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雪山山脚下的气温陡降，晚上七点，气温飞快进入-10℃。

“好冷，赤道平原区也会这么冷的吗？”一从车上下来，七海芽衣就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每说一句，都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热量在被冷空气掠夺。

里间人治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灯火辉映，几乎将夜空垂到地面的那部分照得通亮。

[kp：里间人治侦察55 1D100=36 普通成功]

“哈佛，麻省理工，牛津，斯坦福……”里间人治简单辨认出周围几个营地的旗子，咂舌，“居然被这么多名校包围，密斯卡托尼克也很厉害吗？但我好像也没听说过啊。”

七海芽衣哆嗦着拿出手机：“这个时候，还是麻烦谷歌老师吧。”

“这里没有网的，”松本次郎打了个哈欠，“这地方电波不正常，只能用网线联网，你们来之前都不做功课吗？”

七海芽衣痛心疾首：“欸！”

“对雪山感兴趣的组织不少，官方组织在更近一点的地方，这里是雪山外的中层区间，”伏黑惠一边解释一边将他们的行李从车顶搬下来，“这一片区域几乎都是大学驻扎营地，密斯卡托尼克是马萨诸塞州常春藤盟校，在探险未知领域拥有不可动摇的极高地位，因此我们在这里有一个固定营地用于休憩。”

七海芽衣被学校的逼格震惊到了：“欸！”

“别‘欸’了，我们先去找那两个白石吧。”

“等等，松本先生，晚上不能离开营地的，”虎杖悠仁搬着燃料过来，听到他们说要出去找人，连忙阻止他们，“这里被其他国家公认为无主之地，尤其是营地外面，更加不受任何法律保护，只要离开营地，就是将自己主动置身危险。”

里间人治点了点人数，果然少了一个：“你们五条老师呢？”

“五条老师去武装侦探社的驻扎营地了，”伏黑惠点起篝火，准备做饭，“不用担心，晚饭前他会回来的。”

松本次郎看向虎杖：“不是说外面很危险不能出去吗？”

虎杖悠仁目光坦然：“五条老师很强，所以没关系的。”

松本次郎：“……”

[松本次郎：已经不是咒回模组了，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kp：如果你力量90，体型90，敏捷90，斗殴90，所有武器精通，你也会这么自信的。]

[松本次郎：嘶——传奇调查员！]

[里间人治：等会儿，五条悟之前模组不是192左右的吗，体型该85才对，他力量的基础值也没有这么高来着，kp你是不是在忽悠我们？]

[kp：别忘了你们超能力返点，五条悟的咒术也要返点的。]

[里间人治：……淦！]

[七海芽衣：永远的bug精！]

三个调查员围着篝火排排坐，看两个青年忙前忙后准备好晚饭，热水咕嘟咕嘟烧开，食物的香气在锅具里逐渐酝酿。

“火堆好温暖~”七海芽衣享受地在篝火旁边烘烤自己，时不时给自己翻个面，保证受热均匀。

松本次郎：“你在把自己做成土耳其烤肉吗？”

“说起来，伏黑君跟虎杖君为什么跟五条老师一起来呢，”里间人治趁着bug精不在，朝两人问道，“这种危险的探险，一般不都是交给更加年长有经验的人吗，你们还是学生吧？”

[kp：暗投 ？？]

“也算是学校特色吧，密斯卡托尼克的考古学系毕业前会由老师跟学生组成探险队，实地考察完成课题，然后才能毕业，”冷感的黑炸毛青年说道，“我跟虎杖来雪山是为了完成五条老师圈定的毕业课题——查证雪山谜团。”

里间人治捧了两句：“很厉害嘛，困扰人类一个世纪的难题，你们五条老师居然有勇气选这种课题，人不可貌相。”

虎杖悠仁点头赞同，话匣子大开：“我也觉得五条老师很厉害，为了被选入探险队，我可是每天都在拼命锻炼，才终于被五条老师选中——”

伏黑惠：“……”

[kp：里间人治心理学40 1D100=？？]

篝火妖娆起舞，橙红暖光映照在伏黑惠的侧脸，却没能给他渲染温馨之色，从里间人治的角度看过去，伏黑惠的视线停留在火焰中间，没有再加入这个话题——虎杖或许确实因此过来，但伏黑惠来到此处的原因却并不像他自己说得那么单纯。

七海芽衣嗅嗅食物香气，擦了擦嘴巴，言不由衷道：“麻烦你们收留我们仨真的不好意思，在这么棘手的地方，随便收留陌生人很不好的吧？食物跟燃料消耗之类的……”

虎杖悠仁泡了几杯热可可给他们：“在困难的时候就要互相帮助，虽然这么说，但基本是五条老师的功劳，车、食物、燃料都是五条老师自己掏钱包买的。”

松本次郎探头：“不是说这是学校课题吗，没有申请经费吗？”

“五条老师有申请过，但上头把他的申请打回去了，”虎杖悠仁看起来有点郁闷，“说是不想浪费学校资源在一座没法得到收益的雪山上。”

“之前组建的探险队没有一个人生还，学校里只有五条老师一个人去了雪山活着回来，又什么都没带回来，emmm，听起来确实该及时止损，”虎杖悠仁说着也释然了，“但五条老师不那么认为。”

