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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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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飞星和解颐躺在床上面面相觑,差点用手指把床单扣个洞。

一想到刚才在幻境里,那个假人对解颐做的咯噔文学标志性动作,他就忍不住想邦邦两拳揍上去。

靠,又尴尬又生气。

想着想着想歪了方向,祁飞星忍不住视线往解颐的下巴上飘。

这么好看的下巴,一看就适合用手托起来──嘶!

祁飞星忽然倒吸一口气。

解颐注意到他肉痛的表情,了然地问:“咬到舌头了?”

祁飞星伸手捂住脸侧,沉痛地点头,大舌头道:“嗯……”

他又看了解颐一眼,心中满意。

很好,看来是已经把刚才的事情忘记了。

perfect!

解颐在一边看着祁飞星的眼神,在短短的两分钟内,逐渐从尴尬,变成暧昧,再变成轻松,这会儿松了口气之中,又莫名其妙带了点其他的心猿意马。

也不知道是想了什么。

解颐暗忖,随后眼神中带了点揶揄,他轻飘飘开口打碎祁飞星的幻想:“你刚才在墓里说,幻境中产生的影像,是心中最什么的事?”

他像是忘记了重要的关键词,状似卡了一下壳。

祁飞星先是表情猛的一僵,随后又带上了一丝丝的期待。

别想起来别想起来别想起来……

解颐微笑着给他判死刑:“想起来了,是人内心的执念。”

祁飞星脸上的表情,用天崩地裂都无法形容。

随后就见到解颐伸手托了下自己的下巴,唇角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问他:“你的执念……”

没等他说完,就被边上传来的一阵不耐烦声音打断:“行了行了。”

严淮景和虚昙站在房间之中,虚昙表情微妙而淡定,严淮景揽着虚昙的肩,看着他们,眼神带着一丝鄙夷:“还有人在呢,你们两这是想做什么?”

于是空气中淡淡的尴尬气氛,瞬间被冒出来的第三四个人拍散,祁飞星转头忍不住用眼神,给严淮景点了个赞。

很不错,错怪你了,你其实是个好人。

“行了。”

严淮景十分烦他们:“我们的大婚之夜,你两个要是还有良心,现在就快自己滚出去,别再打扰我们!”

显然他对这两人在洞房花烛夜,打扰他和虚昙好事,让虚昙替他们守尸这件事,心存极大的怨气。

那怨气都快化作实质,从严淮景眼睛里飞出来,往祁飞星和解颐身上扎了。

祁飞星直接拽着解颐,打算用另外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行行行,祝你们百年好合,兄弟还有事情,先告辞。”

随后祁飞星把解颐拉到了宅子外,解颐侧目扬眉,也没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遂他意的说:“现在去哪儿?”

祁飞星掏出崔判官给他的罗盘来,然而罗盘上的指针还是指向之前的地方。

将罗盘收好,祁飞星却指了个相反的方向:“去中心广场。”

解颐朝他指的方向看,问:“去广场?”

祁飞星道:“崔子玉也算给我挖了个坑,罗盘指向的地方,他只说了是鬼王出世的地方。”

“可鬼王是可以行动的,谁说他只能乖乖等着墓出土?”

祁飞星想:“墓里没有发现鬼王的踪迹,我猜陛下应该是提早醒了过来,然后率先穿土而出,去了别的地方。”

也就是说,那些掘人坟墓,想要挟尸骨以令鬼王的家伙,算盘算是白打了。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解颐点头,看向中心广场的方向,说:“广场上每日都会按时升起国旗,也是整个京市的正中心。”

“每日太阳初升,第一缕阳光会照在国旗上,那边紫气最浓厚。”

他转头看着祁飞星,明白了对方的猜想。

“而你说过那墓里是付国帝王,帝王即使是死了也不会化作厉鬼,他曾经镇守付国,将付国灾后重建,兴盛一时,身上紫气即使过了三千年还是会很浓郁。”

