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择清。”

江司郁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

“你突然这么主动，让我不太适应。”

路择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喔~”

他故意拉长了尾调。

“看不出来啊，江老师。可我怎么记得有人和我说过，不喜欢强取豪夺那一套。”

江司郁：“……”

路择清非常温柔体贴地说。

“但江老师要是喜欢，我也不是不能配合。”

他伸出双手，纤细的手腕撞入江司郁的眼底，“江老师，绑手还是蒙眼？”

江司郁：“……”

“你是想让我全程抵死不从，还是一边配合一边反抗？”

江司郁：“……”

微亮的灯光打在路择清柔顺的发丝上，干净澄澈的眸子望着江司郁，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但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劲爆。

“说话呀，江老师。”

路择清伸手勾了下江司郁的小拇指，指腹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掌心，轻轻挠了一下，眼角弯弯。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我在上面也不是不行。”

路择清话音刚落，台灯熄灭，只剩下床沿的暖黄色灯带。下一秒，他被江司郁拉入怀里。

大手扣住路择清的后脑勺。

不似刚才温柔的轻吻，像是海上忽然出现的旋涡，拉着路择清沉入海底。

江司郁另一只手紧紧地扣在路择清的腰上。

路择清被亲得有些缺氧，唇齿间是江司郁的气息。

他唇.瓣微张，只是一个亲吻，便被撩到他身子发软。

路择清暗自唾弃自己，怎么这么经不住诱.惑。

江司郁握住他的手，带着路择清摸索到床上的十盒作案工具。

他的声音擦过路择清的耳畔，温声诱哄。

“清清，开个盲盒。”

路择清被亲得大脑发懵，他意识混乱，被带着胡乱地抓了一盒，剩下的全被扫落在地。

江司郁轻笑一声，低沉的嗓音重重压着路择清的耳膜，烫得他耳根发红。

“草莓味啊。”

“喜欢吗？”

路择清：“……”

“闭嘴。”

路择清面颊染上一层薄红，刚才调.戏江司郁的话，反被调.戏了回来，有种落了下风的感觉。

他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了他一眼，换来的是江司郁勾起的唇角。他使坏的在路择清腰窝上挠了一下。

“清清，别这么看着我。”江司郁眸色逐渐染上□□，“像是在邀请我欺负你。”

“江司郁。”

猝不及防地和小江同学碰了个面，路择清心底顿时有些慌，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不太确定地问。

“江司郁。你、你不是第一次吧？”

江司郁顿了下，快被路择清这个问题气笑了。

“在你之前没和人谈过来恋爱的男朋友，你觉得他是第几次？”

路择清头皮发麻。

顿时觉得主导权交给江司郁是错的。

他能指望一个新手司机安全开上高速，并且平缓行驶到目的地吗？

“路老师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

江司郁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谁不是从第一次慢慢实践过来的。”

“我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自学能力比一般人强很多。这种事都是无师自通，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路择清很抗拒，他有点后悔爬上江司郁的床。“我、我听说。”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的话，体验感……可能不太好，要、要不我们先一起学习一下，改天再……”

江司郁轻笑一声，放在路择清腰间的力道微微收紧。

“你撩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改天。”

“买了这么多，不就是要和我一盒一盒的试吗？”

路择清：“……”

“等、等等。”

路择清很慌，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撩我的时候不是很会吗？”江司郁勾住他的裤腰，一点点往下扯，路择清被困在他的怀抱里，左右都逃不开。

“司郁哥哥。”

路择清眼巴巴地望着他，试图撒个娇蒙混过去，江司郁扣住他的腰间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你这么喊我，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

路择清：“……”

“瞪我也没用。”

江司郁撩了他一下，唇角的溢出短促的笑意，“还是我们小路同学比较诚实。”

路择清胡乱抓住被子，干脆蒙在了脸上，盖住了升起的躁意，恨不得整个人藏进被子里。

……

江司郁低头亲吻他，干燥修长的手指穿过路择清柔软的头发，江司郁低声诱哄。

“清清。”

“帮我戴。”

路择清闻言蹬了江司郁一脚。

下一秒，脚踝被抓住，江司郁眼角仍旧映着笑意，眸色渐深。

他挣了一下，没挣开。

“好细。”

江司郁捏了捏路择清的脚踝，指腹轻柔地摁在光滑的皮肤上，一点点上移。

……

月色渐浓，窗帘摇曳，暧昧的气氛在房间里晕开。

“别抓。”江司郁的声音喂哑，轻轻捏了把路择清后脖颈的软肉。“明天有下水的戏，要脱衣服。”

路择清的手在空中虚抓了一把，他不满地轻哼一声。床单皱成一团，被角紧紧地拽在手里。

“清清，松手。”

紧握的手指被一点点掰开。

江司郁宽大的掌心，慢慢地覆在路择清的手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嵌入指缝，同他十指相扣。

路择清眼角泛红，羽翼般的眼睫轻轻颤动，唇齿间溢出一两句低喃。

“江……江、司郁。”

“我在。”

江司郁低头吻去细碎的泪珠，温柔地拨开额角的发丝，手指穿过发丝，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清清，我爱你。”

