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命运，就会成为命运的傀儡和奴隶。

唐明阳深深被这种说法给吓住了。

什么是命运的傀儡和奴隶？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唐明阳并不知道。

不够，他看到雪这副悲伤的样子，他知道，雪是后悔的。

可是，当命运祭坛出现在你面前，你只需踏上去就可以知道未来，你能够抵挡得住这种诱惑么？

“这么说，你是知道我的命运的？”

唐明阳冷静下来，他换个方式来问道。

“嗯。”

雪点点头。

“我未来会如何？”

唐明阳说到这，他有些紧张起来。

“我……我不知道。”

雪说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唐明阳问道。

“是不知道。”

雪说道。

“怎么会不知道？”

唐明阳问道。

“我的记忆，都是零碎的。跟在公子身边，只有接触到一些人和事，才会从封印里激发出一些来。”

雪解释说道。

“刚刚你听到我说的话头疼，就是激发出相关的记忆了？”

唐明阳顿时明白起来。

“嗯。”

雪点点头。

“那你跟我说说吧。”

唐明阳期待起来。

对于鬼神、对于远古神魔大战、对于造反九大神国，他内心一直都是迷茫和不安的。

“不能说！”

雪说道，她的语气异常的坚定。

“你怕我知道了结果，会改变命运的走向？”

唐明阳笑道。

“没有谁能够改变命运。奴家不让公子知道，这本身就是命运的一部分。”

雪说道。

“好吧。那你能够告诉我什么？”

唐明阳问道。

“本尊是本尊，丹尊是丹尊。公子既然想着本尊和丹尊两个身体独立开来，那么公子又何必在意到底要不要凝聚神格呢？”

雪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这丹尊身体，继续凝聚神格？”

唐明阳眉头微皱。

“嗯。”

雪点点头。

“凝聚神格，那就是自动成为鬼神的奴隶了！”

唐明阳说道。

根据血蝶所说的，神格的本质就是神怒之格，只要凝聚后，鬼神便可以通过神格，随意主宰生死。

“想要成为鬼神的奴隶，又岂是那么简单？”

雪突然笑了起来。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明阳不解起来。

“便是很多厉害的圣境强者，想要成为鬼神的奴隶，听后鬼神差遣，都没有那个资格呢。而且，鬼神若想毁灭生灵，那么生灵有没有凝聚神格都不重要，在鬼神的面前，寻常的圣境强者都是蝼蚁呢。”

雪说道。

“呃……”

唐明阳听到这，顿时明白了过来。

他哑然失笑，不知如何反驳。

是啊，在鬼神面前，哪怕圣境强者都是蝼蚁。

就像如今的唐明阳，若是有一只蝼蚁爬到他面前，求他收这只蝼蚁为奴隶，他会去收吗？

而唐明阳若想捏死这只蝼蚁，不管这只蝼蚁有没有凝聚神格，他都一样的捏死。

也就是说，从鬼神的层次来将，根本就不会去在乎芸芸众生中的某个个体生命。

至少，唐明阳还没有达到让鬼神注意的那个地步。

雪继续说道：“凝聚神格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

唐明阳问道。

“可以获得悠长的寿命！”

雪说道。

“呃……”

唐明阳愣了愣。

这一点，他不可否认。

以人族为例。

在神域，下位神就可以活上百万。

而在浮光圣域里呢？

一纹圣者也就是一两百年而已。

“修炼的本质是什么？进化生命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很大一部分，不就是为了长生不死么？”

雪说道。

“你说得没错。只是……”

唐明阳刚开始，也是有这种想法的。

“公子你是想说，你本尊作为黄泉冥帝传人，注定要反抗九大神国，注定要去对抗鬼神么？”

雪似乎看穿唐明阳的想法。

“嗯。”

唐明阳点点头。

再有，知道了凝聚神格其实就是凝聚神奴之格后，他内心总觉得不舒服。

“那又怎么样？公子不是说，本尊是本尊，丹尊是丹尊么？你们是独立的。本尊那边造反，丹尊这边选择鬼神这一方，无论那一边失败了，另一边都算是保全了。这不正是最初公子的想法么？”

雪说道。

“呃……”

听到这话，唐明阳已经无从反驳了。

是啊，他一开始将本尊和丹尊分开，互不相联系，本来就是将丹尊这具躯体作为他的一线希望，那就是当本尊那边造反失败时，丹尊这边还能够活下去。

“公子，就算是凝聚了神格，也不是说一辈子就无法挣脱这个枷锁了。未来若是局势有变，你也可以随波逐流，趋利避害啊。”

雪说道。

“你是说，就算凝聚神格了，也有办法挣脱这个束缚？”