“没错。”祁飞星伸手和解颐击掌:“紫气相吸,陛下醒后不知道去哪里,就会往紫气最浓的地方走。”

他道:“我们先去中心广场。”

两人一边伸手打车,祁飞星一边淡定地掏出电话,在半夜拨通了110的电话。

“喂请问是警察吗?对我报案。”

“我要举报安河村东边一公里的荒地上,有一大群人涉嫌非法盗墓,并且毁坏,致使国家重要财产文明损失。”

“对,我的名字是祁飞星,电话138xx,白天在酒店偶然听到他们在讨论。”

和警方一通交涉,确定已经引起警方重视,祁飞星随后挂断电话。

深藏功与名地和解颐上了出租车。

“去中心广场。”

一来二去,现在正是凌晨四点,祁飞星他们到中心广场的时候,却见到中心广场上分明路灯都还没关闭,下边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游人。

“这么多人?”祁飞星咂舌。

解颐道:“中心广场每天升旗,都会测算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所以时间一直都在变化,并且非常早。”

“来看升旗的游客太多,想要占据前排,就得早点来。”

一边听他说话,一边抬头在四周寻找陛下的踪迹。

拜之前梦境所赐,音容犹在,祁飞星现在对陛下的样子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很快的,他就在人群最前方,在升旗台上,看到了背对他们抬头仰望,看不清正脸的男人。

那人一身明黄的长袍,头上戴着金龙腾飞的发冠,站在空荡荡的,还没有国旗升起的旗杆之下,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身影是在场之中唯一半透明的。

祁飞星一看对方魂魄状态,不仅没有阴气,反而澄澈干净,周身透着隐隐的紫光。

“是陛下。”

随着他这一声出来,那边明黄长袍的付国皇帝转头,凝视着祁飞星。

他嘴唇张了张,离太远听不清声音,但祁飞星能猜到他是在说:霍将军。

祁飞星颔首。

升旗时间快到了,人群开始往这边聚集,但也有序地停在警戒线之外。

祁飞星挤不进去,于是就在外围看着,看着在身穿严肃制服的军人手中,国旗在国歌声里逐渐升高。

迎着第一缕晨曦,升到了最顶点。

那一刻紫光鼎盛,紫气在国旗登顶的那一秒达到鼎盛,甚至还引着付国皇帝的紫气,往国旗上飘了几缕。

四周的游客纷纷竖立,直到升国旗的军人离开,大家才纷纷感叹:“好壮观。”

的确壮观。

祁飞星忍不住又仰头看向飘扬的红旗,随后就感受到一股微凉的气息靠近。

“是皇帝。”解颐率先替他解答。

祁飞星于是转头看向国旗下,沉睡三千年才醒过来,付国皇帝倒是对自己这副模样十分适应,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直接穿行而过。

他身上没有过多阴气,甚至因为紫气隐蔽,路过的人偶尔还能获得一星半点。

这一星半点,足够他们接下来几天好运连连了。

等人走进,祁飞星眼神感慨:“陛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霍将军。”

付国皇帝是个无关端正,浑身气势浑然天成的成年男人,他微微颔首,眼神中也是得见故人的微光。

但开口第二句话,却让祁飞星感到惊讶。

他问:“付国亡于几年?”

付国皇帝语气很平静,就像是一个老大爷走在街上,问邻里有没有吃饭那种平静。

见到祁飞星眼中的惊讶和顾忌,皇帝笑了笑,轻轻说:“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常态,没有哪个国家敢保证世世代代昌盛繁荣。”

“我付国也如此。”他道。

付国皇帝是个难得清醒的人,祁飞星于是和解颐对视一眼,说:“国历四百七十八年。”

“末代君王□□,导致民不聊生,百姓揭竿起义,推翻后改昌国。”

昌者,繁荣昌盛,这个开国帝王就没有眼前的君王来的清醒,事实上昌国也只存在了一百零三年,随后就被邻国吞并。

“将近五百年,够了。”

皇帝想是话里有话,祁飞星敏锐地捕捉到,问:“什么意思?”