“所以你们超有钱的五条老师就自费带上你们两个好帮手再次挑战了？”里间人治想到车里的豪华装饰，还有丰厚到可以随便捡人的物资，再想想自己——他立马酸成一颗柠檬。

松本次郎把里间人治按下去：“我们也想要上雪山，能告诉点我们注意事项吗？”

[kp：暗投 ？？]

“正常上山就可以，”伏黑惠想了想说，“雪山上海拔一千米的地方有一片生活区域，到了那里可以找人打听——。”

“雪山上有人！？”调查员惊讶。

伏黑惠：“……雪域出现了整整一个世纪，像我们这样的探险队，当然不可能只有一支，也有各种国家组织长期派人进去建设，结果虽然消耗了大量人力，但生活区域还是被开辟出来了。”

“但是，之前在车上聊的时候，不是说一进去雪山，生命就开始倒计时？”七海芽衣歪了歪脑袋，指出矛盾地方，“倒计时结束，人不就死掉了？”

“所以才是‘消耗了大量人力’，货真价实的‘人力’，”只要细想就能明白这组短句里包含了多少血腥，“即使用最理想的猜测，假设一次一个人撑死活30天，五十年算起，到现在也有六百多人在雪山鞠躬尽瘁，而且一次绝对不止一个人……这雪山吃人啊。”

里间人治的话不难理解，因此听懂了的人都陷入沉默。

篝火噼啪作响，抬眼就能看到的雪山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仿佛猩红的深渊巨口。

[kp：暗投 ？？]

[kp：七海芽衣聆听60 1D100=71 失败]

[kp：松本次郎聆听40 1D100=26 成功]

[kp：里间人治聆听20 1D100=15 成功]

七海芽衣沉迷炖煮食物的香气之中，无法自拔。

皮靴踩在雪地中的摩擦声从黑暗中响起，传入其他人的耳朵，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两个、三个……大约十人左右的队伍在朝着密斯卡托尼克营地过来，打头的脚步快且重——来者不善。

虎杖悠仁跟伏黑惠立刻从旁边收拾的行李中拿出防身武器——虎杖手上拿着金属球棒（1D8+DB），伏黑手上是一把.45口径的柯尔特（1D10+2）。

七海芽衣（hp=9/9）：……

松本次郎（hp=11/11）：……

里间人治（hp=9/9）:……

调查员突然觉得自己该找好地方躲起来，别去碍手碍脚的，自讨苦吃。

脚步声越来越近，接近两米的人影从黑暗中接近他们，身后乌泱泱一大堆人，就在紧张感达到巅峰的瞬间——

[kp：暗投 ？？]

[kp：暗投 ？？]

“大家~五条老师回来了~~~”笑容灿烂的白发可疑男子站在原地，鼻尖距离金属球棒只有不到两厘米，“欢迎仪式好别致啊~~~”

见到领头的人是五条悟，虎杖悠仁收回武器，当作无事发生：“五条老师，刚好晚饭做好了，来吃点东西吧，开车辛苦啦！”

五条悟：“悠仁你就想这么翻页差点用棒球棒击打老师这回事吗？”

虎杖悠仁讪笑：“抱歉抱歉。”

“是五条老师你一声招呼不打，故意带人吓唬我们的错。”伏黑惠面无表情地放下武器，将保险重新上好。

“我只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五条悟为自己辩驳了一句，然后赞许地看着傻待在原地的调查员们，“这才是面对五条老师带来惊喜的正确反应，大家好好学好好看。”

虎杖悠仁&伏黑惠：……

被当做正面案例的调查员跟出笼恶犬一样扑过去，矮身躲过五条悟应景张开的手臂——

五条悟：啊嘞？

“白石！”“敦！”

调查员们跟另外两个调查员成功会师。

太宰治抬手拍拍被人无视的五条悟的肩膀，用怜悯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中岛敦自己在心里翻译了下太宰治这段表现——这就是你之前吹的“所有人都喜欢五条老师”，就这？

“”

密大驻扎营地沸反盈天，直到半夜才消停下去。

*

在雪山山脚的外围。

[kp：必须提醒你们一件事，调查员在驻扎营地之外的地方过夜是要过体质的，失败掉体力1D6，点数超过4会骰一个负面状态。]

[硫克：emmm，我现在能加入五条悟他们吗？]

[维苏：不行吧，我们压根不认识他们。]

[安娜：只有维苏认识中也，我们都是租飞机跳伞，爽是爽了，但没想到港口黑手党被蝴蝶掉，中原中也转行当诗人了——不，该说是回归天职比较合适吗。]

[让：……艾利斯睡着了，emmm，过体质吧。]

[硫克：……]

[维苏：(￣︶￣)]

[维苏：kp，过体质！]

[kp：维苏体质60 1D100=28 困难成功]

[kp：安娜 体质65 1D100=63 成功]

[kp：硫克 体质50 1D100=30 成功]

[kp：让体质70 1D100=14 极难成功]

[kp：艾利斯体质70 1D100=45 成功]

调查员在雪山下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并不十分温暖，却足够安心舒适。

同伴都在身边，自然有无言的勇气与暖流萦绕。

一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