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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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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半夜发的高烧,像是突如其来又像是蓄意已久。

太宰尝试了三岁小孩能想到的所有降温办法,额头贴额头,用毯子捂,灌热水,喂了不知道从哪个箱子里翻来的药。

但是都没什么效果。

高烧持续不退,借着月光,我看到体温计上的线飙升到了最高点,再烧下去,体温计就要爆表了。

真稀奇。

我已经很久没有烧到这种严重的程度了,哪怕是在极寒的西伯利亚,也从来没有生病发烧到嗓音都嘶哑的地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头重脚轻的状态。

“我没事的,你不用忙了,辛苦你了。”我从飘窗上坐了起来,拍了拍他小小的肩膀,“你睡觉吧,小胖子。”

“我没你胖,你才是胖子。”太宰撇了撇嘴,肥嘟嘟的脸上难得流露出担忧的情绪,“清溪溪,你这样烧下去,会烧成傻子的吧,本来就不太聪明的亚子。”

“你为什么就不能说点好话呢?”我拽了拽他的嘴唇,拽成了鸭子嘴的形状,“你这张破嘴,说点好话会很容易讨女孩子喜欢的,等你长大了,找女朋友就很方便了。”

“找女朋友?”太宰表示很惊讶,“我还需要找女朋友吗?”

“怎么?难道你这么小就决定以后保持独身主义吗?”

成年后的太宰好像确实也没交女朋友,每天卷着绷带到处蹦跶自嗨。

武装侦探社上至最年长的福泽谕吉,下至年纪最小的宫泽贤治,都保持着单身。唯独乱步独树一帜,在二十七岁这年不听劝告的闪婚。

然后又在半年后离了婚。

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婚姻像儿戏,来得随意,散得也随意,跟开玩笑似的。

连我本人也一度那么认为。甚至在这场短暂的婚姻里,还充满了彼此的谎言,它离最基本的诚实,差得太远。

没结婚时,乱步去我家里正式求婚,妈妈百般想把日期往后延,嫌弃他不够强壮,嫌弃他孩子气太重,并私下里偷偷跟我吐槽:“他细胳膊细腿的,能做什么啊?能够保护你吗?”

这话被乱步听到了。

他没有像平常人那样假装听不到,而是立刻跳出来抗议:“细胳膊细腿也是顶用的,我一定能保护好清溪溪的!”

妈妈不信,爸爸不信,没人信他,我自己也不信。

他没有异能力,没有体术,没有跑一万米的耐力,踢开门会伤到脚趾,连一袋五十千克的大米都扛不动。

可是他遵守了他的承诺。

他牺牲了年轻的生命,终结了缠绕我半生的噩梦,并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留给了我——栖身之所、代步工具、人际关系、存款,以及最美好的回忆,统统都留给我了。

最后还给了我一个拥抱,用最温柔的方式笑着跟我告了别。

【清溪溪,我去宇宙了,会变成你每天晚上看到的星星。】

……

“独身主义是什么?”太宰歪过头,好奇地问道。

这个词汇远远超出了三岁小孩的理解范围,我尽量用更简单的语言描述:“就是一个人过到老,身边没有别人,自己吃饭,自己睡觉。”

“我不是一个人啊。”太宰摇了摇头,“清溪溪,你不是会一直陪着我么?”

“喂,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一直陪着你?”脑袋虽然沉重得厉害,但太宰的话还是把我逗乐了,“等我们离开这里时,我就要把你还回去了,你还是要一个人住的。”

要是不能把太宰恢复原状,也不知道武装侦探社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行的。”太宰板起小脸,指着我们现在坐着的飘窗,严肃地说,“像我们这样在躺在一起的人,以后是要结婚的。”

“你在做梦吗?”越说越不像话了,但这胡话又似曾相识。

太宰不服气:“电视上是这么说的。”

我解释:“那是骗小孩的。”

“电视上的也会骗人吗?”

我叹了口气:“到处都有骗人的啊。”

太宰扁了扁嘴:“人长大了就会肮脏吗?”

“不算肮脏,就是累。”

“累什么嘛?”

成年人的崩溃悄无声息,却又要逼自己冷静下来整理情绪。

我不想回答,靠在墙壁上的身体慢慢滑下去,直至平躺下来。

视线里是飘窗外的星空和大海。

“肮脏的大人呐,”他也跟着叹气,“隔壁就有一个,我去叫他来看看你,他好像挺会治病的……呐,你快点好起来吧,清溪溪。”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简直不像孩子,像个成年人。

像乱步那样孩子气的成年人,他也叫我清溪溪。

“……嗯。”

我闭上眼睛,疲惫极了,昏昏沉沉的。但我没睡着,保留着一点模糊的意识。

左等右等,太宰都没有回来。我心想这小鬼可真够狡猾的,还说去给我叫人,结果跑去玩了。

算了,他只是一个三岁小鬼,能指望他什么呢?