皇帝语气淡淡:“以我之身,能换得付国亡后三百载的昌盛,够了。”

这话让祁飞星想起墓中的反常,他记忆中只想起皇帝的尸骨被磨成粉末混入墓穴之中,却没记起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皇帝会不得善终,尸骨不全,从而囚身于陵墓,不的轮回?

因为他献祭了,把自己献祭给了国运。

付国皇帝看着祁飞星,像是在对曾经的那个霍命说:“我族将士战死沙场,才换得一线生机,我身为帝王也理应当仁不让。”

他笑着说:“我虽知国家注定不会永世昌盛,但也想让这昌盛时间变得长一点,再长一点。”

“我曾在墓里沉睡,时时刻刻思索,为什么心中总是缺少一块。”

付国帝王转身看着眼前的国旗,和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的游客们,说:“现在想清楚了,我想要的就是这样。”

“即使没有付国,但百姓仍旧富足且安乐。”

祁飞星察觉到付国帝王态度的变化,他惊讶:“您醒来多久了?”

“九日。”

九日,足够他走遍这大好河山,看遍山川湖海,也足够他明白如今百姓和乐安穆。

所以他将“朕”变成了“我”。

“没有战火,也不会再有欺压,天下子民皆是自由身……”

年轻的帝王微微叹息。

“这很好。”

这是祁飞星第一次面对,有曾经记忆的故人,他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皇帝相处。

况且皇帝现在已经无法投胎,祁飞星不知道对方是愿意去地府定居,还是留在阳间。

“您有什么打算?”他问。

外边现在四处都是妄图抓住鬼王驱使的玄门之人,祁飞星原本就不怎么喜欢这种方式,现在鬼王变成付国皇帝,祁飞星更是看不惯。

“如果您愿意……”就留在地府。

祁飞星话没说完,却被已经猜到他想劝什么的帝王打断,他道:“我会留在阳间。”

他伸手指了指脚下,眼神温和:“这下边有一条龙脉,我往后会融入龙脉,继续镇守这片土地。”

即使时过境迁,百姓不再自称付国百姓,但这片土地仍旧是他曾经长眠的故土。

祁飞星一时间怔然,他没想到眼前的帝王会这么做。

如果真的融入龙脉,那么他就会变成龙脉的一部分,虽然还会有意识,但却得不到自由。

“一旦选择融入龙脉,您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不悔。”

付国帝王是在第二天夜里,选择融入龙脉的。

白日他跟在祁飞星和解颐身后,在街上行走,偶尔了无痕迹地扶起一个跌倒的孩子,或者请祁飞星给路边的乞讨者丢下几枚硬币。

他再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在这时间留下一些痕迹,随后在夜晚到来的时候,伴随星月,毅然决然进入龙脉。

龙脉是国之大运,一般人绝对无法靠近,就连祁飞星都得避其锋芒。

但是皇帝是天子,是龙子,他身上的紫气就来自龙脉庇佑。

现在孩子回归龙脉怀抱,祂便敞开胸怀,雀跃而包容地接纳。

那是祁飞星第一次见到那样漂亮的紫色霞光,以至于方寸之内的天地都被照亮。

他和解颐身处其间,甚至还感受到了龙脉极其温和的触碰。

紫光在脸侧轻轻拂过,有一星半点停留在祁飞星的头发中,然后蹦蹦跳跳地进入他眉心。

祁飞星瞬间肃穆起来,他转头看向解颐,说:“我觉得我好像突然变聪明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解颐形容,见解颐看过来,眼神疑惑,于是说:“就像前段时间绞尽脑汁,我都没想通的那道几何题。”

祁飞星十分严肃:“我刚才好像突然想到了他的解法。”

说完,他甚至当场在地上用手划拉,在夜深人静的广场上,迅速把题目默写出来,又花了十几分钟写完答案。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祁飞星写完后忽然神清气爽,他站起来让解颐看:“是不是对的?”

