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沉雁不理会周围异样的目光，一边学习一边准备给小孩子补课的东西。

补课这种事她现实也没做过，这第一次嘛必须打出名声，多多准备总是没错的。

同桌的王书欣和周围几个女生打的火热，几人觉得沉雁性格异类，在一旁说了不少她的悄悄话。

而另一个异类是沉雁后座的江景，那个冷脸少年，也是从不和人交流，除了上厕所就是睡觉。

每天如此。

渐渐的班级形成了沉雁和江景这一圈的“隔离区”，大家都自觉绕着走。

...

周六，沉雁背着准备好的材料找到粮店老板家，老板娘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诶你就是自强的妻妹吧，镇里都传着你跳级的事呢，我家姓郑，孩子叫小宝。”待沉雁坐好，她有些无可奈何的继续道“我家小宝刚上三年级，我和他爸店里忙，他奶奶照顾他宠的不像样子，天天上课不学习就是玩他的飞机，老师也愁的不行，我和他爸一说他就哭，他奶奶也不让管啊，可是老师说学习再跟不上就得降级了。”

嗯？听着像是个有梦想的男孩子啊，只是父母关心少，没人引导他正确的学习吧。

“郑姨，您放心，我会好好教小宝，不会让他降级的。”

老板娘实在喜欢沉雁，瘦瘦小小又这么懂事，也不想给她压力。

拍了拍沉雁道，“尽力就好了，你自己还得学习，小宝这情况就是老师都没什么办法，阿姨每周给你五十，你周六日给他每天讲两个小时就好了。”沉雁还是挺满意的，虽然少，但刚开始已经很好了。

推开门，小男孩正在地上玩飞机，看到她进来头也不抬。

沉雁自顾自的蹲在他旁边看了一圈，零件类的飞机还挺高难。

看来她想对了，这男孩子对零件类的玩具特别感兴趣。

“你妈找我来给你补课，每天两小时。”

小男孩不可置信的问“你才多大，给我补课？”

“嗯对没错，我学习好所以我不大也能给你补课。”和小孩子还是不需要谦虚的。

“你你，我没空，我要玩我的飞机，你走吧！”说完他转了个方向继续摆弄飞机。

沉雁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手道“那可不行，你不学我也是要在这的，反正你妈给我钱了。”

沉雁摆好东西等了半天，郑小宝也没动，她只好再次坐到他旁边，“你是不是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弄了？”

郑小宝抬头一副惊讶的神情问道，“你会啊？”

“这我可不会。”沉雁摆手，“你觉得你不学习一直自己研究，就能会这个了吗？”

郑小宝嫌弃的撇撇嘴，“这跟学习有什么关系，读书一点意思都没有。”

沉雁摆正模型，“这我可得给你上一课了小弟弟，你玩的这还是低级的，你应该看过那种高级的充电或者用电池就能飞的吧，现在还能自己研究，高级的可不是你自己研究就能会的了，你想学这个就得学习啊，初中往后有物理课，你还能学到它的原理。”

郑小宝一脸怀疑，“你不是我妈叫来的吗，她一直说我玩这个没用，你怎么跟她说的不一样。”

“有梦想多好的事，自己努力去实现呗。”

...

郑小宝肯学习了，郑家父母高兴的不行，又加了一倍补课费，沉雁也不好意思白收，自觉每天加了两个小时的补课时间。

但却很愁，这娃是真的没好好听课过，只是大概识字了，其他一问三不知，她不得不从头开教。

看在一周一张红票票的份上，每月租房的钱出来了。

周日下午，郑小宝叹口气，写字写的手疼，“我什么时候能学物理啊？”

沉雁头也不抬的给他布置课后作业，“初中啊，你现在差太多了，字不认识，算数算不明白，将来学物理了问你字是啥你不认识、一个公式你都算不出来可怎么办？”

郑小宝咬咬牙，埋头苦读。

沉雁坐在他边上笑眯眯的，小孩子就是好忽悠。

...

周日夜晚，沉雁躺在床上计算着钱，

郑小宝的补课费正好抵她的房费，这一周来吃饭已经很省了花掉了五十块，她还不能闲着，总不能天天吃馒头咸菜吧，要为了改善伙食而努力，她也不喜欢自己现在一摸一把骨头的样子。

仔细回想从前现实的各种美食，她都想不到自己能忍受这么久土豆地瓜窝窝头的生活。

...

大一清早停在教室门口的沉雁十分怀疑自我。

她来的早，教室里没有其他学生，

此刻她的座位桌子凳子安详的躺在地上，课本洒落一地，周围还坐着两个十五六岁的非主流混混，以及后座安稳坐着的江景。

五中的门卫大爷严的很，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说话啊小子，昨天还挺嚣张泡我女朋友？长得帅了不起啊？哪有我程哥帅。”小混混踩着课桌冲江景嚷嚷。

哦豁好大的瓜，泡他女朋友？长得帅？程哥？哪号人物，能比江景这小伙子帅，沉雁好奇了。

好奇归好奇，看到小混混脚下的课桌，沉雁忍不了了。

特喵的踩她的课本和书？

她转头去在隔壁班级抄了个办公室电话号，打听到了门卫室的座机，打完电话打算去解救她的课本。

“兄弟，高抬贵脚？你踩到我的心肝了。”沉雁戳戳小混混。

小混混下意识抬脚挪了两步，“啥？”

江景没忍住从鼻腔哼出一声笑。

沉雁瞅到了，笑什么笑，本来就是她的心肝。

小混混不高兴了，转头冲沉雁发火，“滚蛋，敢开哥的玩笑，小丫头片子麻杆似的，哥看不上。”

？？？

这熟悉的油腻感，咦惹。

沉雁没理小混混，偏头问江景，“你泡他女朋友了？”

江景摇头，“看不上，我在走路，他女朋友往我身上撞。”

怪不得，飞来横祸啊，看来长得好也是烦恼。

“你看，他说没泡。”沉雁偏头回来看小混混。

小混混更气了，“你说没泡就没泡？我程哥都看见了，你等着我打电话，让你们知道厉害。”说着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还特意免提外放。

“喂？”电话里熟悉的油腻声音。

小混混刚想说话就被打断，

“程德浩？”沉雁认出来了。

这时教室门被狠狠推开，门卫来了。

程德浩隔着电话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