……三岁,这只太宰真的只有三岁的记忆吗?为什么他那么早熟呢?在某些方面,说出来的话也太让人吃惊了。

他会不会是装的?

可如果是成年的太宰,打死也不会愿意穿裙子吧,孩童般的各种天真烂漫是自然流露,撒娇撒泼也是信手拈来。

越想越奇怪,越思考越纠结。

我喉咙干渴的厉害,摸黑爬下飘窗去找水喝。

眼前出现了重重幻影,四周的墙壁变得像是流动的水。

咚。

因为没看清路,我一头撞到了门上,险些栽倒。我摸着扶手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我就轻松不起来了。

扶手在我的掌心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下一个碰到的是门。

门在我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握紧了拳头。

……异能力又失控了。

明明刚刚稍微能控制一下,现在竟然又失控了。

身下的地板在慢慢塌陷,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散开。

我心里咯噔一声,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不是吧!我都没伸手,难道连身体的触碰都不行了吗?

“太宰——”

没人理我。

我又竭力喊了一声:“治酱。”

有人从缺了门的门框边沿探出头来:“清溪溪,你是不是又在变魔术了?好像不太好的亚子。”

他每天都在陪我练习异能,消散或是重聚,他统统称之为变魔术。

“我在这里呢。”他伸出小胖手,递给了我。

童年的时候,当异能失控,整个世界我都不能触碰的时候,我唯一能拥抱的就是太宰治。

现在也是如此。

我朝他缓缓伸出了手。

就在要碰到他手指的那个瞬间,津先生从他的背后走出来,将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双鸢色的眼睛齐齐地望着我。

一双深邃平静,另一双懵懂茫然。

我的手和太宰的手之间只隔了一个指节的距离。我堪堪地将手收了回来。

“清溪溪——”他有些不解。

“别碰我!”我朝他吼道,“离我远点。”

太宰和津先生都具有人间失格的异能,这种异能叠加在一起就会抵消。太宰将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小孩,我如果碰到他,他就会和乱步一样的结果……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脚下的地板已经全部消散了,地基也在一层层消失。

被我吼了一顿的太宰歪着头看向津先生:“你可以放开我吗?”

津先生无视了他,朝我抬了抬下颌:“过来。”

我知道津先生在想什么,后退了一步,眼角余光瞟到了身旁的飘窗。

就这么冲出去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重组他。”津先生的声音像冰一样毫无温度。

“……我现在还没有把握。”

我也想把太宰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但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些天的练习,让我多少通晓了一点,但并非事事都如愿。

何况太宰是人。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我不会对他伸出手。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练习——”

津先生打断了我的话,淡声说:“十五天了,我想我的耐心已经快到极限了。”

“我很抱歉。”

“清溪小姐,你母亲也不会希望你父亲太长时间不回家。”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五天,不,三天就好!津先生,你不能这样——”

津手里的匕首抵在了太宰的脖颈处,刀尖闪着寒光。

“天亮之前,如果你不能将他重组,我就杀了他。”

“!!!”

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熊熊燃烧,从脚跟一直烧到了眼睛,我整个人却像是一块冰冷的木柴。

太宰鸢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我,那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那曾是连接我和世界的颜色,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始终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许他满口谎言,他轻浮做作,他曾经干了那么多的坏事,他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但现在他只有三岁,只是一个对明天的投骰子游戏还有着浓烈兴趣的小鬼而已。

“我做不到。”我艰难地摇了摇头,“他会死的。”

重组哪有那么容易。

“那他现在就可以死了。”

津先生眼神一沉,移了移刀尖。

“不要——”

太宰的皮肤被割破了,飞溅出来的血液有一滴溅在了我的脸上,温温热热的。

血从他的脖颈处流出来,在他身上白色的小洋裙上浇出深色的花。

“过来,将他重组。”

别说将太宰重组了,我现在连使用的异能是消散还是重组都不知道了。

一切都是混乱的,我成了世界上最无望的人。

后面是悬崖,前方是恶魔。每走一步,都胆颤心惊。

太宰却笑了起来,他笑得极为轻松,又甜又软,像个孩子。

对,他就是个孩子。

“清溪溪,我没关系的。”他费力地举起小胖手,“我一点也不怕。”

“你会死的。”

我练习的对象,只能是物,不能是人。因为没有回头路。

“不。”太宰摇了摇头,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脖颈处流出了更多的血。

我以为他下一句会说,死了更好。他却说,我不会死。

他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死的,你不会让我死的。”

他张开两只小胖手的样子,像是在寻求一个拥抱。

刚将他变回这副样子时,他也是这般朝我张开了手,闹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从未如愿。