解颐有些默然,但他什么都没说,低头去看地上的答案,给了祁飞星肯定:“嗯,答案正确。”

祁飞星立刻伸出大拇指,不可置信地给自己点了个赞。

随后他庄重地双手合十,对着龙脉拜了三拜。

“您放心,等我回家,我立刻就把我爹的财神像,换成您的金身!”

脚下的龙脉像是有所感应,紫光又蹦了两颗出来,欢喜地飞到祁飞星的头发里,在他头发丝上玩滑梯。

那头付国帝王在踏入龙脉之前,最后对祁飞星颔首:“故人,珍重。”

祁飞星顿了顿,他忽然挥手间装束骤变,白色丧服穿在身上,高耸的帽子戴在发顶,一见生财写在帽子中央。

祁飞星顶着面颊上两团红晕,笑着说:“陛下,珍重。”

付国曾经流传着一个很久远的传说,死去的霍将军变成了地府尊崇的鬼差,会守在每一个付国人的投胎路上,引领他们去往奈何桥。

每一个付国人办丧的葬礼上,都会出现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那人身着丧服,腰间挂了霍家世代相传的虎符。

“原来传说是真的。”

付国帝王笑了笑,朝他们挥手。

随后他化作莹光,消失在了龙脉之中。

祁飞星转头看着身后的万家灯火,感叹:“天下太平,真好。”

这时候小八高高兴兴地窜出来,给祁飞星说出了一个好消息:“大人,您的机车改装完成啦!”

祁飞星期末的时候排在年级第八十七位,kpi也在同一时间位列四十九,两个条件都满足的情况下,崔子玉已经答应信守承诺,把机车给祁飞星。

只是因为没想到他任务会完成的这么快,原本的机车还没有改装完成,不能出现在阳间。

祁飞星等啊等,没想到在今天给等来了。

刚才拜别故人的一丝惆怅,立刻就被拿到机车的快乐扫空。

祁飞星眼神发亮,道:“快拿出来!”

小八听话地飞起来,在原地转上几圈,随后变成巨大的罗盘。

罗盘落地成阵,陈法光华流转把祁飞星眼睛照的特别亮。

而后下一秒,阵法中心就亮起一股虚影,不出半分钟,虚影转实,原地就出现了一辆十分酷炫的机车。

机车车身是地府一贯流行的黑色,两个轮胎分别闪着红绿光,十分符合地府的审美。

整个机车高调奢华,一看就十分拉风,祁飞星眼睛越来越亮,忍不住揍上去摸了两把,感叹:“我的小乖乖。”

他瘾一上来,就浑身骨头发痒,只有骑车出去溜一圈才能完。

于是祁飞星二话没说,直接跨上去,然后兴奋地拍拍后座:“解颐上来,哥带你兜风!”

祁飞星自己戴好配套的头盔,又扔给解颐一个,等解颐慢条斯理戴好之后上车。

感受到车身后边下沉的重量,祁飞星道:“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你得抱住我的腰。”

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没有一点私心,十分理直气壮,头盔半截露出来的眼睛里,也带着十足十的真诚。

解颐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按在祁飞星腰的两侧。

“靠。”

祁飞星悄悄骂了一声,暗爽。

他努力让自己正经下来,随后握在机车把手上,启动。

“坐好了。”祁飞星提醒他。

随后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天际,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猛然冲上天空。

“呜呼──!”

半空中传来祁飞星的呐喊。

祁飞星爽炸了,他一贯怕冷,但此刻在天上骑着机车飞行,身侧狂风肆掠,他却只觉得爽呆。

“解颐!”

他一边骑车一边喊道:“爽不爽!”

解颐在身后没回答,但祁飞星感受到腰侧滚烫的温度,心中的满足感在这一刻飙升。

还有什么比载着喜欢的人飙车,更刺激的吗?

