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外 沈朝昀 郑骆秋 完
沈朝昀骂他疯子，郑骆秋握住他的手，亲吻他的指尖：“疯也是为你而疯，你得对我负责，睡完就跑，沈朝昀，做人不能这样。”
“你以前没这么厚脸皮。”
“没办法，为了你，脸皮厚点算什么，我想要你，想爱你，想干你。”
沈朝昀拉高裤腿，露出因常长缺乏动运股肉轻微萎缩的腿，自嘲道：“看到这个，你还想吗？”
郑骆秋捧着他的腿，沿着脚背亲吻，一直吻到大腿，沈朝昀直颤抖，“你以前没这么变态。”
“想你想的，我是疯子，我是变态，沈朝昀，我来讨我的利息了。”
沈朝昀应该推开他，应该赶他走，可是，这漫长的六年，沈朝昀想过无数次眼前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人。
每每想到郑骆秋，沈朝昀都能闻到八块钱一包的烟味，那种烟只在栖霞镇有见过，每当生命陷入枯竭，沈朝昀会幻想他躺在大片的雪片莲中，雪片莲的花语：重生。
沈朝昀想，他是需要郑骆秋的，需要他那永远充满活力的新鲜血液，来滋养自己早已枯萎的内心。
在他们见面的第一个晚上，在海边的民宿，沈朝昀放纵着自己，跟郑骆秋做了，郑骆秋嘴上凶狠，真到了那一步，他一点力气不敢出，小心地询问：“这样会压到你吗？”
“不会，腿没有知觉。”
“如果哪里不舒服，你要说。”
看着他慢慢抬起自己的腿，轻轻柔柔地帮自己脱衣服，沈朝昀实在忍不住，撑着坐起身，拽着郑骆秋衣领：“我不是玻璃制品，没那么容易碎。”
郑骆秋顺势揽着他，将他抱到腿上，“你不是，我是，我现在有心理阴影，害怕一觉醒来你又不见了，我的心比玻璃还要脆弱。”
沈朝昀轻抚他的眉眼：“别煽情，我想做。”
“你想怎么做？我配合你。”
沈朝昀嘴角噙笑：“我要在上面。”
“好，你在上面。”
确实是沈朝昀在上面，郑骆秋全程扶着沈朝昀的腰，帮他控着力度，只要沈朝昀一个眼神，郑骆秋便知道他想要轻或是重，他的手臂帮助沈朝昀调动着腰部扭动的幅度，屋里的景象随着窗纱的摆动变得旖旎，时隔六年，他们再度融为一体。
这次没有事后烟，郑骆秋不许沈朝昀抽，他抱着沈朝昀去洗澡，洗脚的时候捧着他的脚，以着他的脚说：“我爱你，爱你身体的每一寸。”
“你俗不俗。”反问句式，沈朝昀用的是陈述语气。
“那来个不俗的，我给你作首诗，我爱过一个人，短暂的用完我漫长的一生，没有春天的日子，我念着你的名字缝补度日。”
沈朝昀眼睛润湿，他借着浴室的水气，轻轻咬郑骆秋肩膀：“那你还是俗一点吧，我还是喜欢俗气的你。”
趁着沈朝昀睡着，郑骆秋走出门透气，他想抽烟，口袋里最后一根烟早被压成碎沫了，他去找沈夕恒借烟，沈夕恒指着民宿的冰箱：“冰箱顶上有，别告诉我哥，他看不见。”
冰箱才多高，烟放在冰箱顶上他就看不见。
郑骆秋只觉得每呼吸一口空气，空气都带着刀子，哪哪都痛。
拿烟的时候他看到冰箱顶上厚厚的病历，郑骆秋翻完，无法想象的痛仿佛转移到他身上，他受不了，跑去一楼外的空地嚎啕大哭。
哭到手抖，点了几次没点燃烟，他的沈朝昀，他的白天鹅，被折断翅膀这几年，郑骆秋一点都不知道，他恨自己没能早点找到沈朝昀。
不知道哭了多久，二楼走廊传来沈朝昀的声音：“别哭了。”
郑骆秋用力擦眼角：“谁他妈哭了？”
“好，你没哭，小狗在悲鸣。”
郑骆秋冲上楼，紧紧抱住沈朝昀：“别再跑了，再跑我会杀死你，然后陪你一起死，死也要把我们烧在一起骨灰融在一起。”
