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永恒之夜的千只眼睛，以便独独观赏你。

纪瑶觉得人生真是奇妙，曾经怕得要死的人如今温柔地亲吻着她，心底涌上潮汐般的甜蜜，她知道这样很疯狂，但一颗沉甸甸的心却沉醉其中。如果这是一场梦，她宁愿长醉不醒。

他们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每天牵手出去买菜，讨论今天的午饭吃什么，争论哪个更有营养，纪瑶兴致勃勃地跟着他学做菜，可总是灰头土脸，他哭笑不得地帮她解决烂摊子，她每次都说下次一定会成功的，但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他会陪她逛街，不厌其烦地为她挑选衣服，从不担心价格多少，只要纪瑶喜欢的都会帮她买，她会红着脸问他哪件更好看，他调侃地说她晚上穿什么都好看，她立刻羞得没脸见人。

他们有时会出去游玩，纪瑶喜欢游乐场，他就带她去，她高兴得像只小兔子，睁着晶亮的大眼睛，窃喜地拉着他的手，吵着玩这个玩那个，有时会吓得抱住他，靠在他胸前哭，有时又开怀大笑。

他不再限制她的行动，因为他知道，她不会离开他的，她对他说过，她会等他接她回家。

纪瑶越来越依赖他，他什么都为她安排好了，几乎是将她捧到手心里呵护，纪瑶真不敢相信，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他，将会变成什么样。

他不再杀人了，但他应该也有自己的工作，不能一直陪着她。出门的时候，纪瑶像个温柔体贴的妻子一样，在他的嘴角轻轻一吻，笑着对他说：“我等你回家。”

他温柔地抱住她，恋恋不舍地吻她的额头，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乖，我很快就回来。”

这样幸福的时光太美好，纪瑶感觉每分每秒都是偷来的，她现在有种不真实感，生怕这只是一场如泡沫般的美梦，轻轻一碰，它就碎了。可眼前的人是那么的真实，他抱着她，怀中的温度是清晰的温暖，那样真实的触感。

这天晚上纪瑶做了一个梦，是个噩梦。梦里她处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她很害怕，周围寂静得可怕，她蹲在角落，默默地哭泣。忽然，不远处出现一片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她高兴地跑过去，想要扑进他的怀里，可是她还没有抱住他，他就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又回归到死寂的黑暗中。纪瑶好难过，真的好难过，他说过不会放她走的，他说过会带她回家，他不会骗她的。她失声痛哭，这时一个如同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循环：你们会遭到报应的，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纪瑶哭着从梦中惊醒，眼角还残留着泪花。

“宝贝，宝贝你怎么了？”他坐起身，将被吓坏的她拢到怀里，擦掉她晶莹的泪珠，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她。

“它说…它说我们会遭到报应的……”纪瑶紧紧地抱着他，揪着他的衣服，脸上的害怕和紧张还未褪去。

“没事，宝贝，只是个梦，醒了就好，不要害怕了。”他心疼地吻去她的泪水。

依偎在他的怀抱，纪瑶渐渐觉得安心，狠狠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他却一点挣扎也没有，放任她在他的脖子上肆虐。

纪瑶慢慢松开牙齿，看着他脖子上的咬痕，用手摸了摸，顿时红了眼眶：“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宝贝，消气了吗？”

纪瑶感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拧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明明杀起人来毫不留情，如今却顾虑她的感受一再迁就她，怎能令她不感动。

“对不起，我实在太害怕了。”

纪瑶也不知道怎么了，手颤颤巍巍地，就去解他的衣服、裤子，双手抚摸他的全身，疯狂地亲吻他，像是借此逃避什么。

“宝贝，宝贝！”他抓住她的手，低喝两声。

纪瑶溃败地停止了动作，伏在他怀中低泣。

“宝贝，你不是真心想和我做。”他一语中的，雄鹰般的眼眸盯着她的眼，迫使她与他直视。

“我会遭受报应的，我会的……”纪瑶接近崩溃。

“宝贝。”他摇着她的手，大喊了一声，目光如炬，“就算要遭报应，那也只会是我，是我杀了那么多人，是我把你绑架到这里，是我不放你走，你有什么好自责的！”

“可是，我……”

“除非你想离开我。”

“不！”纪瑶死死地抱住他，两只手臂箍得他生疼，她是多么不想失去他，仿佛他的离开便是她的世界末日。

良久，她开口：“能和我做吗？我需要你，现在。”

须臾，他慢慢褪下她的衣衫，眸色深沉，她将她按在床上，俯身亲吻她：“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