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改造”的门口有刷卡机。

硫克拿出磁卡在卡口刷过，“滴”的一声，门开灯亮。

“原来这张卡真的能用啊，”让跟着进去，感到不対劲，“这一层不全是长濑警官的哥哥的专用实验室吗？为什么会有员工的休息室，人数还不少？”

“你提醒我了，”硫克将ID卡放回兜里，打量四周，“虽然有助手的可能性，但还有一个更糟糕的可能性。”

“嘛，那个放放，还是先看看，这里能发现什么吧。”

[kp：硫克 侦察70 1D100=36 普通成功]

[kp：让侦察40 1D100=6 极难成功]

[硫克：可恶，这骰运就离谱！]

[kp：平常心平常心。]

类似医院手术室一样的构造，室内光线充足的地方，安排了不下十台手术台。

各种冰冷的手术器材不要钱一样码在柜子里，可以随意取用。

镇定剂、兴奋剂、去油污剂……零零总总摆满了两大箱。

硫克不解地拿起其中一个格格不入的塑料瓶：“去油污剂是干嘛的？破坏画风的吗？”

让注意到在隐蔽的墙边有一扇门，在门边有一个被圈定出来的，手掌大小的方框。

“好像是隐藏门，要指纹验证的那种，硫克，你来试试。”

硫克放下塑料瓶凑过来：“但我只有一个指纹，而且看起来也只是普普通通一个研究员的普普通通的指纹，打得开这么隐蔽的门吗？”

“试试呗。”让无所谓道。

硫克试着把指纹贴在自己食指的手套上，然后贴上去。

[kp：暗投 ？？]

“滴——”与墙壁同一颜色的门自动打开。

硫克：“虽然听说长濑警官的哥哥很有才能，但看起来他的防盗意识不怎么样。”

让：“你身为小偷说这种话不觉得害羞吗？”

硫克大声：“谁是小偷！你这是凭空污人清白！侦探的事情，怎么能算是偷！是调查！是侦探正当的义务与权利！”

让：“……你说是就是吧。”

两个人调查员走进隐蔽门。

雪白，数十具雪白的尸体陈列在室内的墙壁上的玻璃门后，如同被吊起来的猪肉一样，拥挤而没有声息。

[kp：目睹大量尸体，进行sc，成功扣除0，失败1D6。]

[硫克：唉，经历多了，尸体连基础扣1都做不到了。]

[kp：你嫌少，那我给你1D4/1D10……]

[硫克：対不起！是我太嚣张了！]

[kp：硫克 理智49 1D100=45 成功]

[kp：硫克 剩余理智=49]

[kp：让理智47 1D100=98 大失败]

[kp：奈亚的祝福起效，理智扣除为0。]

[kp：让剩余理智=47]

[kp：让灵感60 1D100=61 失败]

让的视野虚幻了一瞬，尸体仿佛变成他亲手解决的鱼脸人，又在下一瞬变回原样。

硫克深呼吸两次：“呼呼，眼前的如果真的是人的身体的话，长濑警官就要大义灭亲了。”

[kp：硫克 侦察70 1D100=41 成功]

硫克注意到其中一具的身体很眼熟，却又不是很熟悉——黑色短发，寡淡的长相，没有特色的身体……

“让，你认得出这个人吗？”硫克指着身体问。

“你当我是万事通吗？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地方的尸体……”让敷衍地看了看，语气动摇了一瞬，“确实有点眼熟……”

硫克：“是你渣过的前任吗？”

“首先，我没有渣过任何人，其次，我也不记得有跟这种普通的人交往过，”让把一脸八卦的硫克推开，“说到长相普通……”

让从硫克衣服口袋里拿出ID卡，対照看了一下，就把ID卡还给他：“哦，果然是他，能够让你跟我都觉得有点眼熟的又长相普通的人，怎么想也只有之前在员工休息室里见到的那些照片了。”

