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神散红落倾满怀

昔日朝朝华相似，今时弦断母间。

落花闲愁蓄满怀，教人怎能不神伤。

至打那日雨中藤花树下一聚之后，江老师和梦溪的关系就不在似先前的那种风中捉影般的迷离难测了。他们互相的爱慕着对方，再没有了那种猜疑，那种幽怨，那种遮掩，他们更加的亲近默契了。

“下面挑一个同学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嗯——，曹梦溪。”江老师看着梦溪。

梦溪坐在那里不支声，也不动，一副不耐烦的挑衅的样子，和从前没什么两样。这女孩就喜欢和着个老师怄气，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了。

江老师微微的皱了皱眉，指着曹梦溪好不客气的说道：“快点，不要磨机，耽误大家的时间。”

毕竟作为老师也得摆摆架子，维持一下老师的尊严啊！

梦溪看着江老师指向自己的手指，本来就火了，再加上那犀利的话语，更加的生气了。她生气归生气，还是扭扭捏捏的站了起来，头低低的看着可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半天了蹦出了两个字“不会!”

班里的同学都不说话，他们有的早就习惯了梦溪的这种把课堂当做自己家的随便了，有的眼里已经流露出了对她的不屑：不就是喜欢上了自己的老师了吗？整天弄的跟干什么似的，闹上街上闹去，干嘛当着么多人的面故意耍乖，好像就你能，就你拽了一样。

每次这样的决战都是这两个人的事，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好像被冻结了一样，没有一点的知觉。

“曹梦溪，上课让你回答问题不好好回答问题，还不如睡大头觉呢！不要影响我们的时间。我们可都是要学习的人！”江老师说完又挑了班里另外一个成绩很好的女生来回答，那女生回答的振振有词。

梦溪还站在那里，江老师并不搭理她，她自己“嗖——”的擅自坐了下去。

等那女生回答完后，江老师不住的夸奖着，那声音分明就是向梦溪的公然冲击。夸完之后，还说“请坐，还有你，也坐吧！”这时梦溪早就坐那了，她忍不住咯咯的笑了。

江老师回头一看，这闺女自己早坐那。他脸上立刻显现出了一脸的不屑，很快的扫了梦溪一眼，心里不知是怎样想的，但那意思好像是：真不懂礼貌啊！

梦溪本来还在嬉笑着的脸被江老师的这个眼神一杀，顿时板了起来。她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往常从来没有给过自己脸色看的，今天是怎么了。是故意的？是有意的在气我，还是要开一个玩笑？但好像都不是啊。她自己也摸不透他的意思，整节课里不再有小动作，不再受他的重视，再没有那种迫切的渴望的眼神的关注。

她的心里冷冷的，感觉他在离自己远去，不想再接近自己了，甚至还有点厌恶自己了。她很难过，整天里什么课都听不进去了，本来数学就是她的弱项，这下可好，连着两节课都没听进去，作业也是一沓糊涂。她什么也不想，就盼着赶快放学，看快离开这个地方，她不想让自己再陷在他的世界里了，隐隐的感觉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时间一熬起来就是过的那样的慢。好不容易才熬到了晚自习下课，她的哥匆匆的走出了教室，心里暗暗地依旧不见天日，仅因了他的那个眼神？那句话？那种态度？不解，一切都很乱。

她飞快的骑着车子，想让这近秋的夏末的凉风将自己吹醒。但心中却还是在想着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对自己？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那样？她突然发现自己很傻，傻的都可笑了。你自己一个人牵挂什么？想念什么？苦思什么？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过心上过，他只不过是把你当成了个小孩子，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你，从来都没有。

回到家她在自己的那个小本上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

原来一直都是我在做着白日梦，是我在单相思，是我在翻着傻。不懂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那样的纵容我，那样的宠我，让我有那样的优越感。还有那天在藤花树下的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那把刀子是一时的颓然兴起而已，我不懂，真的不懂，你的那些真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真到真时不真，假到真时又真，真真假假难以辨别。

接下来的时日里，江老师果真像变了一个人似地，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喜欢喝梦溪搭讪开玩笑的江老师了，他每天像例行公事似地讲完课就转身走了，不知有多长时间连正眼看梦溪一眼都没有了，更别说说话了，他们完全像两个陌生人一样了。

