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心下一惊，顾辰素来是个温和的性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莫非……

他是信了顾柔那个小贱人的话？

想着，顾绵的心中就恨毒了顾柔。

她恨不能将顾柔那个多事的小贱人给生吞活剥了。

不过，此刻她还被顾辰紧紧地盯着呢。

她便是再怎么不悦，也得先想想如何应对顾辰的逼问。

她垂眸，微微思索，便又了主意。

她抬眸，苦笑道：“这是父皇和母妃之间的事情，我……我不敢作何评价，即便……”

“即便什么？”顾曦勾唇问。

“即便我有些心疼母妃，但我也不能去找父皇给母妃说情。”

“皇妹倒是有些为难了。”顾辰讥诮道。

她若是真的心疼她那母妃，就该跑去御书房找他们的父皇为她母妃说情。

顾绵心思缜密，哪里听不出顾辰话中的嘲讽之意，但她此刻只能装作没有听见。

她红着眼圈，忍着眼泪道：“我素来是个不得宠的，倒是枉费母妃平日里待我那么好了。”

听到这，顾曦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虚伪，实在是太虚伪了！

“但凡四皇妹真的有你嘴上说的这么爱戴你的母妃，也不至于今日还若无其事地来上书房读书了。”

顾辰的话是暗讽，顾曦现在便是明着嘲了。

顾绵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硬生生将这口气给咽了下去。

“皇姐！”她很是无辜地望着顾曦，泪水就那么顺着白皙柔嫩的脸颊落了下去。

就好像顾曦说了多么过分的话一样。

“我开个玩笑，四妹妹不必如此。”顾曦不咸不澹道。

就顾绵这副姿态，给不知情的人瞧了，还以为她这个当姐姐的多欺负人呢。

其实，她不过是说了一句真话罢了。

闻言，顾绵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泪水给憋了回去。

“是阿绵不好，太过较真了。”

天知道，她说这话说得多么地违心。

可是，她不得不这么说。

“呵，也是阿曦不好，惯会开玩笑。”顾辰幽幽道。

说罢，他又话锋一转道：“但她就是这么个性子，孤也只有她这么一个胞妹，所以，无论她如何，孤都会倾尽全力护着她。”

这话，明显是在警告顾绵不要对顾曦起任何的歪心思。

顾绵妒忌得都要发狂了，但她只能低眉顺眼地道：“皇兄待皇姐一向是极好的，我想，在乾国怕是没有人会傻到和皇姐为敌呢。”

见她果然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还做出了承诺，顾辰就道：“四皇妹，你身子弱，就回去歇着吧。”

顾绵心知顾辰并不待见她，也不多话，直接乖乖走了。

等到顾绵的身影消失在外面的走廊中，顾辰这才对着顾曦道：“阿曦，你……你日后离顾绵远一些，她的心思，深着呢。”

阿曦虽然比之前聪明了，却不一定会是顾绵的对手。

毕竟，顾绵的母妃柳氏可不是个简单的。

那么多妃嫔都无法在他母后怀有身孕的时候勾了他父皇去，独独她柳氏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