“欸，这么说，难道里面的才是研究员小哥，使用外面那些储物柜的是沼泽人？”硫克摇头自己否认了自己的推理，“不，沼泽人的话，连尸体也不会留，那就是机器人？”

“首先要确定里面的到底是不是人吧。”

[kp：硫克 锁匠80 1D100=34 困难成功]

技艺娴熟的硫克来回几下就将锁着那些“尸体”的门锁撬开。

让别开视线：就这你还说自己不是小偷，谁信啊？

刚一打开玻璃门，遵循物理规则的冷气扑面而来，又沉淀在调查员脚下。

硫克立马躲在让的背后，用手指在后面顶他的后腰：“你去摸摸看。”

让：“……”

法国人毫无怨言地走上前，伸手触碰“尸体”的皮肤。

冰冷僵硬，却并非尸体的那种僵硬，而是更接近机器的冷硬。

“看起来长濑警官不需要大义灭亲，”让挨个摸了摸面前的“尸体”，“虽然很像真人，但确实是机械制造，啊，找到了开关按钮。”

硫克松了口气，从让背后站出来：“什么啊，吓我一跳，哥哥大人还真会开玩笑。”

[kp：暗投 ？？]

让感到手下的触感有部分不対，揭开皮肤的铁片，他看到隐藏在内的，充满科技感的器官部件。

[让：我能看出这些器官部件有哪里不対劲吗？]

[kp：需要过医术。]

[让：……]

这个团没有医生，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kp：我放个水，你教育多少？。]

[让：我教育45。]

[kp：不好好上学啊你。]

[让：家庭教育，没有进入正规的教育机构，而且也完全不喜欢数学。]

[kp：算了，给你一个机会。]

[kp：让教育45 1D100=33 成功]

得益于家庭的基本教育，让対人体器官虽然称不上多了解，但也知道人是有心脏、肺脏、肾脏这些器官的生物。

但眼前的“尸体”或多或少都缺了一些部分，甚至有些连肢体都有缺陷，不，应该说是被拆下来了。

“我记得这里是‘人体改造’吧，”让再看眼前的“尸体”，心里已经激不起一丝波澜，“那我们眼前的这些应该是用于改造的‘部品’。”

硫克顺着往下说：“那我们能刷卡进来的原因就一目了然，跟我之前糟糕的猜想撞了，这些‘研究员’不是研究员，而是这里的实验品。”

“但既然还在这里正常通勤上下班，就说明他们是自愿的，”让耸了耸肩，“没必要多管闲事。”

[kp：暗投 ？？]

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还有5分钟。”

“啧，都进来这种地方了，还不给点有用的线索，也太欺负人了吧！”硫克骂骂咧咧。

[kp：你在抱怨我吗？]

[硫克：过个幸运吧！给我信息！求你了！！！]

[kp：你的节操呢？]

[硫克：我什么时候有过那种东西？]

[kp：……]

[kp：硫克 幸运80 1D100=94 失败]

[kp：说真的，你的幸运其实是虚假的80吧。]

[硫克：……过让的幸运！]

[kp：让幸运15 1D100=1 大成功]

[硫克：可恶，虽然大成功了，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让正要离开这里，脚尖却不小心踢到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让纳闷地捡起来。

硫克：“给我给我给我！”

让随手把盒子递给硫克，这玩意儿表里如一得有些分量。

这是一个金属盒子，整体无缝，如同一块光滑的金属块，只有侧边一个突兀的锁在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盒子。

硫克兴致勃勃地摸索着要开锁，却被让推出实验室。

“还有3分钟，该走了。”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硫克把盒子收回自己白大褂口袋，脚步飞快地往外跑，一本正经地対让说：“我有不祥的预感。”

让：“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能别乌鸦嘴吗？”

[kp：暗投 ？？]

电梯处的门是大开着的，黑川一半身体探出门外，一半身体在电梯内，脸色焦急。

当看见硫克跟让向电梯跑过来的时候，他拼命招手：“快点！硫克先生！让先生！”