梦溪呢，对这一切也已经麻木了，她越来越讨厌上江老师的课了，以前是那样迫切的想要见到他，并且想天天都有他的课，那样就能天天都见到他了。

而现在呢，每一节课都成为了一种煎熬，一种压抑，她被压的不能呼吸，被压的没有了自己。也许是一种逃避吧，当逃避也不能够了时就只剩下一种挣扎了。

这一切梦溪都还能咬咬牙忍着，然而让她更难受的是江老师的那种看似从容的脸，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的自如的讲着他的课，好像没有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影响。而自己呢？梦溪再看看自己，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好颓废，颓废的都不认识自己了。

她心里开始渐渐地恨这个人了，一个人怎么能说变就变，这么狠心，说翻脸就翻脸，真可怕。可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啊，从来没有给过一个解释，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梦溪脸一点预兆都没有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她心里好迷茫啊！

“是我成了一个他的绊脚石了吧！？是啊，我们之间最终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我们相隔的太多，相离的太远，有一天我也会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未来什么样，谁又能知道？这样早早的收手也好，免得这种痛推延到将来。可是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呢？是要我死心？还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梦溪想着这一切，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从未停息过。

又是一节语文课，曹梦溪的眼里的那种失落涌现的更加的明显了，她拿起了刚刚发下来的作文本，很无聊，想要引开自己的思想，引开自己的视线，不要再偷偷地看他独进教室的样子了，不要再刺刺的迷恋于他了。

可是当她拿起那作文本时，心中又有了这样的声音：这是他拿过的东西，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他也曾这样的拿起过着个本本，而我现在也在这样的拿着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自己很不争气啊！干嘛要想着些。梦溪对于自己的呆脑子也没则了，她很生气的把半翻着的本子撂到了一边，不想再多看它一眼。

在这个当子，江老师已经站摘了讲台上，他清楚地看到了梦溪的这一幕，他默不作声的走到梦溪面前，看着一手托腮，一副无奈样子的梦溪说道：“怎么了，这本子上有刺？干嘛那么急的仍在了一边？”

说着他拿起了那个本子，在那里随便的胡乱翻着。

梦溪被他的这猛然的出现下了一跳，她很久都没有听到他的这种声音了。这种和她单独的调侃的属于他的独有的语调，不知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多久了，现在又回来了，又再次回荡在了她的身边了，她的心里有一丝的惊喜，也有垫底的失落。这种感觉已经变了味道了，不再是以前的单纯的无拘的快乐了，而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

梦溪没有抬头，也不看他，只是冷冷的呆在自己的那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一副橫橫的样子。

这种僵持的沉默让此时的气氛一落千丈，生硬的陌生感让彼此的心都为之而颤抖了吧！？是啊，也许是以前的那种热情太过分高涨了的缘故吧，反而衬托的现在的冷漠是如此的不协调，如此的不溶于这氛围之中。

一个无奈，一个无知，就这样的处在这凝结的空气之中。

江老师还站在那里，本来来时脸上还带着那昔日的点点阳光，而现在却也渐渐地暗淡了下来了，甚至都快铁青的板起来了。他转身回到了讲台，并且还把梦溪的作文本一同带了过去。

梦溪心里一阵莫名奇妙，要是换做先前她早就该吼他一顿了，然而现在她默不作声，一副于己无关的样子。

“丁玲——丁玲——”有一节消沉的课就这样的过去了。

江老师在课堂上布置了作文题目，让课下完成。交代完作业的事后，他就转身要回去了，他走归走吧，却把梦溪的作文本也一同带走了还。

梦溪心里挂念着自己的作文本，可又不会去追着要的，她心想：那样多没面子啊！不就是想逼我跟你说话吗？我偏不要，不会向你妥协的。

只见江老师晃悠悠的走到走廊上了，有突然转身回了过头，他用手抓了抓那刺刺的板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梦溪一眼。

梦溪本来若无其事的眼睛飘香了窗外江老师的背影，这下，江老师又一个突然地回眸，两人的眼神刚好交接在了一起，梦溪很快的想要闪躲，可这时的江老师已经在注视着自己了。她心里好慌乱啊！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了，那眼神还是在那个方向停驻着，只是已经没有了它的神采，它迷失了方向，在徘徊？在哀伤？

“诶，张、、，把这作文本发下去吧！”江老师朝正向教师外冲出去的顽劣张、、说道。然后就很坦然的迈着大步走开了。

“现在的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这样的简单了，难道连说话的份都不能了吧？难道就只剩下这无衷的眼神的交流了吗？”梦溪翻弄着自己的作文本，不知道该翻到哪一页，也不知要从何写起

“发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这好像已经成为了梦溪的专利了，只有呆的时候她才能感知到久违的自己的心吧，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在干着一件什么样的事，不知要执迷不悟到何时才算休止。</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