唐明阳眼睛一亮。

雪笑而不语。

这倒是提醒了唐明阳。

是啊，他的本尊那边，修炼的《黄泉血海诀》，本身的功法走向，就是凝聚神格的。

另外，轮回丹也是一颗神格所化。

“公子，我只能告诉你，很多事情，你听到的未必是真，你看到的，也未必是真，你厌恶的，不一定是你的敌人，你信任的，说不定就别有用心。”

雪说道，她的话里，似乎另有所指。

“你是在说你么？我现在就很信任你。”

唐明阳开玩笑地说道。

他却暗自将这句话记在心里，因为雪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另有深意。

“没错，我就是说我，因为我跟着公子身边，确实另有所图。所以，公子也最好对我保持着一分警惕之心。”

雪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什么所图？”

唐明阳问道。

他也不在乎，至少现阶段，他知道雪是不会害他的。

“到时候，公子就会明白了。”

雪说道。

……

浮光圣域。

生死残卷的黑页。

丹尊那边和雪的对话，唐明阳本尊这边，同步知晓。

“幽幽！”

和唐明阳念头融合的小幽，当然也同步知晓起来。

它听到雪的声音，就很是看不顺眼，毕竟雪以前经常抢它小幽的风头。

此刻，它见雪还说出如此一番话，还要丹尊凝聚神格，它顿时愤怒起来。

它大声嚷嚷着，它说这个雪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它小幽去教训她一顿！

“雪说的话，也有道理。”

唐明阳说道。

“幽幽。”

小家伙不服气。

它说雪都承认了她跟在唐明阳身边别有用心。

“这别有用心，也不一定是害我呀。”

唐明阳说道。

“幽幽！”

小家伙说不过唐明阳，可它从来不讲理，它说它小幽就是想教训一顿雪。

“雪从来都没有招惹你，倒是你每次都主动去欺负雪。这怎么可以？”

唐明阳说道。

“幽幽。”

小家伙说，它不仅以后还会欺负雪，还要带着小鞘一起去欺负。

唐明阳听到这里，很是无语。

也罢，只能由这小家伙吧。

唐明阳联系完毕丹尊，在这生死残卷的黑页里，并没有发现什么。

这黑页，只等他离开浮光圣域时，再送去给丹尊那边吧。

他正想退出去。

“幽幽！”

小家伙不依不饶，它说它小幽想要跟丹尊那边说说话。

“丹尊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丹尊么？”

唐明阳说道。

他们虽然是两个躯体，但思想却是共通的。

“幽幽。”

小家伙大声嚷嚷着。

它说在它小幽看来，本尊是本尊，丹尊是丹尊，那才不是一个人。

它开始卖萌撒娇起来。

它说让丹尊那边也施展唤火之术，将它小幽的一丝念头也召唤到那边去，它小幽可是很久没有见到丹尊了。

唐明阳无语。

他如何看不穿这个小家伙的心思？

“哼！你想见丹尊是假，到那里去，其实是想要欺负雪吧。”

唐明阳瞬间看穿这个小家伙的全部心思。

“幽幽。”

小家伙的心思被看穿，它却大声的否认，还在哀求唐明阳，让它小幽到丹尊哪里去。

“并非是我不让你去，而是丹尊没有修炼黄泉血海诀，他没有黄泉之力，施展不了唤火之术。再加上你是跟我这具身躯认主的，你的一丝念头印记，烙印在我的火之魂里，所以我才能够通过那一丝感应，召唤你出来而已。丹尊那里，根本没有这个条件。”

唐明阳说道。

小家伙一听，这才打消这个念头。

“幽幽。”

它说，等离开浮光圣域后，它小幽就要留一个念头分身在丹尊那里。

“不行。”

唐明阳直接否决。

本尊和丹尊，他已经分开得清清楚楚。

小幽的身上，也同样充满着谜团，它和造反九大神国，也有着密切的联系，他不让小幽去丹尊那里，是不想让丹尊和造反九大神国有任何一丝的牵连。

“幽幽！”

小家伙一听，顿时不高兴了。

它说怎么雪可以留在丹尊那里，它小幽就不可以？

它还说了，它小幽留在丹尊那里，也不是为了调皮捣蛋，而是有大用处。

“什么大用处？”

唐明阳很是无语的问道。

“幽幽。”

小家伙说，那就是监视雪。

“我看你这火焰小脑袋里，想的全都是怎么欺负雪吧。好了，这件事情，绝不可以，没有商量。我们先回日月圣宫，完成五纹晋级六纹的最后一步任务，然后再去完成传承候选者的考核，要回我的本尊身躯。”

唐明阳说着，念头已经退出了生死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