“这可是哥第一次载人!”

祁飞星喊道:“第一次!”

这时候解颐回答了,声音很轻,但裹挟在风中却异常清晰:“这也是我第一次坐别人的后座。”

“呜呼──!”

祁飞星又高兴地喊出声。

“我要加速了!”

发动机的声音在天空中响了一整晚。

在有灵根的人眼中,就像是看见了两颗红绿色的流星在天空中划过。

并且这流星还会说话,时不时伴随两声猴叫。

于是第二天,灵异贴吧中,又出现了一例本年度未解之谜。

直到天边的云层开始出现霞光,祁飞星脑子里的兴奋感才勉强歇下来。

感觉有快半年没怎么碰机车了,祁飞星平常比赛的时候就很疯,这时候碰到车也有些上头。

他后知后觉转身,然后伸手把解颐头盔的挡风镜拨上去,问:“有没有不舒服?”

解颐和他对视的时候眼神沉静温和:“没有。”

“那就好。”祁飞星松了口气。

随后他看向天边透亮的云层,又看一眼身后的解颐,胸腔里鼓动的情绪开始不断发酵。

他忽然开口:“你想看日出吗?”

他之前看过一次,是和一个得了瓷娃娃病症的小女孩儿,那种壮丽的景象他现在都还忘不掉。

没有人能拒绝那样的景色,解颐应该也会喜欢。

“好。”解颐道。

于是机车再次发动,朝着那边绚丽的云层飞过去,伴随着祁飞星的一声:“走,祁哥带你追日!”

发动机的轰隆声赶在日出之前,到达了一个非常非常接近云层的高度。

再往上就该缺氧了,祁飞星伸手捂了下自己略微鼓胀的胸口。

这时候云层已经披上了金色,太阳还没有升起,祁飞星转头兴冲冲地看着解颐:“你看这些云,漂亮吗?”

“漂亮。”解颐眼中带着笑意,注视着祁飞星。

随后他祁飞星还想说什么,但下一刻就被解颐伸手从后脑勺的方向,向前捧住脸。

于是两人目光相接,祁飞星觉得胸腔里的那种窒息感更强烈了。

然后脸侧的手用了点力,祁飞星就被扭转视线,看向前方。

一瞬间他眼睛睁大。

这个高度太近了,近到原本只能看到碗口大小的太阳,在升起的这一刻,变成了巨大的,巨大的火球。

艳红硕大的太阳在云层之后升起,边缘泛起神圣的金光,而四周的云层也在这一刻被尽数染成金红色。

那边云层滚动翻涌,身侧有微风拂过,祁飞星伸直双臂,搞怪地大喊:

“优酱铺,爱酱铺!”

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金光之中,闭着眼睛觉得神清气爽。

随后睁开眼睛,视线凝聚之后,祁飞星忽然伸手指向那边:“那是什么?”

视线之中,太阳正上方正有个黑点,总是领先太阳一步,在往上飞起。

解颐原本在注视他的侧脸,闻言头也不抬。

“拉日车的金乌。”

“金乌!”祁飞星惊喜,但又笑着说:“这种东西你也信?”

可是话一说出口,他又忽然想起崔子玉手上那本生死簿。

他之前说过什么来着,生死簿除了生死簿,里边还有封神榜,和万妖册。

这代表了什么?

这代表虽然祁飞星没见过,但这世界上是有妖的。

还真有可能是金乌!

祁飞星豁然转头看向解颐,他心中激动而震惊,于是深呼吸着,脸也逐渐变红。

“靠,真是金乌!”

