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内人说，乔姑娘已经和凌掌柜有合作了，难道乔姑娘想做胭脂水粉的生意？”

“哦？还有这事儿？原来上次在里正家那个姑娘就是乔姑娘啊！”

……

随着众人的议论，从对乔灿灿的恭维居然就扯到了凌海的身上。

凌海掩藏起心底的得意，笑道：“我和灿灿确实有合作。过些日子我们玉漱铺推出的新品就是灿灿制作的。”

高夫人这时候开口附和，“没错，你们看我今天脸上涂的就是灿灿做的东西。是不是效果很好？”

说着，高夫人特地往前倾了倾身，能让附近的女卷都看得清楚些。

“还真是，我说今日高夫人的气色怎么这么好呢？”

“高夫人气色好那是因为有喜事！不过瞧着是真的不错，这皮肤要不仔细看连毛孔都看不到呢！”

“高夫人，乔姑娘都给你送了些什么稀罕东西啊？除了上次那个什么口……口红？还有什么新物件儿啊？”

女人们一提起打扮就没完，高夫人便开始和她们介绍，还不忘让丫鬟把东西拿上来给大家开开眼。

虽然是简单的白瓷瓶上面写了纸条，还是足以让那些人探着头好奇的不行。

再加上乔灿灿起的这些名字，她们更是先前听都没听过。

好在名字简单易懂，她们一下子就能明白用途。

“里正来了。”

那边女人们聊的热火朝天，这边管家凑过来在高老员外的耳边附耳说了一声。

虽然声音不大，但也足以他旁边的乔灿灿听了个清清楚楚。

里正居然现在才来？

宴会都已经开始了，迟到可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高老员外的身份摆在这，他还敢迟到？

是针对乔灿灿还是针对高老员外，就不得而知了。

乔灿灿正想着，里正已经带着自己的夫人和女儿走了进来。

一打眼，乔灿灿便和里正对上视线。

里正只是微微怔了一下便恢复如常，移开视线拱着手向高老员外赔礼道歉去了。

“高老，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有些事耽搁来迟了，您别见怪啊！”

高老员外即便不满，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分毫。

“里正事务繁忙，我怎么会怪你呢？”

乔灿灿心中偷笑，不是说不见怪吗？老爷子还阴阳怪气的。

里正能忙什么？

宾镇一般不会出什么大事，附近村子各自都有村长，平时出了事，只要不是大事都不需要惊动里正。

更多的事上面还有知县，里正说起来也就是管管户籍一类的小事。

说白了，还不是故意迟到的？

里正闻言尴尬地笑笑，瞥眼间正看到乔灿灿便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我没猜错的话，高老新认的干孙女应该就是灿灿姑娘吧！”

高老员外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问：“你认识？”

“当然认识！灿灿姑娘医术了得，不需要诊脉便可断出病症。又懂得堪舆之术，乔家村那片老祠堂还被她买了去。少有可为啊！”

起先在场的人对乔灿灿还心中颇有微词，觉得她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女人罢了。

甚至有人还猜测，乔灿灿是不是和高老爷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男人嘛，都喜欢老牛吃嫩草。

十几岁的时候喜欢十几岁的姑娘，几十岁的时候还喜欢十几岁的姑娘。

可听到里正这么一说，众人看向乔灿灿的眼神也就变了几分。

没想到这小丫头小小年纪还会这么多本事？

怪不得能被高老员外看上了。

里正的女儿在后面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在心里把乔灿灿的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个遍。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说自己有疯病，还是遗传的。

事后她对父亲追问不止，才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不仅不是嫡出小姐，更加是一个戏子的女儿。

一个戏子！

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配做她娘？

更别说那女人还疯了。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气的发烧了三天才好。

在家中静养了许久今日父亲才允许她出门，没想到居然就是为了参加高老员外认下这个女人的宴会。

她还真是会蛊惑人心，不仅那天让高敏敏帮她说话，现在还被高老员外认了干亲。

呸！

她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怕她吗？

“乔姑娘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我也是佩服不已。今日我以茶代酒，先敬乔姑娘一杯。”

里正的小女儿举起一杯茶，对着乔灿灿敬道。

乔灿灿狐疑地看着她，上次见到还嚣张跋扈的不行，今日怎么就学乖了？

这么多人看着，乔灿灿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只好也端起一杯来准备抬头饮下。

结果茶还没喝到嘴里，脸上就被人兜头泼了一盆茶水。

众人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冷气。

前些日子的事他们也都听闻了，不过里正的小女儿向来飞扬跋扈，他们只觉得那件事是乔灿灿受了委屈。

刚才小姑娘的话还让大家以为她终于懂事了。

哪成想，这小丫头趁着乔灿灿抬头的功夫，将一杯茶水对着乔灿灿的脸就泼了过去。

好在茶水搁置了一会儿，温度已经降了下去。

若是刚沏好的滚滚热茶恐怕乔灿灿的脸直接就被毁了。

乔灿灿闭着眼睛，些许茶叶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

水滴顺着脸颊流下，啪嗒啪嗒地打湿了前襟。

亏的是秋冬的厚衣裳，若是夏天恐怕就湿透了。

乔灿灿深吸一口气，莫名勾起一抹冷笑。

“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你说什么？真是粗鄙，一个村姑你也配喝我敬的茶？别以为攀上高老员外我就怕你！”

里正用力地把小姑娘扯到自己身后，喝道：“这是你能胡闹的地方么？快给乔姑娘道歉！”

知道女儿还记恨着乔灿灿，出门前听说是参加关于她的宴会，小姑娘就闹了半天不愿意过来。

还是里正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住领了过来。

没想到这小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就闹出这样的事。

看来真的是把她给惯坏了！

高夫人见状也急的站了起来。

“里正，这是我们高家的宴会！灿灿又是我新认的干女儿，你们这样，未免也太不把我高家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