“傻狗。”
隔天上午，郑骆秋不见了，一个人借了牛叔的车不知道去了哪。
一直到傍晚，他骑着摩托车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车后座是他去定制的安全座椅，有着四条安全带，车前面是满满一大捧的野花，他将花递给沈朝昀：“本来要去找雪片莲的，这里没找着，我看山上有很多花，不知道名字，每种给你采了几朵。”
沈朝昀抱着花，抬头冲他笑：“不知道名字没关系，我们可以叫他‘无名花’。”
郑骆秋把沈朝昀抱到摩托车后座：“带你兜风，害怕的话抱紧我。”
很稳，郑骆秋去家具城盯着做的，加了三倍价格，让人一天赶工赶出来的，沈朝昀坐在上面，像是回到了六年前。
风吹着沈朝昀的头发，他张开双臂，像以前一样在风里呐喊：“去他妈的命运，去他妈的烦恼！”
郑骆秋在前面眼流被风吹干，又再次流出来。
秋叶飘零的日子，沈朝昀告别弟弟和程祈，踏上新的旅途，他跟着郑骆秋去新的城市，边学习，边工作。
找工作不太顺利，但也找到了，郑骆秋没有帮忙，沈朝昀自己找了份编辑社的工作，很适合他，不需要每天坐班，时间不长。
说好给沈朝昀独立的空间，郑骆秋嘴上说着可以，实际每天跑到沈朝昀家门口，不让他进门，他就在门口坐着，沈朝昀逐渐心软，应付不了他的无赖，放任他登堂入室、得寸进尺。
他们在床上很合拍，比六年前更甚，刚开始郑骆秋总是很小心，顾忌着他的腿，沈朝昀告诉他：“我更喜欢你粗暴一点。”
“如你所愿。”
又是一年，这年立春雪还未消融，沈朝昀已拿到本科毕业证，从编辑的工作升为总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这一年沈朝昀都在偷偷训练，不想跟郑骆秋住一起，是不想他看到自己训练的样子，他会心疼，会不舍。
吃了一年进口药，外加每天康复训练，沈朝昀在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独立行走，不用任何工具辅助，自己迈开脚步，踏出新年的第一步。
他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
弟弟来电话，说他跟程祈正在赶过来的高铁上，他们在那边陪老人过完年，赶过来陪沈朝昀。
初六是个好日子，程祈做饭，郑骆秋打下手，沈夕恒陪着沈朝昀聊天，沈朝昀气色很好，眼底眉稍尽染笑意，沈朝昀知道程祈对他很好，知道弟弟很幸福。
吃饭时，沈朝昀问郑骆秋：“要喝汤吗？”
沈朝昀轻轻站起身，拿走郑骆秋面前的碗：“我帮你盛汤。”
桌上没人说话，三双眼睛注视着他，看着他走到厨房，又盛好汤走回客厅，沈朝昀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都看着我干什么？还是把整锅汤都拿出来吧，大家一起喝。”
郑骆秋在他再次转身进厨房时，猛地冲过去，一把抱起他：“你打我一下。”
“不用打，你没做梦。”
沈夕恒哭得很难看，程祈抱着他细声安慰，沈朝昀笑得粲然：“从此以后，你们想去哪，我都可以陪你们，我不再是你们的负担。”
“你一直都不是。”这话是三人一起说的。
沈朝昀回到桌前坐下：“再开瓶酒。”
玫瑰不再枯萎，天鹅重新长出翅膀，生活滚烫，灵魂倔强，四人共同举杯，为新生，为往昔，为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