他锤了两下胸口,对视后撞入解颐的眼中,这一刻沐浴在阳光之下,背对着巨大的一轮太阳,解颐的眼睛里仿佛有神光。

于是情绪再次发酵,这样天时地利人和之下,祁飞星呼吸急促,手也忍不住攥紧胸口的衣裳。

“解颐。”他叫道。

解颐垂眸看着他,眼神中闪着细微的光彩。

“我……”

但祁飞星的话只来得及起个头,下一秒他就两眼一翻,整个人倒了过去。

解颐深深叹了口气,随后把祁飞星抱在怀中,手再用力一提,随后祁飞星整个人就横躺在他身上,脑袋搁在了解颐的肩窝。

这时候因为失去掌控,机车正在急速下降,身侧风声呼啸,解颐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几百米的高空中有流星坠落,下一秒,机车在即将坠地的时候,整个忽然化作烟雾,四散飘进小八的罗盘之中。

而解颐抱着祁飞星,轻飘飘地足尖落地。

身披霞光,光芒万丈。

随后他走出没有人烟的地方,淡定地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市医院。”

祁飞星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窗外夕阳下垂,他在病床上幽幽转醒,转身的时候就看到刚好过来取设备的医生。

祁飞星觉得自己脑子很痛,胸膛也很痛,呼吸的时候都有些不舒服。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早上壮丽的日出上,一时间回不过神。

直到医生见他醒了,伸手在祁飞星眼前晃了两下,他才视线聚焦。

祁飞星先是看了一眼陪护床上的解颐,又看了身边白大褂的医生一眼,幽幽地问:“我怎么了?”

医生也觉得离奇:“高原反应,缺氧昏过去了。”

医生咂咂嘴,问:“京市海拔不算高,你这都能晕过去?”

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也算是另一种医学奇迹了。

祁飞星:“……”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缺氧是因为去逐了个日。

不过医生也不会过多去询问隐私,就是单纯那么一说,说完他就拿着氧气瓶离开了病房。

祁飞星对上解颐的眼神,看着那张在夕阳下的脸,于是又想起早上他闪闪发光的样子。

“你那时候想说什么?”解颐出声问。

他的语调让人分不清是期待还是什么,但眼神很真切,安安静静地等着祁飞星说话。

但祁飞星说不出话。

一想到自己那时候因为缺氧晕过去,他就忍不住想穿越时空过去,给那时候的自己狠狠一巴掌。

丢人!

太丢人了,这让他怎么说的出口?

那样的气氛,那样的场景,那样的时机,在当时表白的话,怕是能算得上是世间独一份了吧。

但他就是该死的不争气!

这么丢脸,他怎么说?

祁飞星觉得自己心梗了,这次是真的心梗,不是因为缺氧。

他默默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轻轻叹息。

“……就是想感叹,那太阳真大。”

这一出祁飞星自己把自己给整生气了,他出院后甚至丢脸到不想让解颐看见他,一直跟着对方屁股走。

就那么不远不近挂在解颐身后,解颐转身他跟着转,进行物理意义上的隐身。

直到晚饭时候,解颐转过去抓住祁飞星,道:“别躲了,吃饭。”

一两个小时,祁飞星的尴尬也散的差不多了。

他心想,尴尬什么,反正解颐又不知道。

晚饭的时候姚延他们也在,见到人后,周乐乐就问:“祁哥事情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祁飞星道。

下午的时候他也接到了警方电话,对方已经抓捕了盗墓的那群和尚道士们,并且表示这个墓关系重大,警方对他的举报表示了嘉奖。

听到墓没有损坏,祁飞星倒是松了口气。

勾魂索和哭丧棒,早在第一秒见到祁飞星的时候,就乖乖巧巧飞了回来。

勾魂索更是跟小狗一样贴在祁飞星身上,对他狂蹭,差点把祁飞星搞个趔瘸。

最后看到祁飞星眯起眼睛,它才狗里狗气地缩缩脑袋,回到祁飞星眉骨处的胎记里呆着。

吃饭的时候,姚延问:“祁哥,今天初七,听说酒店往后去两条街的地方,有个灯会,你们去不去?”

