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灿灿收起契约，对着白烟吩咐。

白烟虽然不知道那契约上写的什么内容，不过乔灿灿对她这么好，就算是卖身契她也愿意签。

“小姐，我……我还能上识字课？”

白烟有些受宠若惊地站在桌边，手足无措地扣着手指。

在她老家，识字那都得是读书人才能会的事。

而读书人都是男子。

乔灿灿点头，“为啥不能？这庄子上的人无论男女，都要上识字课的。并且我还会教你药理，以后你就做我的助手好了。”

助手？

白烟连连摆手，摇头道：“小姐，我哪能做小姐的助手呢？我只配给小姐做丫鬟！小姐放心，我一定会伺候好你的！”

乔灿灿本想说自己不需要丫鬟，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丫鬟就丫鬟吧！

光做助手自己也不好带她出席各个场合，做丫鬟去哪里她还能陪着自己。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很快就来到年关。

这几个月乔灿灿每半个月就会派人去萧驹的庄子上取模具回来制作口红，送护肤霜的频率也从每天一次变成了七天一次。

做好的口红就会和护肤霜一起送到玉漱铺去售卖。

龙须糖倒是每日都不能断货，基本上一送过去不到一个上午就会被卖光。

凌海也严格按照契约上的分成比例将银钱按月送到庄子上。

江子晋早早就回去了，临走前还跑到庄子上住了两天。

没多久就把他信任的人派来，由乔灿灿教授如何制作龙须糖。

《花木兰》早早上市，比当初《魔童》开卖的时候还要火爆许多。

在蕲州府和附近几个州府都掀起了不小的议论风波，不过这些乔灿灿都不太在意。

“小姐，高府的人来传口信说高老员外要你过去过年呢！”

白烟从屋外进来，头顶上还带了些许雪花。

“哎幼你快把门关上冷死我了！”

乔灿灿缩在床榻上裹着被子不自觉一哆嗦，屋里烧了炭火倒是暖烘烘的，可这一开门冷风灌进来还是让她发抖。

白烟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赶紧转身关进了房门，嘴上还忍不住揶揄：“小姐你这整日在屋里躲着怎么行？也该出去走走的。”

在乔灿灿的培养下，白烟已经能够独立制作护肤霜和口红了。

这下乔灿灿彻底成了甩手掌柜。

偶尔能帮个忙之外，她都在床上躺着看话本。

乔玉龙也不是没因此责备过她，但她理直气壮地反驳，这是为了写新书做准备。

这下别说乔玉龙，就连几次三番找理由带着乔祖若来玩的萧驹都没了话说。

“外面那么冷，出去作甚？”

乔灿灿裹着被子下床，厚重的被子显得她脑袋小身子大，摇摇晃晃的像个胖娃娃。

她倒了杯茶勐地灌下去，转身又准备回到床榻上躺着。

“那小姐高府那边怎么回话？”

白烟用炉钩子捅了捅火炉，头也不抬地问。

“说我谢谢干爷爷好意，不过过年就不去高府过了。庄子上这么多人在呢，我走了你们咋整？”

乔灿灿栽倒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眼睛半睁不睁像没睡醒似的。

白烟走到床边硬是把她拽起来，“小姐我看你就是懒！”

乔灿灿不情不愿地坐起，委屈道：“白烟你真是胆子大了居然敢这么说我。我这怎么能是懒呢？我只是说年不去高府过了又没说不去看干爷爷。”

“哈~让人备车，告诉钱管家准备些礼品，下午我去一趟高府。还有作坊那边的银子送去了没？”

眼看快过年了，乔灿灿也不是个黑心的老板，准备给那些木匠放假，再多发些赏钱让他们也能回家过个好年。

白烟点头，“回小姐，送去了。萧先生还说小姐现在越发有掌柜的派头，都不亲自过去看了呢！”

乔灿灿噘着小嘴翻了个白眼，“这也就是他敢说这话，搁别人我高低得踹他两脚。”

其实萧驹她也想踹两脚，就是离得太远踹不着。

好不容易磨蹭到中午，白烟把午饭端到房里伺候着乔灿灿吃完，又拉着她换好衣服强行拖着她出了门。

坐在马车上，乔灿灿就不停地在心中感慨。

人啊，果然就是不能太安逸。

本来没想着让白烟当丫鬟，结果自己现在使唤人家使唤的越来越顺手了。

不对，白烟不是她的丫鬟，分明是老妈子。

比林凤芝对自己还要操心呢！

好在这几个月乔万三老实许多，在庄子上老老实实地哄儿子和林凤芝过日子，享受安逸的小日子。

马车摇摇晃晃地到了高府，乔灿灿被白烟搀扶着下车，有下人帮着把马车后面的东西全都卸下来拿进去。

乔灿灿冻得不停发抖，其实手脚的温度也没凉到哪里去。

亏得原主这副身体底子奇好，虽然对气温的变化敏感一些，但好歹不那么容易生病。

乔灿灿带着白烟进了内院，高老夫人和江子云也盘腿坐在炕上，炕桌上还燃着熏香，鸟鸟的白烟升腾使得屋内都带着澹澹香气。

高敏敏坐在炕边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个水鸟哨子欢喜得不行。

“哎幼，灿灿来了！我们**叨你呢！有日子没见了，这孩子好像胖了不少。”

江子云把乔灿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捏着她日渐丰腴的小脸乐呵呵地说着。

乔灿灿未见不满，反倒是得意起来。

原主这副身体她调养了几个月，不胖就奇了怪了！

实在是原主之前太过瘦弱，乔灿灿都觉得她能活着就是个奇迹。

这一胖，脸色也好了许多，总是没有之前那面黄肌瘦的样子，模样也就凸显出来了。

“呵呵呵，我瞧着这小丫头倒是变漂亮了！来，让干奶奶瞧瞧。”

高老夫人朝乔灿灿招手，手中还挂着一条墨玉的长串佛珠，墨绿的颜色被摩挲得发亮。

乔灿灿乖巧地走过去，笑道：“干奶奶也年轻不少呢！我刚一进来都没认出来！看看这手，也越发细致了呢！”

这几句话可是把高老夫人哄得开心的不行，哈哈大笑地轻点乔灿灿的鼻尖。

“你倒是嘴甜！还不多亏了你做的护手霜，效果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