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让思维跑偏的杰森冷静了下来。

额头前飘着白毛的青年在餐桌边坐下，警惕的目光却依旧没有退下。

被自家儿子用十分不信任的目光盯着的布鲁斯：“……”恩，感觉培根都吃不下去了呢。

胃口消失了大半的男人放下了刀叉，跟他不同的是得到了阿尔弗雷德汉堡投喂的青年已经快速被食物分去了一部分心神，连面对老父亲的态度都软化了一些。

“吓了我一跳。”杰森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难免都带了一点抱怨，青年手里的汉堡叠的很厚，看起来老管家是把他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了，“老头子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我还以为韦恩家的防御系统已经脆弱到稻草人都可以突破进来给我塞了什么新型的毒气了。”

说完话，他捏着厚厚的汉堡的手微微用力，将面包挤压到最薄，然后张开嘴低头就啃了一大口，在汉堡上留下一个整整齐齐的牙印。

伊凡：“……”好香的感觉怎么回事？还有杰森你的嘴巴能够张开的那么大？

黑发少年偷偷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悄悄比划了起来。

布鲁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有早起的时候的。”他顿了顿，“更何况今天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奥斯本家的现任总裁也有个见面邀请。”

“呜呜呜？”杰森重复着布鲁斯的话，不过嘴巴里塞地太满了导致现在说出的话语都是含含糊糊地。

伊凡点头，“就是那个金色头发跟蜘蛛侠一起的男孩。”他拿起桌子中间篮子里的一片面包，想了想又拿了一块，将两片面包叠在了一起，然后偷偷用眼角不禁意地再次瞄了瞄杰森手里的汉堡，没什么犹豫的把面包重新叠了一叠。

杰森：“呜呜呜呜？”

伊凡比划着面包的厚度，“就那个啊，他的父亲年纪其实也不大，才四十出头的样子，说是死于家族遗传病，应该是想找布鲁斯问问这边有没有生物医疗领域的进展找找合作之类的。”

杰森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看了个寂寞的布鲁斯：“？？？”自家儿子之间竟然还有秘密的聊天频道吗？

不过男人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个原因，“如果是因为遗传病来找我的话，伊恩你……伊恩？”

伊凡努力地长大着嘴巴，放松着自己的下巴，企图把已经叠成八层的面包片往嘴里塞，听到布鲁斯的问话只是抬了抬眼睛，无辜地跟自家爹对视了那么几秒钟，随后就低下头咬了一大口。

“呜呜呜，呜呜呜。”

布鲁斯：“……”我的基因是有什么问题吗？

咽下了嘴里的一口汉堡的杰森舔了舔嘴边沾到的酱料，顺手给吃的两边脸颊都鼓起了大包的伊凡续上了一杯牛奶，“你这也不神秘了，是个人都给治啊，这草药用的速度都跟不上了吧。”

“呜呜呜！”

“那行吧，你自己悠着点，别给自己喝的都给别人用了。”杰森说完又继续啃了一大口。

布鲁斯跟阿尔弗雷德面面相觑。

这两个小崽子到底怎么回事？

布鲁斯头疼地想要捂住自己的额头，但是他又忽然发现因为最近身体好很多或者是刚刚喝下去的魔药的效果很强悍的原因。

这个头他根本就不疼。

伊凡吃完了早餐之后一直在控制着自己嘴巴的开合，他虽然身体强度恢复得不错，比起一般人也强一些，但是一直往嘴巴里塞很多东西咀嚼，感觉咬合肌都要报废了！

“你到底是为什么嘴巴长得那么大的啊？”伊凡还是很疑惑。

杰森挑了挑眉，手里还有餐后的果汁，他轻微晃了晃玻璃杯，营造出了一股教父摇晃威士忌的气势来，“只要把这份汉堡当做最后一份来吃。”青年这么说着，眉目上也似乎染上了一丝哀伤。

伊凡想了想，“不会吧，就算阿尔弗雷德不给你做了，我们是上次去的汉堡店，我记得你也很喜欢？”

杰森把快要打出来的饱嗝咽回去，看伊凡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阿尔弗雷德之前说，布鲁斯已经把那家汉堡店买下了，不然阿尔弗雷德怎么拿到的秘方。”甚至还加以改成更加健康的配置，甚至还规定了每周吃汉堡的次数。

不然为什么他大早上吃汉堡阿尔弗雷德没有拒绝呢？

最主要的是，阿尔弗雷德改进过的汉堡比原来的好吃。

可恶！这不就只能屈服了吗？！

狡诈的大人！

伊凡的手拖住下巴，有些疑惑地看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开始咬牙切齿的杰森。

奇怪的小孩。

围观了一切的布鲁斯：“……”成熟的大人无语的看着自家的孩子。

因为布鲁斯今天早起的原因，一直被排在训练计划表之中的晨练也久违了被蝙蝠侠捡了起来，跟哈利·奥斯本约定的时间是在下午，所以他可以在这个难得的上午一边享受着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的空气一边处理一下堆积起来的事物。