我一步步、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

“清溪溪,我相信你喔。”

从窗外吹进的风,将他的声音一下子就拉远了。

月光和时光在此刻都很温柔。

我俯身轻轻地抱住了他,抱住了相依为命的悲壮。

他在我的怀里慢慢地消散,我没有去看他的脸,只听到他咯咯地笑:“清溪溪,谢谢你,我玩得很开心。”

十五天,说短不短,说长又太夸张,充其量只是漫长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

我想起他陪我练习异能时的场景,无论我变出什么,他都往嘴里塞。

他喜欢趴在我的腿上午睡,追着我讲童话故事,然后又各种挑刺。

他不敢夜里一个人上厕所,他穿小裙子会闹脾气但是又会偷偷照镜子,他喜欢吃蟹肉罐头能吃到小肚子撑得圆圆的。

他是太宰治,他又不是太宰治。

……

恍惚间,一只大手盖到了我的头发上。

“辛苦了,清溪酱。”

他掌心的温度是冰冷的,顺着我的头发缓缓往下,抚过我的脸颊,覆盖了我心底的寒冷。

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快亮了。

太宰不在我旁边,房间里静悄悄的。

墙壁上的一排正字下,多了几笔,看来幼宰之前也在学着幼年时的我,认真地记录下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

我推开了门。

门外,成年太宰双手托腮,慵懒地坐在地上。

“你为什么坐在这里?”我也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他嘴角一牵,露出淡淡的笑意:“坐在这里感觉很好,这样你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

“那又怎么样,你能多长块肉吗?那是——”

我抬起头,看到离我们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从枝头到树干,每一处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片树叶都没有放过。

“你这是抢劫了一个绷带用品店吧?”

“哈,有没有一种冬天大雪落满树枝的感觉?”太宰似乎是被自己的艺术作品给深深地陶醉了。

我毫不客气地评价道:“毫无品味。”

“你说话还真是伤人自尊呐,清溪酱。”太宰无奈地解释道,“我想起小时候你在冬天给枯树挂满纸花的事了,像在凛冬季节看到了春天。所以作为回报,我想让你在夏天也能欣赏到冬日的美景。”

“这个算是美景吗?你在逗我吗?简直让我想起了工藤新一出演过的《名侦探柯南之绷带怪人杀人事件》里的惊悚场景。”我嘴角抽了抽,“另外,纸花不是我折的,是津先生折的。”

我手残,折出来的纸花像是一个个奇丑无比的大肿瘤,当初也是津先生替我折好挂上的。

“这样啊。”太宰哼了一声,耸了耸肩,“这棵树也当成是那家伙裹的吧。”

“……”喂喂,不带这么栽赃陷害的吧。

我走到树下,近距离观察着这棵被绷带缠满的树,太宰紧随我的脚步,也跟了过来。

“你到底用了多少卷绷带?”我扭过头看着他。

他对了对手指:“全部都用完了。”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的手臂上确实没有缠绕绷带,而脖颈上则是贴了一个大大的OK绷。

“真拿你没办法。”

我伸出手,碰在了树干上,绷带从下往上,一点点地消失,然后从树上长出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幸运签。

有风吹过,将整棵树上的幸运签都吹得上下翻飞。太宰头顶上方悬挂的那张签也被吹了起来。

他大声地读了出来:“太宰治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

“你乱读什么,这上面根本就可能是那种字!”

太宰伸手扯下了那根签,摊开来给我看:“这样不好吧,清溪酱,自己写出来又不承认诶。”

纸签上不是我的字迹,但却工整地写着太宰读出的那句话。

再抬头看,树上其他的幸运签上,都无一例外地写着同一句话。

【治酱,谢谢你。】

那才是我的字迹。

“太宰,你这家伙,是自己写的吧。算了,你确实长得也挺帅了。”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绷带,“没有全部用完哦,我这里还有一卷。”

太宰嘴角噙着笑意。

我捉住他的两只手,将绷带仔细地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上。两只手臂缠完,还多出来一小截。

我把它塞在了太宰的脖子下面,当成了一块口水巾——那是三岁太宰才会用到的东西。

“完美。”

太宰没生气,往口水巾上吹了口气:“清溪酱真体贴。”

“那是当然的了。话说你裹点绷带有点爱好没事,别裹得像绷带怪人那样就行了,以后需要绷带,管我要就行了。”

“好。”他轻声答应。

我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我们去和天人五衰做个了断吧,把乱步桑救回来,把陀思变成母鸭子——诶?”

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是太宰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铅灰色的天空自他身后海面开始白亮起来。

他抬起我的手指,按在了他的眉心处,闭着眼睛,用我的手指将他皱起的眉心按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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