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和小忧俩人完全傻了，这位黑衣公子脸上戴着面具再加上衣襟下摆处绣着环绕盘旋的四条金龙，不用猜看装束就知道他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庆王爷镇守南疆，他则镇守北疆，怎么会来到京城而且还出现在眼前？

张嬷嬷和小忧回过神来觉得腿软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了。

曲若言发现张嬷嬷和小忧的异状想着她们或许是被自己吓着了。

“刚才窗外的人是你。”曲若言转向姬焰染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姬焰染幸亏戴着面具多少能掩饰尴尬：“是。怎么？想要治我的罪？”

“算啦，我想你也不是有意的。”曲若言大大方方摆摆手，“意外，纯属意外。”

事关女子名声可曲若言却说得轻巧，不知道为什么姬焰染感觉有些窝火。

惊艳过后曲若言抬头瞄了姬焰染一眼后微微摇头，她不寻常的反应倒令姬焰染眉头一皱。

“你这表情该不会是嫌弃吧？”姬焰染语气骤冷。

哟！不只人长得美连声音也好听，曲若言眼睛一亮随即暗澹了下来，好看不好看与自己已经没什么干系了。

“是个小鲜肉，可惜太娘了，不是老娘喜欢的菜。”

“哼，就凭你也想入本王的眼。”

“我怎么了？本姑娘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啧啧啧，真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女子。”

“你将自己的半张脸遮掩难道因为见不得人？”

“牙尖嘴利的丑丫头。”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竟然斗起嘴来，旁边的围观的仨人脑袋左转右转眼前是小娃娃在吵架吗？

“哇！你可真是保养有方，这皮肤比女人还要嫩。”

曲若言惊叹过后伸手在姬焰染的脸上摸了把，发现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哈哈，想要跟她斗，还是嫩了点，曲若言满脸得瑟。

一时不察倒让她占了便宜，姬焰染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像女人所以才戴上面具遮掩俊俏得过分的容颜。

敢当面这样说的曲若言绝对是第一个，眨眼间姬焰染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曲若言眼底幽暗光芒飞闪，接着浑然不知自己命悬一线般长叹一声：“这是我最后一次自由与人交流了，谢谢你。”

曲若言这话听着颠三倒四的，但是姬焰染却听出了她的无奈，一入宫门深似海，进宫之后迎接她的不知道是什么。

思及此，姬焰染身上的杀气一下子就消失了。

看着曲若言突然间没了神气，姬焰染不禁心情有些沉重，她不过是个可怜人。

“行了，你也别妄自菲薄了，自个儿就是大美人儿哪里还用得着来羡慕我啊”

“我是大美人儿？真的吗？”

只知道这小身板小胳膊小腿的身材不尽如人意，再加上这小破屋中也没个镜子，曲若言还真不知道原主长什么样。

见曲若言兴奋得意笑容像绽开的花朵般姬焰染冷哼一声：“该不会死过后你就变傻了吧？”

曲若言没好气的回敬道：“你才是傻，你全家都是傻子。”

话音落姬焰染突然沉默了，旁边的如风脱口而出：“你可太缺德了，谁不知道我家爷向来就孤身一人？”

“对不起。”曲若言没想到无意中戳中姬焰染的伤心事，“其实孤身一人也挺好的，像我有家人还不如没有。”

望着曲若言眼眶微红，姬焰染顿时觉得有几分不忍，她说得没错曲彦对她比对待仇人还要狠。

发现姬焰染脸上闪过同情曲若言可不愿意接受诸如此类的怜悯。

转移话题曲若言抓住了如风言语中的关键：“你这人不厚道，我怎么就缺德了？我今儿可是头会见到他。”

“你不认识我家爷？”如风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姬焰染看了如风一眼，他识趣地闭嘴退到旁边。

“我是姬焰染。”

“哦，你好，我是曲若言。”

这位曲府小姐委实有些怪异，不过她从容澹定神色与适才相比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眼中依旧是波澜不惊，姬焰染有些意外

“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这人真是奇怪，你我初次见面，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

听姬焰染主动表明身份了，张嬷嬷和小忧赶紧双膝跪下行大礼：“参见北疆王！”

北疆王？曲若言好奇的打量着，他就是与外祖父齐名的姬焰染，虽说年纪轻不过贵气及威严还真是旁人学不来的。

“你就是镇守北疆的姬焰染？”曲若言耿直地问道。

“小姐，不得无礼。”跪在地上的张嬷嬷害怕得很还哆嗦着扯了曲若言的裙子下摆，“北疆王恕罪，我家小姐性情直率。”

“张嬷嬷，你忘记啦，小姐我即将要进宫了，皇后的銮轿可就在外头候着了。”说完曲若言似笑非笑望着姬焰染，“是你无礼还是我无礼啊？”

咦，张嬷嬷愣了愣，小姐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眼前是北疆王啊，一时间她张口结舌半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小忧身上冒冷汗，不愧是北疆王往这一站她就心惊胆战，心中暗暗佩服自家小姐的胆子可真大。

姬焰染神色幽暗：“难道你还想要本王给你行礼不成？”

“你若愿意行礼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

“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强，毕竟我还未进宫，是不是皇后还未定。”

“君无戏言。”

“我命由我不由天。”曲若言双手交叉在胸前娇小的身躯骤然间高大起来。

如风吓得伸伸舌头，曲若言的言论太吓人了，往大了说可是欺君之罪。

姬焰染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说：“人通常都是身不由己的。”

“没人能强迫我，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就不怕株连九族？”如风忍不住插嘴。

曲若言发出轻笑坦然说：“那不正好吗？”

轻描澹写一句话，甚至连语气都是那么的平澹，可是她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却令姬焰染感觉到其中的悲伤。

姬焰染不由自主伸手轻轻摸了下曲若言的脑袋随即飞快又缩了回来。

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今儿自家王爷一而再再而三颠覆了如风的认知。

在如风的记忆中北疆王最讨厌与有别人碰触，尤其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