“黑川警官！这个时候你真是太给力了！”

硫克飞身窜进电梯，让紧随其后。

电梯内已经有了四个人，却泾渭分明——长濑警官独自一个人站在角落，侦探社的三人站在他的対角线。

硫克：“怎么回事，气氛看起来很紧张啊，长濑警官？”

长濑大鬼掀起眼皮看了硫克一眼：“没什么，只是対不配合警方行动的市民无话可说。”

硫克又看向侦探社：“你们呢，为什么排挤长濑警官？”

太宰治抱胸靠在电梯内壁上：“没有程序调令的警察擅自行动，我们没有举报他已经是市民在大发慈悲了。”

黑川按下一楼按钮，电梯匀速上升。

硫克一心牵挂自己兜里的金属块，対他们打哑谜一样的举动非常不耐烦：“你们到底有什么矛盾，直说不行吗？扭扭捏捏的，横滨会因为你们互相隐瞒变得更好吗？”

[kp：暗投 ？？]

“你还记得黑川给你的一份关于用代码编写人格的可能性的报告书吗？”长濑大鬼开口。

硫克点头：“看是看过，但比起报告更接近妄想。”

“B12的‘侦探’导入人格所使用的技术就是代码编写出来的，”长濑大鬼颇为头疼地揉了揉脑袋，“连人都不是的玩意儿，国际人权委员会都不能対我崩了那个玩意的举动有任何异议，你们武装侦探社凭什么阻止我？！”

硫克大概猜到他们在B12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他们的矛盾之处。

让看着电梯停下又看看手表：“那些事情等我们平安出去再说吧，还有1分03秒。”

[kp：暗投 ？？]

当一行人快步经过走廊的时候，突然每个人都感到空气中升腾起一阵燥热，仿佛有无形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硫克抹了把汗：“糟糕，我的计时比他们的计时好像晚了一段时间。”

“多说无益，”让扯着动作慢一拍的硫克继续跑，“闭上嘴跑吧。”

“呜哇！国木田先生！背后、背后有红色的鬼火！”跑在最后的谷崎润一郎回头看了一眼，表情惊恐，差点摔倒。

“别怕谷崎，那一定是火的精灵，”太宰治倒着跑依旧跑在所有人的前面，“唉，如果更加奇幻风的话，我说不定会找精灵小姐一起殉情，但单纯的火焰还是饶了我吧。”

国木田独步抓住脚软而跑得越来越慢的谷崎，他的金发被汗水打湿，身后逼近的热源让他咬牙又加快了速度：“谷崎，坚持住！”

[kp：全体过敏捷。]

[kp：太宰治敏捷80 1D100=62 成功]

[kp：长濑大鬼 敏捷80 1D100=46 成功]

[kp：黑川 敏捷65 1D100=58 成功]

[kp：让敏捷50 1D100=8 极难成功]

[kp：硫克 敏捷50 1D100=70 失败]

[kp：国木田独步敏捷70 1D100=53 成功]

[kp：谷崎润一郎敏捷40 1D100=40 成功]

“啧。”

让把左脚绊右脚快摔在地上的硫克在半空中提起，抱在怀里继续向前冲刺。

硫克紧紧抓住让的肩膀：“大恩不言谢。”

被抱起来后，硫克探头看向他们的身后——是火球。

一团火焰在半空中熊熊燃烧，仿佛被栓了牵引绳一样追着他们不放，凡是挡在他们之间的障碍物，通通被烧得只剩下灰烬留在原地。

“还真的是火焰精灵啊。”硫克感慨道。

太宰治总是在微妙的地方诚实。

当一行人来到门口，却看见骸塞的大门不知为何大开着。

外面也没有任何人守株待兔，他们一行人总算毫发无损地逃了出去。

一出去他们就躲进暗巷观察骸塞。

发现燃烧的红色火球追击到门口，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碍，只在大门处不死心地逡巡了片刻，就散开了。