……

闹钟响的时候，江司郁几乎秒睁眼。

昨晚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伸手就能摸到，以最快的速度关掉了闹钟。

关掉闹钟后，才偏头去看路择清，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室内一片昏暗，还是能看得清路择清的轮廓。

见他没醒，江司郁松了口气。

昨晚结束后，他抱着路择清去清洗，回到床上，还帮他摁了下腰。

他怕路择清早上起来会腰酸，没揉几下，路择清就睡着了。

两人昨晚胡闹到很晚，夜里路择清没醒过，江司郁醒了好几回，确定路择清没有发烧或者不舒服，他才闭眼继续睡。

江司郁轻手轻脚下了床，也没敢在房间里洗漱。拿了洗漱用品，转身去了路择清的房间。

他还打电话让阿姨煮了点粥。

……

路择清醒了一回。

他下意识地喊了声江司郁，没得到回应才想到江司郁可能去拍戏了。

刚动了一下，路择清没忍住“嘶”了一声。

“狗男人。”

他趴着没动，手臂伸出被窝，在床头柜上摸索自己的手机。

忽略掉身体的不适，路择清昨晚睡得还算舒服，一觉到天亮，甚至不知道江司郁什么时候走的。

前段时间，路择清动不动就惊醒，昨晚已经是难得好眠。

做.爱还能治失眠？

就离谱。

路择清被自己的想法惊住。

打住。

他消受不起。

路择清百无聊赖地点开微信，置顶的一条是江司郁发来的。

【醒了吗？】

【我让阿姨煮了粥，醒了就下楼吃一碗。】

路择清醒了，但不想起。

看见江司郁的微信，就想到昨晚，路择清气得牙痒痒，觉全身上下都很酸痛，浑身软绵绵的，他觉得自己已经是条死鱼。

【醒了。】

路择清戳了戳江司郁的头像，估计在拍戏没看到，所以没回。他趴在枕头上等了一会，结果又把自己等睡着了。

也许是昨晚太累，也可能是前段时间失眠多梦，路择清只觉得特别困，迷迷糊糊还做了一个梦。

他回到高中时期。

“清清，清清。”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路择清充耳不闻，笔尖没有停留，刷刷地落在纸上。

“问你话，理我一下。”

“你是不是害羞？”

路择清套入公式，算出了答案，落笔写下一个数字。

“这有什么好害羞，你这个年纪正值情窦初开，会对女孩子萌生好感，这是青春期正常现象。”

“像我，我就喜欢个高腿长，身材好，长得好看……性格嘛，要有点傲娇，最好有点小脾气，还要……”

“江司郁，你好烦。”路择清抬眸横了他一眼，“你吵到我做题了。”

停顿了好几秒。

路择清以为他终于消停，笔尖刚重新落到纸上，江司郁忽然说。

“清清，你眼睛好漂亮。我要再加一条，最好和你一个眸色，特别好看……”

笔尖在纸上划开一道墨迹。

路择清眉头微微蹙起，江司郁还没察觉到他的不悦，继续说。

“你别整天做题，休息一下。我都拍了两场了，你还在做题。”

路择清收起试题卷。

江司郁唇角的笑意绽开，“听我的话没错，多休……”

路择清收好东西，提上书包就往外走。

“别走，别走。”

“我不吵你，你继续，我闭嘴。”

“你说你，怎么脾气那么大，男生那么傲娇是会找不到女朋友。”

路择清抬眸看了他一眼，江司郁眨了眨眼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我错了，我不……”

“你刚问我什么？”路择清打断他。

江司郁惊讶地看着路择清。

意外他竟然真的会搭腔，江司郁笑着说。

“我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路择清面无表情：他不喜欢女孩子，他只喜欢男孩子。

江司郁初中的时就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但江司郁显然是个直男，路择清没打算和这位只在这呆几个月的大明星坦白自己的性取向。

路择清粲然一笑，声音冷漠无情。

“我喜欢话少的。”

江司郁：“……”

“你、你喜欢清冷挂的？那得是姐姐……”江司郁上下打量了路择清一眼，“但是，她们应该不想找个你这么小的弟弟。”

路择清白了他一眼。

再怎么扮成熟，他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被江司郁这么否定，忍不住回怼。

“我不喜欢姐姐。”

“对。不要喜欢姐姐。你那么好骗又好哄，肯定会被欺负，你应该找……”江司郁忽然顿住。

“你是在教未成年人早恋吗？”路择清反问。

“对啊，你还没成年，小孩子想什么谈恋爱，好好读你的书。”江司郁反过来教育他，“反正，早恋不好。”

路择清：“……”明明是江司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他。

路择清懒得搭理，继续低头写作业，江司郁没再打扰他，坐在一旁看他写卷子。

半个小时后，江司郁才起身。

“清清，我手机放这，你要是想玩游戏自己拿，密码你知道的。”

“我不玩。”

江司郁已经走出休息棚。

路择清是视线忍不住追着那道修长的身影，十九岁的江司郁傲慢自大，像一只恨不得向全世界开屏的花孔雀。

但不得不承认。

江司郁确实有傲慢的资本，他气质好，长得也好看，家世好，还会演戏。可惜……

长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