灯会也是京市春节的特色,因为城市管控,京市不允许在过年的时候燃放烟花爆竹,但这样一来就年味缺失。

于是政府就开始连年举办灯会,一年比一年漂亮,曾经还上过几次热搜。

祁飞星看一眼解颐,解颐点头:“那就去看看。”

“那咱们吃快点。”姚延催促:“灯会七点入场,到时候人多,太挤了不好进去。”

“对了。”姚延又补充:“京市晚上太冷,祁哥你记得多穿件衣服。”

祁飞星顿时眉毛一竖,少年人的好胜心忽然冒出来:“我可不怕冷!”

在座几人:“……”

行吧,你说是就是。

等临到出发的时候,解颐又回酒店房间,穿了件厚衣服出来,祁飞星双手环臂,眉眼上挑:“年轻人,知道冷了?”

解颐看一眼他身上为了充面子,换的一件不算厚的大衣,随后微笑:“走了。”

京市的灯会人声鼎沸,七点天色已经很黑,各种形状的灯连成一条街,站在下边直接氛围感拉满。

那边还有特色的猜灯谜,祁飞星兴冲冲拉着他们就往那边走。

去了之后,正好碰上老板在讲规则。

“我这边有不少陶瓷摆件,纯手工制作,大家可以看看啊。”

“参与猜灯谜,一人只要五十块钱,只要猜中六个,就能挑一件东西走。”

这价格也算黑心了,不过过年图的就是个气氛,于是祁飞星大手一挥,给几人都付了钱。

“来来来,比比谁猜的多。”他道。

于是几个少年的胜负欲被激起,纷纷摩拳擦掌:“来就来!”

老板收了钱,就用竹竿把第一个灯笼翻转,露出后边的谜面,说:“大家可不能破坏规则,给他们提示啊。”

“第一题,桂林山水甲天下,打一地名。”

姚延第一个开口:“桂林!”

老板笑着摇头:“错。”

这山水可以拼成“汕”字,祁飞星眼珠子滚动两下,干脆猜测:“汕头。”

“对了!”老板笑着说。

他解释了一遍谜底,除开第一个字,又说“甲天下”三个字,就可以理解为最好,最高,跟“头”意思相近。

所以谜底是汕头。

一道题猜对后,祁飞星直接信心暴增,接下来继续。

然而他脑子转不过来,一通操作就猜对三个,比姚延多一个,跟向瑶一样,但又比周乐乐和解颐少两个。

“现在还差一个,两位就能获得奖励了。”

“这最后一题是,择日乔迁,打一四字词语。”

祁飞星想了想,没想通,见姚延胡乱说了好多个词语,得到大家一阵哄笑,于是他于是干脆放弃,转头看着解颐。

解颐和他对视一眼,慢悠悠回答:“改天换地。”

“答对了!”

四周游客开始啪啪鼓掌,祁飞星也立刻化身小海豹。

老板笑呵呵地看着解颐,说:“这位小同学,你可以从奖品里边挑一个了。”

但解颐没有动,他看向祁飞星,道:“你拿一个。”

祁飞星可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虽然灯谜不是他猜的,但他拿起奖品来可比谁都理直气壮。

“就要这个老虎。”

祁飞星挑了个活灵活现的老虎出来,说:“你看这个,跟上次去湘州红墙那边,买的两个帽子像不像?”

解颐看了一眼,道:“是有点像。”

这时候那边周乐乐也猜满了六题,让开开心心的向瑶去拿了只哈士奇。

姚延左看看,右看看,见到他们两个人站在一块,互相看陶瓷摆件,顿时悲上心头。

“你们又孤立我!”

“哎呀。”周乐乐笑他:“你自己笨的,诺,这只哈士奇给你吧,我和瑶瑶都觉得跟你挺像。”

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纠结说他像哈士奇的事情,姚延惊喜:“真的给我?”

