立……但都很养眼。

白石敦悄咪咪拿美色下饭，一口一个寿司。

“……总之，我会把敦培养成出色的大人，晴人就放心把敦交给我吧！”在白石敦安静吃寿司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在劝说顽固家长点头了。

白石晴人额头爆出十字：“什么出色的大人，宗教类的学校，你是要敦去当和尚吗！”

“听好了，五条先生，我对敦的期望最低也是东大！”

[白石敦：？？？]

“再怎么说，东大是不行的吧，至少那对敦是不可能的。”

[白石敦：！！！]

“敦是不太聪明，但他非常努力！一定可以的！”戴上亲爹滤镜的白石晴人拍桌。

“不行不行，快点放弃不现实的想法，让敦加入适合他的高专吧~”

[白石敦：……他们俩是在联手迫害我吗？]

[kp：噗！]

[kp：暗投 ？？]

五条悟：“忘记说了，是七海让我过来招揽敦入学的~”

[kp：白石晴人心理学 ？？]

迟钝的笨蛋连不走心的谎言都分不清。

“诶？七海？”白石晴人动作一滞，“你是说七海建人君？”

“是哦，就是七海拜托我的！”五条悟点头，爽快地把锅扣给了不在场的七海建人。

[白石敦：你的心理学是不是大失败了？]

[白石晴人：20点的心理学，就别为难它了。]

[白石敦：？什么时候多了10点？]

[白石晴人：……别问，问就是kp的怜悯。]

[白石敦：？？？]

搭乘七海的人情，白石晴人最后松口，在白石敦入学高专的书面资料上签了字。

摆脱眼泪汪汪说着“学校可疑的话立刻报警，还要及时给爸爸打电话”的白石晴人，无论是白石敦还是五条悟都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让学校改个听起来更普通的名字吧……比如‘东京早稻田大学’之类的。”五条悟手插在口袋里，不着调地口花花。

白石敦：别吧，那会被起诉的。

*

高专。

五条悟先是带着白石敦转了一圈高专，然后才优哉游哉地来到了一间比较正式的大厅。

宽阔的空间，堆积着数量众多的玩偶，形态各异，不像批发生产的。

戴着酷哥墨镜的大叔手上拿着半成品玩偶，灵巧地完善玩偶。

[白石敦：……这，也是个萌点吧。]

[kp：你的守备范围已经宽松到让我害怕的地步了！]

“又迟到了6分钟，悟，差不多你也该改改这个坏习惯了。”

“只是6分钟，等等也无所谓吧，重点是我旁边的新学生哦！”

大叔放下手上做到一半的玩偶，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学生，说：“悟，你又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带了什么人回来高专？”

白石敦：又？

“别这么严肃嘛，夜蛾校长，还是说当了校长就不近人情了，过分。”五条悟手插在兜里，轻浮地晃到他面前。

“严肃点，在跟你说正事！你知道的，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我是不会随便接受他进入高专的。”夜蛾正道脑门崩出一个十字，忍着火气坚定自己立场。

“那我来介绍一下，这孩子叫白石敦，是我发现的一个好苗子，稍微锻炼一下就可以快得跟坐火箭一样成为独当一面的咒术师了哦，是笔稳赚不赔的好买卖~”五条悟推着白石敦向前，仿佛推销员努力推销自己的商品一样向夜蛾正道推销。

被推销的白石敦看着陡然和自己拉近距离的校长，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诶多，我叫白石敦，15岁，希望能够入学高专……”

“为了什么？”

白石敦被问的一懵：“欸？什么？”

“你是为了什么进入高专？”严肃的墨镜男解释了自己的问题，然后等待着他的回答。

[kp：白石敦 灵感 50 1D100=50 成功]

类似于学前调查一类的问题。

毕竟是教导学生咒术的学校，最低程度的识人调查必不可少。

最后他能不能入学一定程度上会参考他的回答。

这种测试，没有固定答案，只要得到校长先生主观上的认同，答案的弹性空间很大。

万金油一样的模板也有，比如说有所追求而不会过度强求，坚定的信念之类的……嘛，现在先生想要的标准答案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唯一比较难搞的是，在这里撒谎被看破的话，可能会被立刻舍弃。

瓦伦泰说过，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就让他在这里参考一下好了。

少年坦诚自己的心意，眼神坚定：“我想保护弱小的人，我想将自己的力量用在帮助他人的地方，让自己变成更加出色的人……为此，我来到这里，学习祓除咒灵，成为咒术师。”

此处“弱小的人”专指白石晴人一人，其他关键字眼也需要结合白石敦的个人特色解释。

虽然取巧，但他并没有撒谎。

[kp：暗投 ？？]

五条悟靠在墙边，神色不明。

[kp：暗投 ？？]

“……咒术界可不是单纯的助人为乐的地方。”夜蛾校长声音铿锵，没有松口。

“是，这一点我已经很清楚了，”白石敦似乎回忆起不太美妙的事情，表情更加拘谨，“我只会做到力所能及的份，超出我器量的部分，我很抱歉……”