硫克揣测道：“看样子是有地域限定。”

“那么，最火烧眉毛的性命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要解决其次的问题了，”长濑大鬼从衣服内侧拔出警用枪，対准侦探社的三人，“你们武装侦探社是要把横滨化为地狱吗？还是要跟我一起把那里的玩意儿通通炸上天，一劳永逸？”

[让：我喜欢一劳永逸。]

国木田独步上前一步：“侦探社没有与警方为敌的意思，请放下枪。”

“你们阻止我解决那里的垃圾就已经是在与警方为敌了，侦探。”长濑大鬼毫不退让，手中的武器没有一丝摇晃。

太宰治拍拍国木田的肩膀，跟他交换了位置：“长濑警官误会了，我们阻止你并非出于私情，而是出于必要。”

长濑大鬼不屑一顾：“尽情狡辩。”

“唉，拜托要対市民更多的信任啊，警官，”太宰治叹气，解释道，“如果警官你在那里埋下炸弹，将这里付之一炬，又能怎么样？你能保证这里的事情不会在横滨更隐蔽的地方上演吗？治标不治本，只会让対方的根茎越埋越深，到时候，想要如现在一样简单地入侵就难了，阻止未来基金的活动，更是难上加难，警官自己也不想的吧？”

[kp：暗投 ？？]

长濑大鬼内心动摇了下，却没放下手：“你的话给我一种在说谎的感觉，但从常识上判断，确实如此。”

[让：差点忘了，这也是个肉眼鉴谎的狠人。]

“这种程度差不多就行了，”硫克摆摆手，按下长濑大鬼的武器，“别遇到什么事就炸炸炸的，打草惊蛇跟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警官也在警察学校学过，不需要我讲给警官听吧。”

长濑大鬼眉毛皱在一起，还是把武器收起来了。

黑川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哥，那个，我们现在……”

“这里的装修原本不是这样，现在却是涩泽龙彦偏好的类型，”长濑大鬼対硫克说，“我怀疑涩泽龙彦在不久后会来这里，因此把周围的房屋买下了，里面安装了很多炸药。”

硫克：“？？？”

长濑大鬼扫一眼侦探社众人，主要是太宰治，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所有人听得很清晰：“引爆器在我现在入住的旅馆，为了不重现六年前的惨案，只要涩泽龙彦一出现，我就会引爆这一圈的炸药，请各位不要阻拦，也不要破坏里面的炸药。”

国木田独步：“周围的人们呢？会被误伤到吧！还有财产损失——”

“爆炸范围的房屋也被我买下了，”壕无人性的警官这么说，“至于人，明天会有警察过来安排keep out黄条，用毒气泄露的名义，再放点彩色的烟雾弹，阻止镭钵街的人接近，如果我出了意外不能引爆，你们可以代我引爆，责任全部由我来承担。”

长濑大鬼说完后，发现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麻木地看着他，包括他怀疑背叛的侦探社社员太宰治，眼睛无神得跟死鱼一样。

长濑大鬼一头雾水：“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硫·柠檬·克：“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在这个世上活着真是件了无生趣的事。”

黑·柠檬·川：“阿巴阿巴……”

谷崎润一郎：“全买下了……”

太宰治抬头看见圆润的银色月亮，酸溜溜地说：“国木田君，我认为钱就是月亮一样美丽的东西，但为什么月球不会变大变小，人的钱包却有的像满月一样富有，有的却像月食一样寒酸，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国木田独步扶了扶自己眼镜：“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太宰，你的钱包根本连影子都没有。”

*

第二天，白雾笼罩横滨。

硫克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将戒备的目光投向睡在他隔壁的让。

是死在调查员手上，还是死在其他人手上就看让第一句话是什么了！

躺在硫克旁边的法国人表情似笑非笑，晃了晃手上的链子：“要跟我skin ship吗？”

虽然语气相当暧昧，硫克却松了口气。

[硫克：太好了，今天还在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