当然，这些都得在晨练之后。

其他人的作息其实还是挺稳定的，就除了达米安上学期间会八点多起床，不过到了假期之后全家除了伊凡跟阿尔弗雷德他们的起床时间基本都推迟到了十点之后。

跟往常时间一样起床的众人，没有经过约定但是还是差不多时间都聚集到了餐厅，一个个眼皮耷拉着，连头发都失去了光泽的样子。

提姆算是这些人的里异类，他精神焕发。

“可，可恶！”芭芭拉尝试把自己从桌子上拉起来，但是显然她失败了，女孩子转过头，“为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熬夜，你甚至比我们还晚睡，你为什么一点累的样子都没有？！”

卡珊德拉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没形象的坐在她身边的迪克都能看到自家妹妹的嗓子眼。

迪克：“……”

迪克：“感觉小红是有什么秘诀……”

达米安也冷哼一声，小孩昨晚没睡好，心里毕竟藏了很多事情，他也没有想好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伊凡，就是，那个刺客毕竟真的是刺客联盟的人，他虽然现在已经融入了韦恩家，是蝙蝠侠的继任者，但是他同样是刺客联盟长大的，那也是他所割舍不掉的一部分。

提姆挑眉，“那自然是睡觉之前摒除杂念，时刻进入深度睡眠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显然也是一门必修课。”

这话说出来，达米安都不信！

小孩蹲在椅子上，“就说吧，德雷克，你是不是又从伊凡那里拿到好东西了？”他眼神凶狠，步步紧逼。

这个人从过生日之后就不对劲了，每天睡得比谁都少，但是精神比谁都足，这要是没点猫腻那必然是不可能的，谁不知道谁呢？以前这种工作强度，提姆可是会好几天眼下都挂着眼袋，然后眼袋上都长眼袋的。

迪克抓头发，同样在试图努力，“之前就想问了，你过生日的那天，蝙蝠洞的监控录像少了一段，是不是就是伊恩给了你什么？！”

“给了谁什么？”路过的伊凡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往后退了两步，从餐厅门口将脑袋探了进来，“我好像听到你们说到我了？”

“是的。”卡珊德拉摆手，“说到了，因为提姆睡得很饱，大家都想知道原因。”女孩一点不遮掩。

伊凡一听这还真的算是在说他，于是他就转身走了进来，“是那个啊，我……”

“咳！”提姆顿时发出了十分明显的提示音。

伊凡的话语戛然而止，他了然的点了点头，“不可以说啊，那就不说了哈哈哈哈，毕竟是送给提姆的礼物，他本人不愿意的话，我是不会说的。”黑发少年顿了下，看向还在努力把脑袋抬起来的迪克，“对了迪克，你的卡里棍快要好了，我给你加上了个呲水的功能你看怎么样。”

“嗯？”迪克迷惑，“呲水？呲什么水？”

“辣椒水？”伊凡歪头，“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改，柠檬水也行。”

“别改了别改了，辣椒水就辣椒水。”迪克伸出手晃了晃，“不过伊恩你转移话题的手段太蹩脚了吧。”

伊凡咧开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可恶，我一定会查出来的！”达米安将自己的腿重新放下去，眼神依旧犀利，“德雷克你给我小心一点。”说出了一股子洗赶紧脖子的威胁感。

伊凡感慨于韦恩家族的内部日常和谐友爱，阿尔弗雷德也从厨房走了出来，准备许多人的三餐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伊凡还是跟他擦肩而过走进了厨房帮忙端吃的。

外面那群刚刚睡醒的还迷糊着的人根本不能指望什么，不过吃过的餐盘他们总得推几个人出来洗就是了。

“唔。”卡珊德拉咬着叉子尖儿，眼珠子转动了两下，声音里带着疑惑，“布鲁斯跟杰森呢？”这个时间布鲁斯也应该醒了才对，毕竟阿尔弗雷德会喊他的。

正准备出门去看看农场现在情况的伊凡闻言再次停住了脚步，“杰森的话在训练室吧，我刚刚看到他下去了，布鲁斯晨练结束之后就说是有事情处理也在蝙蝠洞。”

迪克手里的叉子都掉了。

叉子跟盘子互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但是此刻没有谁去责怪他，他们的关注点都在另一个方面。

“布鲁斯？”卡珊德拉喃喃。

“晨练结束？”提姆挑眉。

“他们都在蝙蝠洞？！”达米安捏拳头。

芭芭拉：“你们的关注点……算了，你说布鲁斯，是我们知道的那个布鲁斯吗？”

伊凡：“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