周乐乐一鼓作气塞给他:“给你给你。”

说完,然后不好意思看了姚延一眼,拉着向瑶一起跑远了。

祁飞星看着姚延逐渐脸红脖子粗,看着手里的摆件出神的样子,他眯眯眼睛。

这两个人,有情况。

随后姚延把摆件放进外套的兜里,招手:“喂周乐乐,你等等我!”

随后追上去跟女生们打闹,笑声一直传出去很远。

祁飞星看着看着,然后打了个喷嚏。

“阿嚏!”

“觉得冷了?”解颐适时侧目看向他,出声取笑。

然而祁飞星就算死了三千年,这嘴还是硬的,他立刻梗着脖子道:“我不冷!”

说完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下他沉默着抱着自己的两只手臂,默默红耳朵,说不出话了。

半晌,耳边传来解颐的一声叹息:“你啊。”

祁飞星听到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他抬头看,刚好看到解颐把他的外套脱下,给他递过来。

“就知道你会冷,换着穿,我穿你的。”

祁飞星假装推拒了一下:“你不冷?”

解颐像是想白他一眼,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不冷。”

随后两人换了外套,祁飞星拉上羽绒服的拉链,解颐道:“袖子可能有点长……”

话没说完就遭到反驳:“哪里长了?”

祁飞星偷偷藏起长出半个手掌的袖子,揣进兜里,睁眼说瞎话:“刚刚好,还有点短。”

于是解颐看一眼身上这件,稍微紧了一些的大衣,附和:“你觉得合适就行。”

两人往前走了两步,不过半分钟,祁飞星忽然整个人蹲下,解颐问:“怎么了?”

祁飞星:“我……没什么,忽然鞋带松了。”

刚开始穿上还不觉得怎样,但走上两步之后,衣服里属于解颐的气息,就完全散发了出来,祁飞星只觉得这一刻,他整个人好像被无数个解颐包围住。

噗通、噗通。

心脏无声地加速。

祁飞星蹲的时间有点久了,久到四周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他这才姗姗站起来。

拍拍自己通红发热的脸,祁飞星大步向前甩开解颐。

他看起来十分正常:“走了走了。”

解颐看了看祁飞星顺拐的动作,在他的注视下,祁飞星又慌忙调整了一下脚步,瞬间溜走。

在祁飞星身后,解颐跟上去,小小的笑了一声。

灯会逛完就该回酒店洗洗睡,祁飞星今晚果断乖巧钻进被窝,自己一个人没有作妖。

那边解颐看了一会儿,然后关灯。

黑暗环境中,解颐道:“晚安。”

“晚安。”祁飞星说完,窸窸窣窣钻进被子里。

他很快就入了梦。

梦里是百废待兴的付国,这一天是在大战过后的第三年。

上元灯节。

而祁飞星一身白色丧服,哭丧棒和勾魂索都在手中,他刚送完三两游魂去往奈何桥,路过这人间的烟火,忍不住伫足停下。

百姓们放着孔明灯,水中还有精致的莲花灯,他们个个带着满足的笑容,双手合十真诚祈祷。

他忽然想起,往年自己也会和亲长们一起,亲手制作孔明灯,然后在灯罩上写下祈愿。

他写过希望黑将军打遍上京无敌手,也写过自己跑马年年上京第一。

也写过父母康健,希望大姐别再对那只小鸡的母亲念念不忘。

毕竟母鸡已经被他吃了。

想到这些,他苍白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个笑来。

可现在的人间烟火,也与他无关了。

上元节团圆,可他已是世外之人。

他白衣丧服路过人世间,面前却撞进了一盏灯。

那是个很漂亮的孔明灯,里边烛火长燃,灯罩上写着:

「霍将军,今年上元的灯火绚烂,不知您是否喜欢?」

他忍不住心下触动,到水边,将三俩个小孩放到下游的莲花灯捡起来,看到里边的纸条上,也写着:

「愿霍将军来世自由肆意,能和父母亲眷重逢,愿天下不再有战乱,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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