“已经事先划下界限了吗。”夜蛾校长看着面前身材单薄的少年，并没有反对他的话，反而松了口气。

[kp：白石敦 心理学 ？？]

这是人类最常有的情感之一——悔恨，因为过于常见所以不难分辨，但很难锁定悔恨的具体原因。

就目前来看，夜蛾校长对他的回答称得上满意。

事实也正是如此，夜蛾正道很快进入确认学生信息阶段：“那么，悟，这孩子的术式是什么？”

“是‘绝对杀死任何可以被杀死的东西’的术式哦，无视防御无视结界达到必杀定杀死的结果，使用对象不限，无论是用来‘杀死’伤口，还是用来‘杀死’”咒灵，都超便利的！”五条悟双手合十贴在自己脸颊一侧，开朗地介绍白石敦的术式。

[白石敦：两个了，知道我的术式本质的已经有两个了。]

[kp：……你的语气有点让我害怕啊。]

[白石敦：总觉得，术式被知道了就跟胖次被看到了一样，没有安全感。]

“‘任何’……也就是人类也包含在内？”夜蛾正道立刻明白了被五条悟轻描淡写说出来的术式的可怕之处，“这个术式一旦让上层知道——”

“会被判死刑吧，他们胆小得很，”五条悟耸耸肩，“那就别告诉上层，以可以治愈疾病的特殊反转术式的身份挂靠在高专，剩下的交给我来解决。”

夜蛾正道：“你早有准备？”

“不，只是顺水推舟。”五条悟笑着揉了揉白石敦的脑袋。

白石敦麻瓜了一瞬：我在加茂家做的事，果然他全部知道了。

“……”

[kp：暗投 ？？]

自己的学生他自己清楚，五条悟小事上不靠谱，大事上还是可以信赖的。

夜蛾正道没有多说废话：“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么就带他去宿舍吧，顺便介绍下学校的设施。”

“啊，那个啊，已经在来的路上介绍过了~”五条悟自信地比了个OK的手势。

夜蛾正道拳头硬了。

*

“接下来要带敦去宿舍，本来一年级还有一个人，但是他暂时外出，所以一年级的宿舍就只有你一个人住，晚上不要害怕哦~”五条悟顶着校长的正义惩戒，帅气地在前面大步走。

——虽说头上的大包就已经让他的帅气荡然无存了。

“老师也想多跟敦相处一段时间，但是最近出差超忙的，接下来要周游欧洲呢，作为补偿，敦想要什么伴手礼，老师可以给你带回来。”

白石敦跟在五条悟身后，脚下木格随着他的移动后退。

人烟稀少的高专，宿舍区更加不见人影。

“老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可以哦。”

“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kp：暗投 ？？]

五条悟的背影松了一下：“敦不逃避现实这点我很中意哦。”

“但是安心吧，那个女孩没事，不如说她很开心，因为死掉的父亲是个家暴的人渣，她当时是喜极而泣的。”

“那老师之前在酒吧说的……”

“哦，那个啊，那是为了测试下敦故意那么说的，取决于敦的反应，老师会在带敦回高专和去见烂橘子之间做出选择。”

五条悟停下脚步，转身说：“顺便一提，到现在为止，敦在五条老师这里得到了很高的点数哦~”

[白石敦：emmm，这个时候该说是魔高一丈吗？]

[kp：你在故意拿那个女孩刷五条悟的好感？]

[白石敦：没有啊，只是想到换成我的话估计会这么做，随手试了一下，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kp：……你就是在这点上最气人。]

[白石敦：因为我运气很好？]

高专的学生宿舍房间很宽广，基础家具一应俱全，不管是家具还是床上用品看起来都不是便宜的货色。

[白石敦：好有钱……]

“如何？喜欢吗？”五条悟靠在门口问。

“很宽敞。”白石敦选择了朴实的回答。

“你喜欢就好，”五条悟自动翻译成喜欢，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宿舍：“这边是惠的房间，等他回来了，你们可以一起办睡衣派对哦。”

“……我会考虑的。”这是委婉的拒绝。

“到时候，记得邀请老师一起！”

——五条悟听不懂委婉的拒绝。

白石敦内心：不会办的，办了也不会喊你的。

“是。”心口不一说的就是他现在这种情况吧。

在白石敦敷衍五条悟的时候。

“鲑鱼！”转角处出现一只狗卷棘。

高领的白发少年惊喜道：“金枪鱼？”

五条悟正要跟白石敦介绍狗卷棘，却发现两人已经在跨语言交流了。

“是，我转学进高专了。”

“芥菜！腌鱼子蛋黄酱金枪鱼！”

“是作为一年级入学的，大概不会和棘一起上课……”

五条悟看看左边念饭团馅料的狗卷棘，再看看无障碍理解狗卷语的白石敦，逐渐觉得自己跟不上年轻人的潮流。

“嘛，既然你认识棘，那就把你交给棘带，老师去干活了，会给你带伴手礼的~”见他们相处良好，五条悟洒脱转身离开。

“鲑鱼。”

“一路顺风。”

白石敦就此入学高专，成为目前唯二的一年级生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